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一丢,她继续试穿衣服。
有人说,对女人最大的惩罚是,把她和一堆漂亮衣裳关在没有镜子的房间里,所以,她在试漂亮衣裳的时候,谁也别想打扰她。
可是,手机不停地响不停地响,像火烧眉毛似的,吵得她的耳朵不得安宁。
她没有办法,只得再度拎起手机,不耐烦地骂:“哪个王八蛋吵……”
对方的声音异常急促不稳定:“是花火吗?你是花火吗?我是阿蒙,洛蒙……”
花火愣了一下,大叫起来:“哈,原来是阿蒙啊!好久不见了,你现在还好吗……”
阿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带着重重的鼻音和哭音,颤抖地道:“花……花火,芳、芳芳芳芳她……她她……”
花火很奇怪:阿蒙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奇怪呢,好像……悲痛得说不出话来一样?
她打哈哈:“芳芳怎么了捏?我上个学期开学时还见到她了咧,她过得可真像少奶奶啊……”
“芳芳她……她死了——”阿蒙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泣不成声。
花火的笑容僵住了,她安静了好一会,才道:“靠,这种话你等4月1日再告诉我行不行?你开玩笑的水平真是一点都没有提高……”
阿蒙哭得稀里哗啦:“芳芳她……她昨天晚上去世的……胃胃窦癌晚……晚期……”
手中的裙子掉到地上,花火半天没说话,只有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阿蒙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哭,花火只是沉默地听沉默地听。
良久,花火才哽着声道:“谁……告诉你的?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阿蒙断断续续地道:“是真的……她妈妈……通知我。芳芳病重的……时候,我去看望过她……没想到走得……这么快……”
是真的……应该不会有假……花火的眼睛红了:“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感觉,昨天还有说有笑……我没办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