天地认为自己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他真恨不得把她变小,放进挂包,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她太引人注目了,尤其是那个科纳族人晨星;而她自己又特别不安分,连地宫密室都关不住,总喜欢闹出点动静来。眼下她是受伤了,像只乖猫一样安静,若是病好了,又得上窜下跳。
既然自家的伯公叔公们都认可她了,不如——
天地的手伸到苏月领口,这个危险的举动令她大为紧张。
怎么,要趁人之危吗?欺负她喊不出声来,气力比他小?
他的手慢慢向下滑动,指尖触到她柔软的胸部,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伯公的话来:“看到她,我忽然想起你的母亲了。”
他顿时没了感觉,顺势躺到了一边。
苏月竟然还微微有些失落。
天地两手枕在脑后,从帐篷顶端的缺口望出去,深蓝色的天幕中闪烁着银钉似的星星,苏月躺在他身边,从她这个角度也能看见同样的夜景。
如果帐篷是透明的就好了,他们就像躺在夜晚的草原上,欣赏美丽的弧形星空。
童年时代,天地有时半夜醒过来发现父母还没睡,他们透过帐篷上的缺口看着天空,他就很纳闷,有什么好看的呢?
现在他能体会到了,夜空的美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身边有心爱的人陪着,这种感觉太棒了。
苏月脖子上的新药起到了效果,她觉得嗓子痒痒的,就咳嗽了两声。
失声以后,她咳嗽起来发出的都是暗哑之声,这次居然声音清脆,和以前一样了。
天地也发觉了,转过脸来。
苏月摸摸脖子,不相信刚换上药就见效,可是伤口真的不疼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着发声,原先她一发声,嗓子就扯着痛。
“说话呀。”天地一脸渴盼地望着她。
“我、好了。”苏月终于说出了变哑后的第一句话。
这山里的野草药还真有奇效。
天地扶苏月坐起来,小心地拆掉脖子上的鹿皮。他惊讶地说:“伤口完全愈合了,就像没有被刀刺过一样。”
他伸手去摸伤口的位置,完全是平滑无痕的皮肤。可惜没镜子,苏月自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