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领着子竹进来回事,安静茹打起精神应对。
“三爷要晚些时候回来,请三奶奶不用等三爷。”
安静茹略问了一句,子竹也说不清楚。韩睿华查办的差事,进展如何安静茹也不知道。如今韩家的压力看似是减去了,可问题终究还摆在那里。
晚饭前去姜氏屋里请安,刘氏也在姜氏屋里。她虽然后知后觉,太夫人把话说的明白了一些,她也反应过来了。正和姜氏商议着,不如把那些东西归了官中,“……太夫人又不会细问,地契、房契都在咱们手里,换了人去打理,或者叫他们来认了主子,太夫人未必知道。”
反正都是沈氏用官中的钱置办的,刘氏觉得归了官中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何况,归了官中,以后分家的时候,三房才有份儿。这些都不是随着爵位走的永业田和宅子,是三房能分到的韩家产业。
姜氏没说话,刘氏知道这是不同意的意思,不免有些惋惜。刘氏这些年精打细算,也不过在嫁妆以外置办了两间铺子,虽然挨着闹市区,看似也没隔多远,可生意却完全是两码事。
安静茹请了安,姜氏也不要她在跟前伺候,就叫她回去歇着。刘氏再没眼色,姜氏没留她下来吃饭,也知道该告辞了。
从荣景园出来,刘氏就拉着安静茹说起话来,一边编派沈氏的不知所谓,一边试图说服安静茹。反正姜氏也并不打算真管这件事儿,可眼下府里的事儿,除了太夫人就是姜氏。太夫人丢给姜氏,姜氏理所当然就丢给安静茹,即便她们两人私下里做了什么,只要姜氏不细问,安静茹忙着隐瞒,都能瞒过去,或者……
安静茹很无奈,“太夫人已经说了,这些东西不能留在府里。”
刘氏笑道:“太夫人也没说过叫你二婶婶用这样的法子置办东西,不如,就盘给我吧!”
安静茹惊愕地看了她一眼,京城早就繁荣起来,好的铺子还真是有银子也未必能置办的了。安静茹就没想过在京城置办铺子,目前只是打算在自己庄子周围再买些地,当然是手里有银子的前提下。
刘氏见安静茹没有立马拒绝,紧接着道:“我倒不会像你二婶婶那样,外头是什么价钱,我就出什么价钱。也不怕你笑话,我手里是没多少现银可用,但等我赚了钱,一定会补上。”
感情她还打算赊账,安静茹直摇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如果行得通,安静茹自己拿过来经营,赚了钱再把银子补上且不是更好?但二老爷这样做,可能也是皇帝给了压力。
皇帝是九五之尊,天下都是他的。可并非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而不听大臣的意见,如果皇帝是这样的人,那么离亡国也不远了。皇帝要用一个人,这个人肯定有敌对的一方,取而代之的更不知道有多少,天天儿有人上折子弹劾,皇帝还怎么用?天下人都会说是个昏君。
韩家社会地位高,根基深,家底丰厚。沈氏要置办自己的东西,走正常程序,就是有人说她什么,也不会惹出麻烦来。但沈氏就是不走寻常路线,就是要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去打压那些没社会地位的人。
“如果三婶婶想置办产业,不如去三婶婶的娘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刘氏大概也没胆子效仿沈氏的做法。即便她有这个心,三老爷也会阻止,但韩家的社会地位摆在哪儿,别说给不给外人好处,到了京城以外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故意刁难她。
同样的道理,沈氏若要置办东西,给足了价格,就是别人不愿意,可也没什么好说的。
目送刘氏离开,已经是掌灯时分,春香打着灯笼寻过来。安静茹回到屋里,吃了饭还不见韩睿华回来,少不得叫人去门上问问。
又等了半个时辰,禁不住赵嬷嬷劝说,上床睡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韩睿华什么时候回来的,隔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韩睿华已经一身清爽。
“昨儿没回来?”
韩睿华摇头:“二更天才回来。”
安静茹汗颜,自己竟然不知道。揉了揉还犯迷糊的脑袋,韩睿华欺身上前,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颈子,大掌从领子口钻进去。
“还没完么?”
什么没完?安静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拿开他的手道:“是还没来?”
韩睿华微微怔住,诧异地盯着安静茹,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这模样让安静茹有些无地自容,她知道韩睿华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她不孕的,不过韩睿华用的到底是什么法子,安静茹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现在还用没用。
显然,安静茹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韩睿华惊喜地瞪圆眼睛,“你是说……你是说你有喜了!”
安静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是很肯定,还没来得及请大夫看看呢!”
安静茹身上虽没几两肉,看起来单薄,但身体素质还不错。信期偶尔推迟,大体上是错不了的,成亲一年多,几乎不曾生病。韩睿华笃定地道:“肯定是了。”
“那还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自然要,你是头一胎,理应多注意着。”
韩睿华还知道这些?安静茹古怪地看着他,“你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已经有经验了?经验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该不会你也效仿过二爷吧。”
韩睿华气得脸色铁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安静茹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说的过分了,可她怀孕了,就又多了一事。在这个时代,妻子怀孕的时候,给丈夫身边安排人,是妻子的贤惠。安静茹很悲哀地发现,她没有这份贤惠。韩睿华在哪方面的要求,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但很多时候也让安静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