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年前霍沉风的事情之外。
丁正浩用他极端的方式报复霍沉风,到头来,他还是失去了所有。
她把他当作一家人,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但是丁正浩却是将她上海的最深的人。
丁正浩是重犯,重阳不能跟他说太多话,她只是远远地看着他。这一刻,有莫名的触动涌上心头。眼前闪回的都是曾今他们作为兄妹时,那般幸福快乐的时光。
她曾经很开心自己由一个如此疼爱自己宠着自己的哥哥,是比父亲母亲还要亲密的亲人。
但这一切,注定成了曾经。
她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哥。再见。”
最后的一声哥哥。
她走的决绝,对他已经不是恨了,而是心痛。那么好的年华,那么美的幸福,只因为他的爱如此狭隘,如此报复,让很多人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需要时间才能平复心底的创伤。
纵使时光飞逝,几年后,或许重阳会重新站在起点,但心底的痛,存在了,就是存在。她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人,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会说,我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一切!全都放下了。
这可能吗?至少,心底会有隐隐的痛,是因为曾经的那个人。
这般感觉,谁痛过,谁爱过,水彩有权利评说。
丁正浩看着重阳离去的背影,胸口那里很痛很痛,十七年时光,外人看他风光得意,其实他心底。这么多年来,连个可以依赖的人都没有。重阳一直以来就是他唯一依赖的人,依赖着她的存在,她的信任和尊重。
别人从不会想象到,外面如此强大的他,其实内心。比任何人都脆弱。一直以来,孤独的他,就是靠着对重阳存在的依赖而走到现在。
而他,却因为重阳对他的信任,用那份信任深深地伤害了她。
他看着重阳离去的背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放声痛哭。
“重阳!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
“不要走!重阳!在看我一眼!求求你!重阳。”
“小阳。不要走!”
任由他如何呼喊,重阳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她第二天即将踏上前往新加坡的飞机。到另一个国度,开始她的疗伤。
三个月后。
霍沉风在英国进行了三个月的集训,回来后正式接受军政局,成为军政局最年轻的副局长。
白亮主动申请去了军政局的分部做特训教官。身为特训教官,可能是两三个月都不能出军营大门一步,针对特训特种兵的训练都是系统而严苛的。往往是三四个月才能见到效果,所以白亮去了三个月,除非白兴一给他打电话,否则,他过得基本就是与世隔绝的日子。
重阳在新加坡上学,老赵和李欣虹申请在那里定居。老赵带出国的只是他当行长那些年打下的江山累积,丁正浩的一切全都被国防部内部处理了。付光耀本来是为重阳争取了一些她在丁正浩公司占有的股份,但那里面有霍沉风的占有,展小龙的生命换来的东西。她如何能要!
现在这里的生活,虽说不能跟在国内相比,但是简单有简单的快乐和满足。
国内的别墅卖掉之后,加上赵光普原本的收入,足够重阳在这里开办一家音乐学校。圆很多成年人一个学习音乐的梦想。几乎每个人,小时候都有学习一种乐器的想法,但不是每个家庭都具备这个条件,等着长大了,物质生活丰富了,却发现,现在学习乐器的孩子,四岁就开始弹琴,五岁就开始拉小提琴,六岁就已经是舞林高手了。
重阳的这个音乐学校,其实就是给成年人圆梦的。
学校的名字很有意思,就叫童梦奇缘。
每个人心目中的童年梦想,在这里不需要避讳和隐藏。
就如她,其实小时候最爱的不是古筝钢琴还有围棋,而是很有范的架子鼓。但她那时候哪敢对李欣虹说呢!只是将这个梦想埋藏在心底罢了。
谁都没想到,重阳22岁才开始学习架子鼓,一年后,她就是新加坡小有名气的乐队的架子鼓手,还是乐队的主力。
春节。
霍沉风一直忙到腊月二十八才放假回家休息。
房子是部队分下来的,住在附近的都是年纪比他大了不少的干部和家属。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房间,脱下军装军帽,房间里冷清清的,不少热心的家属叫他去吃饭,他知道一去了就会面对最让他头疼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相亲。
所以想法设法的全都推了。
晚饭是在部队上吃的,家里的冰箱空空的,连个水果都没有。他这一年来的日子大都是如此度过的。部队家里两点一线,不曾改变。
正准备准时熄灯休息,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霍沉风凝眉看着电话,这个时候会找他的,一般都是急事。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这手机号码都有监控,一般人并不知道。
“你好,哪位?”低沉内敛的声音徐徐响起,电话那头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也是一个低沉的男声,“赵重阳回国过年。现在在表姐赵晓冉家里。听说过了初三就走了,要见她,抓紧吧。”
“喂!你……”还不等他问清楚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电话便挂断了。霍沉风猛地跳了起来,抓起外套开开门就冲了出去。
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重阳!重阳!
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不管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他的重阳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她初三就走。那么一共才六天的时间。他要见她!这六天分分秒都要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