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妃脸上一黑,笑容僵硬,“她是什么身份,怎配与殿下玩耍。”
“我喜欢找谁玩就找谁玩,颜妃娘娘想与我们一同玩么?”李莳杰扬起天真表情,话语却暗藏犀利。
“既然殿下欢喜,我也不便扫兴,来人,摆驾。”颜妃朝他微一颔首,便负气而走,曳地长裙扬起轻灰漫漫。
越靖王妃颤巍巍起身,后跪下叩拜,却被李莳杰出声制止:“别拜了,我最烦这一套,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语气冷淡,全然不似他方才解救之心。
听他一语,左右宫娥忙仔细搀扶越靖王妃入殿歇息。
向魂一直恨恨盯着颜妃远去身影,直到李莳杰驻足在她身前,她方回眸,却察见他眼中冷嫌。
一时静滞。
“殿下,你别吓着她。”白衣少年声如清风掠林,转身朝她伸手,犹如阳光委地。
向魂抚上他的手,丝丝渗暖,起身,瞧见背对阳光的两位少年,一样的俊逸,却是一个光辉夺目,一个清绝隽雅,一个冷淡打量,一个微微带笑。
“向魂谢二位殿下救命之恩。”向魂低下头去,执礼道谢。
白衣少年温和开口:“他才是四殿下,我只是皇子侍读。”
“修桑,说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走吧。”李莳杰显然不耐烦。
“那么,就先告辞了。”白衣少年彬彬有礼,对她微一作揖。
向魂还礼,望着他们远去身影,默默记下修桑二字,却对那救她的正主心生怨嗔,聪慧如她,自然是听见李莳杰转身那低低一语:“她这般眼藏凌厉,我最不喜了。”
再后来,才知道那名唤作修桑的少年,竟是东陵世子李慕笛。
当年究竟是谁起意要救的她,向魂至今不知,也无需知晓。而她在御前属意要嫁的他,也不过是看中他即将为储的良势。皇帝一句她必为太子妃的戏言自是不能当真,但若她嫁作储王正妃,这中宫之位却是指日可待。
就算他不喜欢她,而她也未曾心系于他,细一掂量,却是公平。
她可以不要夫家情意,却不能不抓住权力,这便是她苏向魂生存的意义。
就如眼前这般谈笑,她仿佛与他们三人无关,只淡影独立其外,望见他们暖暖笑容,微微一哂,却不会被孤立在外,李莳杰不会忽视她,毕竟她与他的权位息息相关,修桑不会忽视她,她是东陵王府的郡主,豳宾更不会忽视她,因为这两位男子的重视。
权力,地位,用来解释这些,倒也真切。
“殿下今番前来,不知有何贵干?”豳宾挑了眉,细了声,故意作难他。
李莳杰落朗漾笑,“宫中制衣官来为修桑量身,我也一道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