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得够狠的——她要把你吃掉吗?”苏月大声问。
她的手指用力过猛,把伤口弄开了,刚愈合的裂口又在往外沁血。
没办法,老规矩,用布条绑上。
她的裙子已经很短了,但不得不再撕一块。
“都怪你,给我找这么一条裙子。如果是欧洲宫廷贵妇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蓬蓬大裙子,包扎五十个人布料都足够。”苏月憋着气说。
天地仰起脖子,眼睛往下一挑:“你要是穿成一个庞然大物,我根本不敢带你逃命,马会被你压垮的。”
他按住苏月的手:“你的裙子太短了,不能再撕了。”
“那你身上有什么?脏兮兮的战袍,伤口会感染的。你以为我想让自己这么暴露啊?”苏月气愤愤地又扯下一圈裙摆,“她再多咬你一口,我就得用头发给你绑伤口了——她为什么咬你?”
“疯狂。”天地神色黯淡地说。
美舞的疯癫让他心中不快。再怎么说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他觉得是自己把美舞害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她是疯了。”苏月想起自己在宫殿里的一系列经历。
“我对不起她。”天地低下头,脖子隐隐作痛。
如果早点告诉美舞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不会一直守在他身边,对他心存幻想。
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总是巴不得身边多几个美人环绕。
“她是很爱你。爱让人疯狂。爱很容易转化成恨。”苏月抱着光溜溜的腿,若有所思,她觉得凉飕飕的,好像起风了。
得不到爱,于是恨。
晨星想杀了她。她背叛了他,然后他心里容纳了别的人,容纳了科纳族的大业,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她突然哭了起来,额头狠命地抵住膝盖,想把眼泪咽回去,指甲掐进小腿里。
天地被弄得措手不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还没等他安慰几句,苏月的哭声又停止了。
“说,美舞为什么咬你?你怎么会对不起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连珠炮似的发问,泪光还在眼角闪烁。
天地什么也没说,拉过苏月的手臂,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她头顶的湿发。
“你会不会有一天想杀我?”过了一会儿,苏月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