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沫熙把自己的思绪引进到内心那个叫碟蝶梦的地方回忆徘徊时,一条银色的剑气毫无预兆的朝他击来,沫熙还来不及闪避,绿衣女子以眼明手快的将他拉开,那条剑气凌厉的落在了她手臂上,臂上的衣衫被划破,白皙的臂膀上多了一条红红的剑痕,血一涌而出。
“冰姑娘……”沫熙一声呼唤,轻柔的把她揽在怀中,将体内的内力聚集于手掌间,以一触即发的姿态攻向那群黑衣人,扑通,扑通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顷刻间全体负伤而死。红绡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原本自己是看不惯人多欺少的局面才管不住自己的侠义心肠上来帮他,可她却错了,眼前这男子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她原本还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儒雅净面书生而已……
“冰姑娘,你先忍耐下,待在下回府为你包扎。”沫熙将她打横拦腰抱起消失在原地,红绡俏脸一红,娇羞的把头埋在他宽阔的怀中,静静的默数自己的心跳。
“少爷,您回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后,红绡听到了下人的呼唤声,暗自在心底猜测他的身份。
“去打盆清水送入我房中。”沫熙撂下话便抱着红绡走进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将他搁置在床榻上。
“你先休息下,我去取药。”沫熙笑着朝她颔首便转身离开。
“这里是哪里?”红绡斜眼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檀香的木具,精雕玉琢的花瓶……每一件摆设似乎都衬托着主人的高贵,诧异间,有人走了进来。
“冰小姐,您醒了,少爷去取药了,很快就来。”一名奴仆打扮的中年男子走进房间把手中的一盆清水放置到桌子上,朝她和蔼的说道。
“请问这里是?”红绡本想说她并未睡着,只是羞涩的不敢吭声而已,但转念间她还是问出了疑问。
“这里是烈府啊,难道姑娘不知道?”中年男子笑着缅甸的摸摸头。
“烈府?难道这里是刑部侍郎烈若沫熙的府邸?”红绡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瞳,再笨的人也足以猜出刚刚抱她的人是谁了,红绡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原本只是短暂的相遇却在今日意外相逢,而对方还是全京城女子都倾慕的对象。
“少爷!”随着下人的一声叫唤,红绡挣扎起身子就要俯首行礼却被沫熙拦住。
“不必拘礼,姑娘是为了救在下而受伤,沫熙怎敢受姑娘大礼。”沫熙浅笑道,用刀子割去她手臂上划破的衣衫,用清水擦去臂上的血迹,再为她敷上药并用白布包扎好,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红绡羞涩的垂下眼眸,按耐的芳心跳动不已,可是她知道他已经拥有了一个她,虽然不知道那个她是谁,她们有着怎样的故事?但她可以肯定没有人再能进入他心底,可是自己的心在为谁驿动?明明知道会是一种渺茫的结果,可自己管的住自己的心么?
“冰姑娘,已经包扎好了,你伤势过重暂时就住在我府上吧。”沫熙望着她脸上的娇羞之色,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隐约出现的那抹情愫,只是他的心他的梦早已随她而走,不再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并不想看见有人为他动情为他付出,而他也不想去无意伤害别人,可冥冥中的注定谁又能躲避呢?
“多谢大人,民女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住在贵府怕是打扰了……”红绡暗中思索后,隐藏了自己那丝悄然的情愫,尽力与他保持应有的距离。
“不碍事,你叫我沫熙便可。”沫熙笑着让她宽心,对于她的刻意抑制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她应该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吧!”在沫熙眼中,这个心性直爽的红绡并不适合藏匿自己的情绪,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看出她在刻意抑制自己,笑笑之余,他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灰蒙的夜空,冷嗖的大地挂起一轮朦胧秋月,“春去日度几余秋,回眸沾染纤纤手。露浓妾颜渐消瘦,轻解薄纱又一梦。卸妆倚月独拭泪,月蒙夜蒙人更蒙。”一女子身着薄纱端庄倚坐铜镜前端详自己日渐消瘦的容颜吟诗叹息,身边的两名婢女温婉柔和的为她卸下头上的凤髻,两鬓秀亮的黑发瞬间如瀑布般散落下来,苍白清秀的面容如月光般姣丽,只可惜容颜上总挂着一抹无法散出的忧愁。
“娘娘姿色天然,为何总是叹息?”一边的婢女细心的为她梳头一边好奇的问道。
“又此姿色又如何?醉月宫还不是冷宫一座,皇上龙体欠安对后宫不曾过问,宫里的嫔妃勾心斗角,无一日是尽头,幸得臣妾不与人争斗也不踏出醉月宫半步才侥幸躲过杀身之祸,可长久下去如何是好……”此女子乃西宫醉月宫的月贵妃。后宫之中除了西宫、南宫不曾与北宫香妃有所交集外,其他嫔妃早已归属于香贵妃那一派,服从她们者则生,不服从者则亡,她跟蓝妃能躲到今日是因为她们都很低调,平日她们绝不踏出自己宫殿半步,就连这次皇后入宫她们也不曾去探望过,尽管如此并不表示她们对后宫所发生的一切毫无耳闻。
“娘娘何须如此担忧,不是听说皇上册封了皇后么?听说皇后乃夜将军之女,想必让她来掌管后宫,后宫必定有所改善才是。”婢女的话让月妃蹙眉,苍白的容颜尽显担忧之色。
“你们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据我所知皇后入宫全是丞相一手策划的,香贵妃治人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皇后入宫怕是自身难保。”月妃秀外慧中早已看透宫里的情势,只可惜她帮不了皇后,她也没这个势力可以与香贵妃拼斗。
“这,照娘娘这么说,丞相荐皇后入宫其实是一出计谋,目的是要……”婢女的话还未说完已被月妃强行打断。
“小心隔墙有耳,以后不许你们乱说话。”月妃惊骇之余,厉声警告身边几名婢女。
“是,娘娘请恕罪,奴婢再也不敢多言。”几名婢女吓的同时跪下。
“起来吧!”月妃轻柔的拉起她们的小手牵扶她们起身。
“夜已经很深了,你们无须管我,都去歇息吧。”月妃再次独坐在铜镜前,拿起桌上的红木梳轻柔的梳理自己秀亮的发丝,眼眸中闪烁着伤感与叹息,失神的她却未发现手中的红木梳正起着变化,那一根根梳齿正在逐渐拉长变成了一根根长细藤,如同索魂的爪子,黯淡的红木正散发着妖艳诡异的光芒,梳齿在眨眼的瞬间缠住了月妃的脖子、手臂以及身体各部位。
“啊……救命……”月妃从铜镜里看到缠绕在身上那一根根妖艳的木梳丝齿发出致命的呼救,但她话还未说完喉部以被梳齿活活勒紧窒息而死。如此同时。木梳陡然翻身将其他几位宫女也用同样的方法勒死,只有靠近门边的那名宫女侥幸跑了出去,嘴里的呼喊声已经语无伦次,腿以被吓软,连滚带爬的朝位于东宫的紫玄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