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群臣总是重复着上朝拜见皇帝退朝回官署。
今日的朝堂之上多了一些微妙,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已经退出北京城,南京朝廷高呼北伐之声一片:“臣等奏请皇上出兵北伐,光复中原,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张慎言伏地跪拜声泪泣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皇上,北方臣民对王师期待已久啊。”
朱慈烺看着朝中文武官员纷纷出奏北伐:“诸位爱卿北伐心切,朕也想早日收复中原,告慰先帝在天之灵,北伐需调兵遣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户部,兵部可有北伐策略。”
户部尚书周堪赓这些天被一众同僚逼得就快没疯掉,这帮人无时不刻跑到户部衙署询问自己筹集军饷粮草进展,周堪赓出奏道:“启禀皇上,户部已经调集江南各省大米二十万石,国库已有饷银三百万两,定能保证皇上北伐大军所需。”
兵部尚书史可法出奏道:“启禀皇上,兵部所辖新军禁卫军,各省官兵连日操练可堪一战,兵员两百万,水师战船一千五百艘,战马十五万匹,加上原有无敌大将军四百三十六门,火铳,三眼铳,火绳枪,鸟铳百余万支,还有工部新铸建的新式武器。”
工部尚书张国维出奏道:“启禀皇上,工部已经赶造出第一批诸葛弩一百架,威力巨大,连发五十失,各种枪炮也在加紧赶造。”
“众卿恪尽职守廉洁奉公,朕心甚慰,此番北伐,定能够一统中原,平定天下成就一番旷世伟业。”朱慈烺一脸欣慰看着一帮朝中大臣:“朕决定御驾亲征”群臣炸开锅了,皇帝御驾亲征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英宗皇帝可是被瓦剌给抓到草原上去,群臣伏地跪拜道:“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身系天下安危,不容稍有闪失,否则臣等难辞其咎。”
朱慈烺看着满朝文武纷纷反对颇为不满道:“朕不能以身作则,疆场将骄卒惰,竟是一帮骄兵悍将,众卿谁能为朕驾驭,难道众卿也要让朕重蹈先帝覆辙,朕意已决,众卿无需进言。”
“这”群臣觉得皇帝的话也很有道理,先帝朝时骄兵悍将总督总理根本难以驾驭,就算是手握尚方宝剑也奈何不得,那帮人惹急了连总督总理都不管就跑,左良玉更牛逼抢了漕运粮草洗劫武昌。
黄道周出奏道:“皇上圣明,骄兵悍将也非一日,只有皇上能治住骄兵悍将。”
群臣也跟着附议:“臣等附议”
朱慈烺见群臣算是心服口服,朝中大臣谁不怕死,真正不怕死的恐怕是凤毛麟角:“朕御驾亲征,朝廷文武随军北伐,大明自成祖以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当为江南臣民守住江淮,朕决定将朝廷中枢迁往徐州,待光复京师再迁都北京。”
群臣都想着当中兴功臣,朝廷有百万大军,绝对安全:“皇上英明神武,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吏部尚书杨庭麟五十来岁一身深红官袍高大魁梧一张国字脸,美须胡长垂出奏道:“启禀皇上,北都降贼大臣南下,臣请皇上下旨严惩。”
张慎言也跟着出奏道:“皇上,杨大人所言甚是,北都降贼奸臣若不惩处,何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一大半朝臣跟着附议:“臣等附议,请皇上严惩降贼奸臣。”
朱慈烺对北京那帮降贼奸臣也很是痛恨:“父皇自尽殉国,皆因这谢乱臣贼子所逼,内外诸臣误先帝,朕岂能轻饶了这帮乱臣贼子。”
史可法皇忙出奏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北都被困,先帝驾崩殉国,北都官员都应从先帝一起殉国,难道南京官员都不是先帝臣子吗?做臣子的难道都应该为国殉葬吗?那满朝文武都是先帝旧臣,难道满朝文武都要自尽殉国才是忠臣吗?
大殿内鸦雀无声,史可法这话一出口谁敢反对,大伙都跟着皇帝殉国谁愿意。
朱慈烺看着文武百官一个个哑口无言问道:“史爱卿,朕该如何处置降贼北臣。”
史可法道:“回皇上,臣认为让南下官员到吏部、兵部听候录用,否则恐会使北都官员南下回朝之心绝灭,臣不才,身为南京兵部尚书,马士英受国恩任凤阳总督,未能率东南各省优势兵力勤王支援北都。总兵刘泽清、高杰大军溃败南逃。臣等皆是罪臣,皇上登基不仅没有加诛,反而对群臣加官封赏。
南方大臣如此,难道北方大臣们就要绳之以法才能告慰先帝在天之灵吗,臣认为应当查清罪状显著的降官,严加惩治,以儆效尤。北方大臣未曾接受乱贼任命,或曾受乱贼刑罚,可以撇开不加问罪。有的大臣在北方逃避战乱,犹豫多时方才回朝廷来,皇上允许他们戴罪入官,讨伐敌人,臣奏请皇上允许北方官员在兵部大军中酌情录用。”
朱慈烺听着史可法言辞激烈念完长篇大论:“朕准奏”
群臣纷纷伏地跪拜:“吾皇英明神武,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香高呼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坤宁宫内,皇后月娥看着十几位王府郡主刺绣精美无比一脸赞赏道:“真好,无霜郡主比本宫还绣得好。”
无霜郡主一身洁白轻纱高瘦的身躯一张瓜子脸小脸微红鬓发如云垂肩躬身相谢道:“无霜谢皇后娘娘夸奖”
