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茹没有传出喜脉,欧阳倩是高兴一回,大抵觉得有了同盟。但赵嬷嬷等人却十分失落,用她的话说,孩子就是保障。安静茹虽不十分认同,不过王妃的例子就证明赵嬷嬷的说法很有道理。
母凭子贵,貌似这样的法则不只存在于皇室,就连普通家庭亦是如此。
安静茹抚着额头,十分无辜地问:“这事儿莫非都是咱们身为女人的责任么?”
赵嬷嬷老脸微红,找了借口将春香和夏香等一众人支退下去,竟然教起安静茹采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更容易一举得男,让安静茹哭笑不得,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赵嬷嬷,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听她絮絮叨叨说完。
晚间,韩睿华回来赵嬷嬷还暗暗地给安静茹使眼色,意思是让安静茹照着她的法子准没错的。
可韩睿华得知安静茹叫太医看过,且身体虚亏,一连两晚相安无事,只是拥着她安睡罢了,连不安分的动作也没有。
到了第三天晚上,韩睿华夜里还去了一趟净房,看他憋得甚是辛苦,安静茹体谅他主动了一回。至于赵嬷嬷所说的姿势,安静茹哪里还记得,主动权不稍片刻就被剥夺,韩睿华愈发熟练的动作,让安静茹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晕晕乎乎中,耳畔是他夹杂着喘息的喃喃之语。
他亲昵地叫她——静茹,诱惑她叫他的名字……
事实证明,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体力。
安静茹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十分疲倦,甚至连睁开眼都十分吃力。而韩睿华精神抖擞,眸光贼亮贼亮,活力四射。安静茹十分憋屈,忍不住想泼他冷水,“可要当心着,当差的时候打瞌睡走神。”
韩睿华顺手理了理她的额前的头发,一点儿也不觉得安静茹说话无理,甚至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会损人会撒娇,“不必担心,我没事儿。”
安静茹猛翻白眼,“再过二三十年试试!别以为年轻就了不起,谁没年轻过!”
说的好像她自己很老了似地,韩睿华憋着一肚子的笑,道:“等我老了,你不一样也老了?”
安静茹乐了,“再过三十年我才四十多岁,夫君,那时候你已经五十多了。”没听过女人四十如虎的说法么?
韩睿华笑出声来,却放下豪言,“咱们走着瞧。”说完,愉悦地起身穿衣,模样十分欠扁。安静茹面上恨得咬牙,心里却跟吃了蜜似地,等韩睿华走了,安静茹不禁感叹,原来自己前世那二十多年同样白活了,她以为自己的心够老,够理智,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婚姻,如果没有感情,真的能维持下去么?
王妃的消息终于再度传来,彼时安静茹正打算回屋里补眠,姜氏屋里的小丫头来请,说大伙都聚集在寿禧堂。
安静茹匆忙赶去,半路上遇见欧阳倩,两人不过点头打个招呼,安静茹还有些不习惯安静下来的欧阳倩。
到了屋里,只见满屋子的人都喜气洋洋,连姜氏亦是如此,在安静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太夫人就狠狠地赞扬了安静茹一回。又有三夫人说笑,“当初合八字的时候,观音寺的静虚师太就说三侄儿媳妇命格极好,与三侄儿很是匹配,结成夫妻还能给咱们家带福气,可见这话真正准了。”
沈氏也道:“是啊,静虚师太说的话从来都是准的。”
话题并没有围绕静虚师太,立刻就回到安静茹身上,太夫人牵起安静茹的手,十分慈爱,“好孩子,这一次咱们王妃的孩子能保住多亏了你。”
不过有人不服气,容珠冷哼一声道:“不过误打误撞罢了!”
沈氏立马瞪了她一眼,训斥她几句,容珠更不服气,一双眼恨不能放出箭来。三夫人站出来打圆场,这才回到正题上,原来王妃已经无碍,特意打发人送了东西来,家中长辈以及兄弟姊妹人人有份儿,安静茹因为有功得了头彩,同辈里头每人两样赏赐,她多了两串沉香木手串。
一时间,仿佛缭绕在韩家上空的阴霾都散了,连天空也变得格外的蓝。
这天大伙一直聚在寿禧堂,太夫人心情极好,时间晚了将大伙都留在她哪里吃饭,而沈氏却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这些。
察言观色,沈氏比欧阳倩更厉害,这叫安静茹十分敬佩,也难怪对于两个亲儿媳妇,太夫人明显喜欢沈氏多些,而赋予沈氏的权利明显比姜氏大些。事无巨细,都能准确地揣度上司的心思,任何上司都喜欢这样的人才。
至于,沈氏此刻说出来的话,安静茹不知道是不是也通过一番揣测才做出来的决定。
沈氏笑容和气,目光发亮,看向安静茹的眼神,是典型的上司欣赏下属,所以才十分有信心地确信,安静茹一定能将她指派的工作做好,并且仿佛其他人都无法胜任。这样的目光很容易激发一个人的能量,安静茹茫然地看了看众人,“我……我并不曾料理过这样的大事,实在有负众望。”
沈氏慈爱地笑道:“咱们所有人都是从不会到学会,再说,那日王妃也要来的。”
安静茹更加为难了,如果单单是王妃的菜色安排,她是没问题,但问题是太夫人大寿,少说也有四五十桌。只能将目光移向太夫人和姜氏,姜氏没发话,太夫人笑眯眯道:“你婆婆要照顾你公公和晨哥儿,没时间教导你这些,哪怕跟着学学也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还有你二婶子主持大局。”
如果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安静茹甚至怀疑这是太夫人和沈氏对她唱的双簧,或者说沈氏准确地猜出了太夫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