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醒悟过来,那番“暴风骤雨”大约持续了十秒,如果她发起回应,纵容他继续吻下去,时间还会延长。
可是偏偏松开了刀柄!
她不能保证再次找到刀子的位置,它藏在毯子底下,刚才他们俩身体的移动使得毯子也跟着挪了位置。
那把短刀扁扁的,是她好不容易在帐篷角落里找出来的适合藏匿和挟持人质的武器。
刀在哪儿?
她又把手偷偷伸进了毯子下面,心慌意乱地摸索着。又扁又平的刀刃,短短的刀柄,竟然像条泥鳅一样钻来钻去。
苏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一边做一个念旧的情人,一边做一个阴险的绑匪。脸上挂着虚弱的笑容,但愿晨星以为那是紧张。
他的吻,为什么不继续?
天哪,等我找到那把刀再继续吧!
她不得不承认喜欢他抓住自己头发的感觉,她的脸就那么一直仰着,看着他的时候像是一种轻蔑的目光。
她还是想咬他的脖子,因为他的手把她弄疼了,发根有爆裂的感觉,但他不会扯断那束秀发的,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
一霎时,苏月顿感挟持晨星是个荒唐的计划,力量悬殊倒在其次,她不坚定的心是最要命的。
男人对爱过的女人能够轻易下狠心,女人却不行。
能守住秘密就谢天谢地了,如果晨星发现了她的企图,她就不会这么舒舒服服躺在帐篷里了。
还有机会吗?她问自己。
在晨星站起来往门口走的时候,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
惊心动魄的一番较量之后,除了在晨星眼里显得更软弱和可笑之外,她什么也没得到。
“晨星!”她不甘心地叫了一声。
晨星站住,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
苏月没有去找那把刀子,它本来应该派上大用场,成为一场大事件当中的焦点,但事实上它一直躲在毯子下面,毫无露面的机会,没有第二个人发觉它的存在,它和她一样是个笑话。
苏月抱着双膝静静坐着,这一晚她是睡不着了,注定要在自责和自嘲中打发漫漫长夜。
晨星跨出帐篷,朝前走了几步,回头望了望。如果小蝴蝶再呼唤一声他的名字,他会受不了的,他快速往自己家走去。
从帐篷后面绕出来一个人,轻轻走到门口,站了一会儿,听不见里面发出一点声音,于是她掀开门弯腰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