皇后月娥一脸笑容道:“论辈分鲁王是皇上爷爷,无霜郡主也是本宫和皇上的姑姑。”
无霜嫣然一笑回道:“皇后娘娘说得是”
李香在后高呼道:“皇上驾到”
月娥带着一众宫女郡主出宫相迎:“臣妾恭迎皇上”
十几名郡主伏地跪拜:“参见皇上”
朱慈烺大步流星走进坤宁宫看着皇后月娥带着十几名郡主在刺绣:“皇后免礼,都平身。”
月娥见皇上一脸欣喜不已问道:“皇上为何事欣喜,不妨让臣妾也为皇上高兴。”
朱慈烺喝着秋菊呈上的龙井茶道:“朝廷一致同意北伐,朕要御驾亲征,朕已经跟群臣商议过,将朝廷迁到徐州,待收复京师,迁都回北京。”
“臣妾恭贺皇上”月娥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皇上御驾亲征,臣妾担心皇上,臣妾也要跟皇上在一起。”
“当然”朱慈烺抓着皇后月娥纤纤玉手:“整个朝廷都会北迁,皇后也会刺绣。”
月娥一脸欣喜道:“臣妾自幼就会女红,无霜郡主比臣妾绣得还好。”
朱慈烺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大美人低着头:“可是这位郡主”
无霜郡主朝着皇帝躬身施礼:“无霜参见皇上”
朱慈烺看着眼前的大美人比贵妃玉儿还美啊:“免礼,郡主父王是。”
无霜郡主低头回道:“父王是鲁王”
“鲁王啊,太祖十世孙,倒是有些偏远。”朱慈烺看着这位本家大美人心里别提多难受,哎,奈何在生一家:“郡主真是美若天仙啊,可曾婚配。”
皇后月娥见皇上紧盯着无霜郡主姑姑提醒道:“皇上,无霜郡主可是姑姑,皇上岂能如此问姑姑。”
朱慈烺见皇后月娥不满,无霜郡主一脸羞红:“对,朕本不该问,这种事是皇后做的。”
无霜低头回道:“无霜已经有婚约在身”
“啊”朱慈烺一脸失望见皇后月娥紧盯着朕:“皇后,朕是觉得无霜姑姑是大美人,美人配英雄,才子配佳人。”
月娥一脸好笑道:“怎么,皇上还想做月下老人,无霜姑姑都已经有了婚约,要是让以后的姑父知道还不找皇上麻烦。”
陈玉儿一身银白铠甲身后跟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坤宁宫来大咧咧坐到皇帝身边:“皇上,臣妾终于做了一件大好事。”
朱慈烺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子不是柳如是吗,怎么跟贵妃在一起:“爱妃,你这是。”
陈玉儿一脸得意道:“臣妾帮她查抄了钱氏族人所有家产,悉数充入国库,有五十万两,姓钱的可有钱了。”
朱慈烺一脸震惊道:“你这不是胡闹吗?你是贵妃,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副山大王模样。”
陈玉儿一脸嫉恶如仇道:“皇上,恶人就应该受到处罚,臣妾没有将他们抓起来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柳如是没好脸色看皇帝:“贵妃娘娘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哪像皇上不分忠奸,还包庇恶人。”
“你”朱慈烺一脸恼羞成怒:“你还敢说朕是昏君,真是岂有此理。”
柳如是伏地跪拜:“小女子不敢,小女子可没说皇上是昏君,是皇上自己说的。”
陈玉儿一把拉住皇上不满道:“皇上,她以后可是臣妾的人,皇上别生气。”
朱慈烺一脸吃惊道:“什么,你的人,你跟她。”
皇后月娥见大殿中的小女子娇小可怜楚楚动人竟然敢如此说皇上,真是不一般的奇女子啊:“贵妃姐姐,本宫听说你身边有位奇女子莫非就是她。”
陈玉儿一脸欣喜道:“正是,她可比皇上身边的中书舍人厉害多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诗词歌赋,可谓是难得一遇的奇女子,皇后娘娘不如赏她个官做,也能替皇后娘娘分忧啊。”
皇后月娥看着柳如是道:“你起来吧,本宫见你博学多才,就封你做宫廷总管,替本宫打理后宫。”
柳如是一脸欣喜若狂躬身向谢道:“谢皇后娘娘”
“朕反对”朱慈烺一脸不满道:“她要是留在宫中,朕以后还不天天被她给骂。”
陈玉儿看着皇后月娥两人相视一笑道:“皇上,后宫可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妈的,陈妖、孽出的馊点子,朱慈烺看着贵妃玉儿一脸坏笑:“你们真是气死朕了,非要将后宫搅得鸡犬不宁吗?”
皇后月娥见皇上对柳如是有很大成见:“皇上胸怀天下,难道就容不下一个小女子直言,唐太宗重用魏征为镜,魏征直言不讳进谏,包公进谏言辞激烈唾沫横飞,宋仁宗也能笑着拭干脸并无责怪,此二人皆为忠臣辅佐明君流传万世。”
“就是”陈玉儿在一旁见皇上被皇后一番大道理说得愣住了:“皇上明白了”
朱慈烺一脸不满道:“朕算是明白了,做皇帝就是累,朕辞职不干了。”
陈玉儿一把拉住皇帝龙袍:“皇上,你给臣妾回来。”
朱慈烺看着陈玉儿一脸凶光:“朕怎么就娶了你这个母老虎,这个皇帝朕让你来做试试,朕要面对朝中大臣口诛笔伐,回宫还要面对你们,朕也很累,你难道就不能体谅朕吗?爱妃。”
“皇上”陈玉儿紧抱着皇上呜咽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也后都听皇上的。”
朱慈烺见玉儿哭得很伤心,朕就是怕女人哭:“爱妃别哭,朕也是一时气急,爱妃别放心里,爱妃肚子里还有朕的骨肉。”
陈玉儿笑脸看着他:“臣妾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