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又严慈参半的训斥,“你是小王子,怎么能爬进衣柜里不出来?瞧瞧你撕的这些玩具,知不知道这都是花费很多心血设计制作的?还有,以后不准气芮莎祖母,要听话……”
蓝斯诺撅着小嘴儿抗议,“祖父坏,祖母坏,我要妈妈!”
“呵,三日不见,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呐!会说完整的话,就先任性,你小子倒是厉害!”维克多宠溺笑着讥讽,亲手帮他换好衣服,看着蓝斯诺干净又精神,他心情也舒爽了许多。
他又捏捏儿子的小鼻子,“不要以为你是王子就可以无法无天,如果你三天之内不再藏进柜子里,爸爸就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
蓝斯诺欢笑拍着小手着想跳,可惜胖墩墩的小身体怎么都跳不起来,只是一颤一颤的像个不倒翁,引得维克多忍不住大笑。
几个保姆不禁佩服,陛下不只是政绩显赫,就连哄孩子的本事都高人一等,三言两语就把闹了两天别扭的小王子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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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皇宫因为正主回归,又变得威严沉沉,就连宫廊上的保镖也站得格外直。
书房内,莉达和史密斯公爵单膝跪在维克多的桌案前,已经跪了十分钟,却又不敢开口。
因为站在维克多王座背后的几个侍从,都是史密斯公爵派去初家的十几个手下,显然,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
维克多慈爱笑着,一直在忙着逗蓝斯诺。
蓝斯诺在他怀里不老实,一会儿碰碰笔记本,一会儿砰砰文件,一会儿把玩金灿灿的笔,一会儿又拿起红宝石雕刻的权印把玩……终于,他摆弄完了一切新奇的玩意儿之后,才伸着小手指了指在桌案前的两个人。
维克多这才佯装恍然,“瞧我,一和儿子闹起来,就忘了正事。”
他斜倚在王座靠背上,烟灰色针织衣和银色丝光休闲裤,妖邪的脸微笑浅浅,气质贵雅逼人,与可爱如洋娃娃的蓝斯诺相映形成绝美一景。
他让蓝斯诺在他腿上换了个侧坐的姿势,一手箍住他肉呼呼的小身体,不让他再乱动。
维克多开口,却并没有让史密斯公爵和莉达免礼,“莉达,你想当寡妇么?”
莉达紧张地舌根颤抖,乍被问得错愕,顿了顿神,才说,“我……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还请陛下示下。”
“不明白?你派这几个杀手追去初家刺杀我,还不是要当寡妇吗?”
莉达顿时惊恐俯首,“陛下,我冤枉,我并没有想要刺杀陛下!我用性命发誓,绝不敢对陛下心生杀念!”
“是么?那你为何要派他们去初家炸毁房子?难道你不知道我就在那里面吗?”
“我……”
原来他在婚礼上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女人”,又甩开她绝然离去,都是因为初言?!
莉达脑海一片空白,又是妒恨,又是尴尬,又是愤怒,又是无措,咬了咬唇,语无伦次的争辩,“我并不知道陛下在那里,才……想要去杀了初言,我恨她,我恨不能她灰飞烟灭!我是爱陛下的,当我第一次见到陛下,就已经爱上陛下……”
史密斯公爵见维克多已经面露厌烦,忙打断女儿解释,“陛下,这件事莉达并不知道,是我一手安排的。”他俯首,“我知道陛下深爱初言小姐,于是想除掉她,也好让莉达的后位更稳一些。”
“这话真是奇怪。”维克多挑眉,唇角虽然挂着笑,却已森寒迫人,“初言威胁到你女儿的后位了吗?”
“这……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要去动初言?”维克多见他僵持不答,慈爱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说道,“史密斯公爵,我理解你的父爱,但是,你应该理解我对小王子的父爱,初言是小王子的母亲,你这样做,不是诚心让小王子失去母爱吗?啊,我明白了,原来你们也想除掉小王子?!”
“坏蛋!”蓝斯诺也撅着小嘴儿对着桌案前的父女俩清脆稚嫩地叫嚷,“坏蛋,坏蛋!打死坏蛋!”
维克多宠溺将他揽在怀中,对桌案前的父女俩失笑,“瞧瞧,连小王子都已经感觉到你们对他的敌视了。”
“属下不敢,属下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小王子是陛下的亲骨肉,属下怎么敢打小王子的主意呢?”
“哼哼,不敢?”维克多冷笑,“公爵不是一向素以深谋远虑著称吗?莉达之所以能被先王陛下看到,便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庆贺先王出棺的酒会上,她故意离开会场,在先王的休息室里打盹才被他发现的。公爵这招以下犯上的糊涂棋,真可谓是用心绝妙呀!当初先王陛下还没有为我考虑再婚事宜,你便已经先想到了这一步,谋杀小王子的计划,想必你也早已酝酿了吧?”
“我……”
“你想到了莉达的王后之位,定然也想到她的子嗣,皇族立储君一向都是长幼有序,蓝斯诺是我的第一个儿子,当然是首选,所以,你才想要除掉他!好让你女儿以后的子嗣继承血族皇位。”
史密斯本以为自己计划周密小心,却没想到连心底没有成形的想法都被维克多言中。“陛下,属下万万不敢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