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狼敌在一块儿多待几天了?”大斧打趣地问。
花羽望了狼敌一眼,他紧张极了,只能从眼神里看出来,表情倒是装得挺轻松。
她迅速一笑,低下了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害羞呢。
“我说也是,这里不是女人待的地方,还是尽快回总营吧!”大斧说。
几个侍卫给花羽备好了马,护送她渡河。
狼敌连河岸都不敢靠近,偏偏一股凉风裹挟着河面上的湿气扑面而来,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一百多个人,包括晨星,全都随着水流卷走了,飘得老远,一去不复返,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再度安慰自己。
花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进入河中,水渐渐没过了她的腿、腰,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吸气。
河面上的空气清新宜人,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她回忆起多年前与晨星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晨星和黑石带她到很远的草场上捕猎野兔,晨星抓到兔子总是高高扬起给她看,他们那么快乐惬意,清新宜人夹杂泥土和青草芳香的气息……
恍惚间她来到了河中央,冰凉的水没到了胸口。
马儿害怕被河水冲走,努力地向对岸挪动。
花羽抓紧了缰绳,水流激荡着她的全身,只要她稍一松手——
晨星,我们再一起去猎野兔……
刹那间,幼子纯真可爱的笑脸在她眼前晃动,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妈妈,抱!”
她不能丢下他。刚刚说过“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那么孩子也不能没有母亲。
她茫然地随着马儿上了岸,浑身湿透。对面的人朝她大喊:“快回去吧,湿衣服赶紧换下来!”
那是她的丈夫吗?他一直那么可恶,昨天开始,他的可恶达到顶点。他怎么会有好心嘱咐她,还是怕她走漏消息?
花羽没有回头,飞快地朝北边总营疾驰而去。
大斧摩挲着黑光铮亮的枪杆,啧啧称赞。要不是狼敌胆小,他早就开一枪试试它的威力了。
“能给我一杆吗?”大斧问。
“当然了,这些枪都是分给我们的人用的。”狼敌爽快地说,心想:你别抢我的功劳就行。
“那我可得好好挑一杆。”大斧朝马车走过去,伸手在枪堆里扒拉着。
狼敌又好气又好笑:“有什么好挑的,全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