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自在地说:“呃……那个……那个……”
他放下奏章,走过来有些好笑的看着我:“那个什么?”
我闭着眼睛深吸口气说:“听说……你没用……没用晚膳,给你送……送燕窝过来。”好不容易说完,我马上松了一口气。
他疑惑的看着我:“那燕窝呢?”
经他这么说,我才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禁满脸通红的说:“呃……忘了。”
他不禁大笑起来:“意思就是说你来给我送燕窝,然后过来的时候忘带了?”
“呃,差不多。”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被他这么一笑,我不禁连整个脖子都感觉发烧了。
“好了,不笑你了。”他正色地说:“你不可能是单单来送燕窝的,这些你做不来,有什么事么?”
我鼓起勇气从怀里拿出那个玉饺子,然后伸到他面前。
他顿时脸色大变,有些懊恼地说:“你不要么?从小莲子回来时形容你接到的神情,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帮我带上。”
他满脸失望的神色马上被喜悦取而代之,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项链:“小的定效犬马之劳。”
“你好像很忙?”
“今天的事是不少,毕竟堆积了这么些日子。”说完看着我犹豫的神色,不解地说:“还有什么事么?”
“晚上……上你会过来么?”
看他点了点头,我羞涩的看着他说:“呃,那个……伯……伯凌晚上跟奶……奶娘睡了。”说完我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的把头都快低到地下去了。
不想他却接着问:“然后呢?”
怎么还问?只有硬着头皮说:“然后……然后……”这怎么说得出口?我吞了吞口水:“然后就是我要走了。”本来要说的话怎么出口就变成这样了,我惊觉过来却已经说完了。看了看他那无动于衷的表情,我只好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整个身子就腾空被而起,身子跌进了那久违的胸膛,我闭上双眼贪婪的吸着这男人身上的独特气息。
“再也不放手了。”他轻轻的在我耳边呢喃:“我说过的话,又怎么会让你就这样走了呢?”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还在生气么?下午实在是有些奏章很急,所以就先过来了,本来准备晚些再去你那的,不想你却主动送上门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羞得往他怀里窝了窝。
“若幽,你知道么?这种感觉我等了有多久了么?也许你不会觉得,可是我却觉得仿佛有一百年那么长。你的漠然让我着急,让我彷徨,让我害怕。直到现在我一想起你的淡漠,我就感觉……”顿了顿我感觉他的身子打了个寒战:“就会感觉后怕,那种失去你的可能不停的在我脑海里徘徊,不论晚上我怎么驱赶,一到了白天依旧会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都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这么安然的活着。当时一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感觉快疯了。汝怜在身旁不停的安慰我,可是我却一直都不能停下那时刻牵挂着你的心。以前一直以为汝怜才是我这辈子最疼的女人,而自己也一直在强迫着自己去承认、去接受这个假象,可是越是跟你在一起,汝怜的身影就越淡,到最后连可怜的一个影子都没有了,满脑海里想的、整个心里装的全是若幽,若幽。”
我伸手轻轻的抚上他动情的脸颊。
“后来我甚至想过要放弃你,或许对于你来说,自由可能是最重要的,而这个皇宫最缺少的便是自由,我又能用理由什么留住你呢?可是若幽,我放不开手,哪怕只是心里那样想,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接受不了会失去你的可能。后来当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即使是让你不快乐,我也要看到你;即使让你怨我,我也要看到你。因为只要看到你我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才能感觉自己的心是跳动的。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所以以后有什么就说出来好么?不要一个人,你有我,有伯凌。”
我听着他真情告白,那字字箴言就立刻种在我的心里了,幸福的花儿便开满了整个心田:“或许对我来是自由是重要的,可是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的自由只会是一个更小的囚笼。可傻瓜,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要爱惜自己,不然当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你了我又该怎么办?不要再做任何傻事,因为碎了的心自己还可以慢慢缝补,还可以慢慢复活,但是碎了的元祯还让我怎么缝补?怎么使你复活?你害怕着失去我,而我亦彷徨着你的离开呢!”
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眼里闪出点点亮光,过了好长时间才紧紧的抱着我激动地说:“若幽!天,你知道我此刻是多么幸福么?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出这种话,平时你都是在逃避着我,逃避着一切跟感情有关的言语。我一直都在猜着你的心,猜着你的感情,却都不能有一个确切的答案。那是一种让人很恐惧的感觉,因为我很怕自己的感情是强加给你的,让你感到是负担的。很好笑不是,这辈子我是从来都没怕过什么,但独独是你,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害怕,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害怕你的拒绝,妥协你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