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今儿个是您老人家的寿辰,儿臣自是要过来的。”
她心疼的看着我苍白的脸颊:“瞧瞧,这些日子又瘦了,要是元祯在,怎么说也不舍得……”随即感觉不对,马上有转移话题:“事情那么忙就不要过来了,好不容易能轻松一日,你也就少操些心。”
可不是么?前两天去看元祯以后,晚上便是不曾好好的睡着过,身子也是越发的倦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然后问了问一旁的宫人:“可是梳洗好了?”
“回皇上,已经妥当了。”
“母后,我们也该动身了。”说完轻扶着太后走向门前的鸾轿,太后这身子骨自从那次之后,便不曾好妥当过,不是大病就是小痛,这两年更甚,太医院的太医是经常的在太后那走动,暗里叹了一口气,当年宫里的人一个一个的都离去了,剩下的却是我这个一直都不愿意留下来的。世事总是不如人愿,人往往想得到的东西,费尽心思也未必能得到,但是从来不曾预料过的事情似乎偏偏能出现。
我们刚下鸾轿,所有人便已经迎了出来:“臣等叩见皇上!”
摆了摆手:“罢了,都起来吧!今儿个是太后大寿,可得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说完扶着太后入座,今天摆的是一个露天的宴席。
众人都一一上前来给太后祝寿,几个孩子们也准备了自己的礼物送给太后,伯峰准备的是自己作的一首诗,伯泽的是一小副扑克,伯泱的则是弹唱一首曲子。
太后听完笑着说:“就属伯泱这孩子最像皇上了,还真有皇上当年的那股子风味。”
笑了笑,像我可不是一件好事。
元奕走到中央,笑着走上前来:“儿臣也给母后准备了一件礼物。”
他这几年已经长成了一个沉稳的男子,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冒失的小孩,如今看到我也不再是那么的热络,反而多了几分疏远。我倒也明白,毕竟我不再是他当初的姐姐了,而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了。叹了口气,皇帝自古以来似乎都是寂寞寥落的,也幸得我本身也不喜闹,倒也不是很不适应。
“皇儿且让哀家瞧瞧,是个什么样的礼物呢?”
元奕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掌。
然后众人便听到一阵琴声从远方传来,不久便看到一架轻纱围着的软轿缓缓的走向前来。琴声是我所熟悉的旋律,心便开始紧张了起来,会是他么?随即又摇了摇头,他向来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随着缓缓前行着的软轿,我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妙龄女子坐于轿内。
忽然,从空中缓缓的飞来一个白衣人,那种感觉仿佛是从天上飘下的人一样,不沾世间半点尘埃,灿烂的笑容如昔一样迷人,英俊的脸庞取代了往昔的幼稚。我激动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儿,整整三年,三年都不曾见过,不想他已长得这般高大,那张酷似着他的脸庞如今更添了几分真实,握着酒杯的手不停的颤动。
直到他的跪下给太后祝寿,然后再缓缓的走向我,轻声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如此的美丽,妈妈。”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走了过来,执起我的手来:“妈妈,伯凌来看你了。”
是啊!我的孩子,如今已经十二岁了,已经长得比我高出半个头了。我轻轻的摸着他的头:“伯凌,你长大了。”
太后在一旁笑着说:“哀家刚才还在想着你呢!你就出现在面前了。”
伯凌一改刚才的严肃,轻笑着说:“皇奶奶可别这么说,伯凌要不来恐怕也就不想了,如今也只是伯凌来招您闲了,您也便是不得已如此说。”
太后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冤家,哀家才说了一句你便顶上好几句,不口渴么?”
“可不口渴么?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人请我喝茶,唉!世态炎凉啊,才出去了四年便是这待遇了,要再晚些来恐怕是天下无人能识君了。”我笑了笑,能这么健谈,看来在宫外的日子过得也不错。照他刚才进场的情形来看,似乎武功也是大有进展,并没有倚靠任何外力就这样飞了下来。
众人都上前来问候伯凌,顿时便被他们给围了起来,我也只是微笑看着。却奇怪的发现一直照顾伯凌的一井一脸紧张的看着伯凌,这是怎么回事?在宫里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那缓缓进场的软轿终于停了下来,元奕微笑着走到轿前,轻掀起薄纱,小心的扶着一女子过来。
太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们。
女子因为一直低着头,却也很难看到他的脸庞,她轻轻的福了个身:“妾身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奕如此唐突的就带着一个民间女子进入皇宫,事先也不曾说一下,这样是有违宫里规矩的,可当着文武百官我又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是浅笑着说:“平身吧!”
太后语气带些斥责:“皇儿进宫给哀家祝寿便是了,怎地不是一个人来的?”言外之意也是在说着元奕。
元奕笑着说:“母后,不久后他便是你的儿媳了,如今只是让您见见她。”
一番话把在场的人都给怔住了,因为众人都没有料到一向温文儒雅的会君王爷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皇室成员如果要成婚,未来妻子必须是要精挑细选后才能进皇宫,并且前提条件还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儿女。如今他冒冒失失的带着一女子前来,也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让人他如此忘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