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齐公主又不无期待,不无娇羞地冲公子重耳问道:“公子您……可不可以……为了芸儿,留下来?”
公子重耳抬眸盯向她,嘴唇一扬,晒然一笑。
在公主不无欢喜中,公子重耳朝齐王叉手一礼,决然道:“重耳多谢君上厚爱!然,公主金枝玉叶,重耳乃流wang之人,故不敢奢望。再则,重耳在离开晋地时,便立下宏愿,要游学天下,故而不愿受妇人所累。今天前来,除了辞行,重耳还要感谢君上同公主的厚爱。来日,重耳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对君上与公主的厚爱必不敢忘。”
已经调整好呼吸,在一旁笑得温婉自然的齐公主一下僵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地‘嗖’然抬头,直直地看了公子重耳好一会,她这才明白过来。
虽然,公子重耳虽然收下了齐太子送去的美人,然,这些美人,充其量,也不过是公子重耳的暖床工具。
像他这样的贤公子,别说收了齐太子几个美人,就是去到哪个国家,娶几个夫人,或是纳几个姬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以他这样的身份,这夫人姬妾,就算走到哪娶到哪,也无人非议。
日后,如果公子重耳回了晋国,那些为他生有子嗣的夫人姬妾,或许还有可能被他接回晋国去,而那些没能为他生育子嗣的,也许就终生被遗忘了,也是大把人在的。
然,自己尊贵如公主,除非公子重耳对齐国派兵助他回晋寄予厚望,否则,自己的身份只会让他避之不及。
想明白了这层道理,齐公主不由含泪伧然望向齐王,只盼着他能为了自己,主动提出送公子重耳回晋的事。
可惜,齐王就算对齐公主再是娇宠,然,在这件关乎齐国的长远利益上,却不打算让步。
齐公主那一眼,他自然明白是何用意。于是不等他这个不知进退的女儿出言相求,忙厉声道:“堂堂公主,出言无状,岂非让公子笑话。退下罢!”
这一喝,已经带了几许严厉。
齐公主,颤抖着双唇,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呜咽着捂了嘴,提了裙摆一扭身,冲了出去。
公子重耳眼里的坚决,齐王自然也看了出来,长叹一声后,便故作怅然地叹道:“公子既然去意已决,本王也不好再强加挽留了。来人,赐公子重耳金五千,车马二十,锦帛五车。”
公子重耳上前叉手一礼,朗声道:“多谢君侯美意!如此,重耳便愧受了!”
公子重耳离开大殿,经过齐王宫花园的时候,齐公主还在呜呜咽咽地哭得伤心。
看到公子重耳经过,齐公主犹含着泪珠,咬着下唇,痴痴地望着,看着。
公子重耳见了,也仅是遥遥一揖,便决然转身离去,引得齐公主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漫长的黄尘古道。
公子重耳的车队,正不疾不缓地向前驶去。
马车内,狐偃徐徐说道:“据暗士来报,秦王已经接见了公子夷吾,并奉他为上宾。晋国现在境内时局不定,公子奚直难持大局。以老夫看来,与我晋国相邻的秦国,只怕会帮助公子夷吾回晋,好为日后扼制晋国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