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彩云环绕,秋风萧瑟,光照大地。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晴空霹雳,震耳欲聋,下起了纷纷细雨。微微轻风吹动,带给人凉爽,又使得那玉佩从中轻轻拂动摇晃着。
“娘亲,歹人可不止一个,有好几个呢。一个是南岭双钩殷科。”
“无名小卒,听都没听说过,看来此人根本不足挂齿。”
“一个是饶州府菊园的金兽眼叶秋菊。”
“这人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功夫如何,我却不得而知。”
“此人功夫略输我一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最后还有一人,媚儿恐怕使用浑身的解数,也敌不过他。”
虞拒霜听到之后显得很吃惊,说道:“媚儿,你的功夫是娘亲自传授的,虽说不能技压群雄,但在江湖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个佼佼者。能让你说出此话的绝非等闲之辈,定是个威震武林的风云人物,快说说他到底是何人?。”
“他是青城一派现任掌门李老君李娴,道号混元子。从他口中所述,还说认识娘亲,娘亲这是真的吗?”
虞拒霜瞠目结舌,不知觉地额头冒出了许多冷汗,整个人一下子如瘫痪般斜坐在椅上。心里像是十八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紧张的连自己的手心也竟然出了汗。心里噗咚噗咚跳个不停,忐忑不安着。
苏媚看到母亲这种表情和神态,自己也不知所措了,瞬时就有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将母亲垂杨倒落似的手紧紧地握在自个手心处,慢慢温柔的抚摸,犹如照顾子女一般。苏媚也提心吊胆的,她身边就只有母亲虞拒霜这一个亲人了,真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和状况。随之,镇定了许多,温和地问道:“母亲,怎么了,没事吧,您可别吓我。”
听见女儿苏媚的呼唤声,虞拒霜终于从惶恐不安中幡然醒悟过来,口中吃惊地言道:“怎么会是他,媚儿你没受伤吧。要是他下狠手的话,三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是如何从他手里逃出。”
苏媚将全过程向母亲述说着。母亲听后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这次有贵人从中相助劝阻,不然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我不知他到底和莫千艾说了什么,以至于莫千艾也从中规劝了李娴。”
“娘,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苏媚眉头紧锁,显得很忧虑。
“媚儿,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如今说个话也学会拐弯抹角了,你以前向来不是这样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尽管直言,但说无妨。”
苏媚端坐一旁的凳上,两眼极其深邃的望着母亲虞拒霜,问道:“母亲,如今我都已成年多时了,为何还不告诉我,父亲到底究竟是谁?”身为子女,却连父亲都不知,心里的失落谁能晓。随口又说道:‘母亲,你别瞒着我了,难道父亲真是苏千荨吗?”
虞拒霜十分好奇,自己从未将此事告诉过她,两眼瞪着苏媚,震惊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听到母亲这样回答,虞拒霜终于知道父亲是谁了。原来,陈浩大哥猜的一点也没错,果真苏千荨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从别人那了解,自己父亲早已亡故。而众人都说父亲与母亲关系不简单,甚至有的还将父亲身死的矛头指向着母亲。但至始至终她从未相信,因为在她心里她毅然坚信着母亲一定是受人诬陷的,她断然决不可做这种事。
“刚才母亲还问我到底陈浩大哥跟莫千艾说的是什么?其实就是跟他说,我是苏千荨的女儿。”
虞拒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好吧,既然没瞒得了你,我就跟你实说了,你父亲却是苏千荨。
“娘亲,她们还乱说……”
“乱说什么?”
苏媚这时很小心,轻轻地道,生怕一不小心懒得母亲生气。
“她们说父亲是被你害死的。”
虞拒霜听了之后,两手使劲的握着拳头,然后抬起右手,由上而下的顺势用力击打了茶几,使得茶几瞬间因她的捶落而震得粉碎。清筋暴起,嘴唇发白,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声音由低
而高,渐渐地咆哮着。
“简直胡说八道,告诉娘,是谁说的,我一定要去封了他的嘴,以免乱嚼舌头,坏了我的名声。”
苏媚知道这时的母亲正在气头上,说是封了人家的嘴,其实她压根就不会去干这种事。
很多时候,苏媚老瞧见母亲在没事时,喜欢一个人独处在这,仿佛这里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有时傻笑,有时流泪,时而欢乐,时而凄凉。总能发现自己的母亲一直傻傻的透着、泛着泪珠子的眼眸,深深凝望着,那个挂在梁上的,母亲仅有的一只云纹玉佩。这难道就是一直吸引母亲的罪魁祸首吗?它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遇百事百难而不惊的母亲如此这样,苏媚深深的不解。
苏媚从来也没有仔细地瞧过这个玉佩,今日空闲,不如现在拿来仔细观看,看它是如何特殊。
三四步就到其旁,一手握着玉佩,两眼瞪着老大,专注地瞧着,只奈它刚看上“凤求凰”三字。
一瞬间,就只听见母亲一声冷喝:“住手,放肆,谁允许你摸它的。”
苏媚听到后连忙送手,低着头正转过身来看着母亲。虞拒霜反手就是一巴掌深深地打在她的脸上。
这个秋天有很多的冰冷,窗外瞧见的满眼是红树,满眼寂寂,又听得清角吹寒,呜呜咽咽,空空荡荡,端的是素秋难敌,风雨愁煞人,不如怀念。
苏媚止不住满眼泪花,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眼眶湿润了,视线模糊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尖利而嘶哑的哭声是那么苦涩,仿佛在黄莲水里泡过似的。
母亲向来不会随便打他,而这次竟然会因为这一小小玉佩而迁怒于她,怎让她不伤心。
“母亲,为什么打我?我不过就是随手看看而已,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玉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