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端起杯中酒,若有所思的看着霍沉风。
重阳视线从霍沉风身上移开,惟剩冷笑。
刺啦一声,单薄的上衣被黄远大力撕开,露出半个白皙的肩膀,重阳安静的躺在沙发上,放弃了一切挣扎。
“草!老子还以为是贞洁烈女!这就放弃了!”黄远嘴里骂骂咧咧的,大手开始朝重阳腰身摸去。
重阳就像是睡着了,任由长发遮住了眸子,不动也不叫。
奥斯卡看到霍沉风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当即起身想要拉开黄远。
可是下一刻,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还不等奥斯卡动手,他眼前飞快闪过一抹单薄纤细的身影,快速冲出敞开的包厢门。
“草!抓着这个婊一子!敢用酒瓶砸老子!”黄远捂着鲜血淋淋的头,指着门口破口大骂。
紧跟着另一道高大身影如箭一般的冲出包厢,一言不发的朝重阳逃跑的身影追去。
奥斯卡看向霍沉风追出去的背影,凝眉扫了眼黄远,旋即抬脚狠狠地踹在黄远脸上。
“二哥!”黄远登时发出一声惨叫,震惊的看着踹他的奥斯卡。
奥斯卡坐下点了根烟,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优雅开口,“老六,我跟你说过,你那脑子别整天要不就装着强要处女,要不就是给女人下药这些龌龊的想法。有空就多出去散散货,否则到了年底,你交不出成绩,就等着滚蛋!”
奥斯卡给人的感觉一贯是亲和从容,带着贵族的优雅和高贵。但如此年轻的他能坐上魔煞堂二当家的位子,靠的又岂止是好人缘。他向来言出必行。
走廊上,重阳疯了一般的往前跑着,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追来。
她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开着,当即加快了脚步,这里是六楼,如果她能跑到窗前,会不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告诉自己,为霍沉风付出生命根本不值得!就算她曾经那么爱他又能代表什么?她凭什么要死在这里?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重阳咬牙,闭着眼睛朝敞开的窗户扑了过去。
高高跃起的身子被一只手臂稳稳地接住,重新送回到安全的地面。
她距离窗户仅一步之遥。
重阳阖上眸子,一丝冷笑划过,这一次。她赌对了。
用跳楼做代价的赌注,最后是她赢了。
从她收到那张纸条到她进入包厢看到霍沉风的那一刻,她忽然想通了纸条上的意思。
在这里,她想清清白白地活下去,或者离开这个地方,还是要从掳她过来的霍沉风身上想办法。
成功也是他,失败也是他。她最终是留在这里还是逃出去,突破口还是在霍沉风这里。
所以她赌了一次,如果她伤了想要强暴她的男人,霍沉风会不会追出来?如果他追出来看到她要跳楼,他会不会阻拦?
她的人生,也只会赌这么一次。
如果他没有出来,她宁可死也不愿意被那个禽兽强暴。
如果他出来了,她还有一线生机!她不是无情算计的人,是被霍沉风一步步逼到绝望!
“放开我!别碰我!别碰我……我恨他,恨死他了。我死了不更好吗?反正他也不信我……你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怀疑侮辱是什么感觉吗?放开我……我明明还爱着他,可是他呢?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重阳闻到了身后熟悉的气息,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落下来。
是他追来了。
重阳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几句真几句假。
抱住她的人是霍沉风。曾经这怀抱让她心暖动容,而现在,只会带给她无尽的羞辱。
她转身看向霍沉风,冷笑出声,小手狠狠地拽着他的袖子,想要将那对宝蓝色的袖扣撕扯下来。
“把这个还给我!你都不相信我,认定我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认定我不知廉耻,你还留着我送你的东西干什么?”重阳拽的手指生疼,霍沉风眼底有一丝惊慌飞快闪过。
继而,他毫不客气的一根根的掰开重阳手指。
指尖传来的剧痛反倒让重阳更加清醒,眼泪突然止住,她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刻,她问自己,她看他的眼神还有爱吗?
她并不知道,此刻她眼底的倔强和纯净带着怎样巨大的吸引力,让霍沉风不由自主的回到他们最初认识的那十几天。
她就像滴着朝露的嫩芽,清纯诱人。
霍沉风冷着脸将重阳重重的推倒在地,逼自己忘记曾经她给他的感动和贪恋。
他看着她的眼神再次恢复冷血残忍,“赵重阳,你听好了。我留着你送的东西,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曾经你带给我的伤害和欺骗!”
重阳听了摇着头冷笑,“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不在乎我的死活!还需要留着袖扣吗?你不是自制力很强吗?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就软弱到需要看着我送你的东西才能提醒自己对我的仇恨有多深吗?”重阳笑着开口,眼底有泪,有血色划过。
霍沉风身子一震,却无法回答她的质问。
“那个。三当家,这丫头是新来的,我现在把她。”一直在看戏的刀仔壮起胆子走到霍沉风身旁,小声开口。
霍沉风瞳仁一暗,转过身大步走向站在身后的奥斯卡。
砰!
一声闷响,奥斯卡面颊中招,身子踉跄一下险些栽倒。四周响起惊呼声,一贯情同手足的三当家打了二当家。
奥斯卡也没有任何还手的意思,任由霍沉风揪着他衣领,霍沉风眼底不似愤怒,而是一种崩塌的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