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样小菜,虽然不像往日里吃的那么丰盛,但也是她们准备了一些时间的,毕竟在这冷宫,能有几个菜就了不起了。
“这几个菜自是不能和你宫里的比,但也十分的可口呢!”
她见我看着桌上的菜色,以为我是觉得样式太少了。我也没有辩解,客套话也不怎么会说。
伯凌却抢着说:“哪有的事,太妃奶奶以为宫里的才好吃么?才不呢!今天伯凌一定要跟太妃奶奶一起用膳,都好长时间没有这种难得的机会了。”
我和伯凌默默的坐了下来。
太妃笑呵呵抱过椅子上的伯凌:“来,伯凌,太奶奶喂你。”然后招呼一旁的我:“你别客气,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笑着拿起桌上的筷子。
喂伯凌的空档她问道:“你这些时日整个人怎地还消瘦了下来呢!”
消瘦了么?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好吧!”
“你不能这么总是一个人憋着,将来就跟玉太妃一样,什么都是一个人压在心里,天天的闷在她那小屋子里,她也不出来,别人也别想进去。”
伯凌有些不解的说:“不是有紫鹃她们么?怎么还会是一个人?”
“紫鹃他们在那顶多也只是个摆设,你看平日里玉太妃有出来过么?恐怕只有用膳的时候才是紫鹃他们的作用,也只有在这时候他们才知道房里还有个玉太妃。”
原来是这样,紫鹃那丫头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看来把他们派在那里也是多余的,过些时候再让他们回来好了。只是玉太妃天天关在房子里不闷么?都在做些什么呢?
用过午膳我们就像德太妃告辞了。
这两天竟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早上起来就感觉头有些晕晕的,整个人也软绵绵的浑身无力,我的身子虽然比较弱,但也是很少生病了。吃了早膳,感觉自己还是撑不住,便干脆又躺到床上了。
伯凌轻轻的摸着我的脸:“妈妈,你是不是病了?伯凌去请太医好不好?”
请太医那不是要惊动元祯么,我摇了摇头:“不用,妈妈睡睡就好了。”
“都是因为伯凌不好,才让爸爸妈妈吵架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想骗他,但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干脆闭上眼睛睡觉了。睡梦中一下子丽妃,一下子是春妃,一下子又是冬妃和星嫔不停的在我的周围盘旋。从来对这些都不曾害怕的,可如今这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我却不得不承认这皇宫中的女人似乎因为我不是发冷宫就是死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犹犹豫豫,真真假假之间,春妃面目可憎朝我身上扑来。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一旁守着的伯凌吓得连忙抓着我的手:“妈妈,妈妈!”
我看了看自己浑身湿透了的衣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伯凌,你爸爸呢?”
伯凌噘着嘴不满的说:“这两天都不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这才想起似乎这两天都没有见元祯,刚开始因为赌气也没有在意,他干什么去了?我不相信他是因为跟我赌气而不来栖霞宫,难道他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想到这里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是否这段时间的赌气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是不是因为怕我会参与,所以才特意跟我疏远的?要是在平日里他是不可能会这么长时间不理我的,如今连我搬来伯凌这里他竟然也没有反对。我怎么这么傻呢!到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反常,总是那么在意我的安危而把他自己的置于危险之中。
正在思虑期间,夏妃便推门而入:“妹妹这是怎么了?”
“只是有些受寒了。”
她瞪了我一眼:“都说你聪明,看来也是对他人才聪明,对你自己那份聪明劲都往哪去了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还在想着元祯这会儿在做什么?去哪里了?
看我如此心不在焉,夏妃拿出一封信来:“这是皇上前两天让我今天交给你的。”
我一听是元祯给我的信,慌忙回过神来,拿过信就打开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是画了一幅画。我泄气的放下画来,原来他并没有要跟我交待什么,也不过就是给了一幅画。
夏妃看到我的样子,连忙拿起画来,看到上面的画,笑着说:“瞧瞧皇上待妹妹多好,这有事去了才两天就给妹妹画幅画,只是这大热天的在假山旁练什么武呢?”
假山?我想起那晚到密室就是在假山里面的:“姐姐可否让我再看一下?”接过夏妃递来的画,我仔细的看着,是的,我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假山。画的是炎炎烈日当空,一个武官手拿利剑在练武,剑尖隐隐指着一旁观看着的秀才,而练武者的腰间佩戴着的一块玉,那分明就是元祯给我的那块可以指使双面人的玉佩,在不远处的桌上画着一颗夜明珠。
武者、秀才、烈日、玉佩、夜明珠、假山。元祯,你是否是想表达什么呢?秀才、武者一文一武,难道是指的满朝文武么?现如今朝堂里的武官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文臣自从我们出征回来全部都有些反常,那武者用剑指着武官,是不是让我命武官将文官抓获起来,武者在假山旁边和桌上的夜明珠,应该就是说要进密室。那什么时候进去呢?这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我眼光转到那画上的空中烈日,是不是指午时便让我们进去呢?而那腰间的玉佩,应该就是让我秘密进行这一切,让双面人来完成这中间的转达。一想到这些,我整个人便有了精神,深吸了一口气:“姐姐可否帮我照看一下四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