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目送着他坐上车,车子停在原地。
唐彦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静静的点了支烟,夹在指间,看着烟雾在空气中流动、飞舞、缭缭绕绕。
副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在车外徘徊了许久的唐豆,终于鼓足勇气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小叔,对不起。”她低着头,颤声道歉,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唐彦将手里的烟头弹出车外,“我亏待过你吗?”他看着她,突然地问。
唐豆急忙摇头,用手背擦去脸上的眼泪。
他随手拿起车里的钱包,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她,“我的副卡。”
“我有钱呢。”唐豆垂着头,绞着衣角,弱声道。
“养你绰绰有余,不许你再碰那些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东西。”他将副卡塞进她手里,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是,一,一辈子吗?”唐豆握紧了手里的卡,低着头,怯生生地问。
他说养她,是一辈子吗……
他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玩味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呢?”他慵懒地反问,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抹趣味。
她是他的所有物,对这点,她好像还没有清醒地意识到。
唐豆被迫仰头与他对视,眼前这张她百看不厌的脸,一双深邃得勾人心魄的黑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微抿着,此刻的他似笑非笑着,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慵懒邪魅的气质。
唐豆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然后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了一下他的下巴。
唐彦的眸色猛地一深,喉结上下涌动一下。
那粉嫩的舌尖已经从他的下巴,移到他滚动的喉结上。
眸色愈加幽深,唐彦忍住不将她扑倒,这是小东西第一次如此主动。
两只小手覆上他的胸口,解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小舌尖顺着他的喉结,锁骨慢慢下滑。
唐豆埋头啧啧有味地吮着他身体的每一处,她的身体莫名地兴奋着,从录节目一直兴奋到现在,身体憋得难受,现在她迫不及待地需要得到释放。
她虽然生涩,但唐彦只觉得一股电流通过身体,全身舒服得直打颤,所有的忍耐全都溃不成军,迅速按下按钮,座椅瞬间向后倒下,直接将人压倒……
一直折腾到清晨,唐豆顶着凌乱的头发,探头探脑地下车,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她酡红着脸,垂着头,飞奔进别墅。
唐彦看着后车镜,等那抹小身影出现在二楼房间外的阳台上,冲他挥手,他才驾车离开。
看着车子驶远,唐豆手软脚软地爬到床上,很困,却睡不着,精神一直高度兴奋着,她抿抿唇,突然有些怀念昨天那瓶葡萄汁。
****最大的特点就是第一次使用就会上瘾,而且毫无办法解脱,因此它被称为“毒品之王”。
虽然陈元元在那瓶饮料里只放了很少的量,但是每个人的情况和体质都不一样,用她的话来说,只怪唐豆太倒霉,即便是那么少的量,她还是一击就中了。
躺在床上干瞪眼,上午给她上课的老师来了。
唐豆洗漱完备,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撑着脑袋,假装成在听老师讲题的样子,眼睛的余光不停地扫向窗外,可能是一晚没睡的缘故,她现在没法集中注意力。
中午唐豆冲进超市,但凡看见葡萄口味的饮料就往购物车里放。
每瓶只喝一口,味道都不对。
她连逛了几个大卖场,都找不到向墨拿的那种瓶装饮料。
下午向墨很意外地接到唐豆打来的电话。
他飞车去体育馆,那种包装的饮料只剩下五瓶,他全部买下。
别墅外面,唐豆接过向墨递来的袋子,迫不及待地拧开一瓶,仰头喝起来。
她两只眼睛炯炯发亮,看起来异常的兴奋。
向墨斜靠在车上,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他是久混夜场的人,什么样的东西都见过。
他什么都玩,唯一不碰的就是毒品。
“墨墨,思语很喜欢你,你对她什么感觉?”喝完一瓶饮料,唐豆爬到车前盖上,晃着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她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再漠视他,她像好朋友一样跟他聊天。
向墨突然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带你去兜风?”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放到她的长发上。
“嗯!”唐豆开心地点头。
玫红色的跑车一路狂飙,车里的音响震天响,“嗷呜……”唐豆闭着眼睛,仰头发出一声狼嚎。
向墨安静地开着车,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阴鹜,他在阴暗的世界里待太久太久了,而她像个天使,跟他的世界格格不入,突然很想将她拉进他的世界中,陪他一起坠入地狱。
他斜长的凤眼闪过一丝阴狠,殷红的嘴唇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他们两个都拥有精致绝美的容颜,身上的血脉相通,他们应该是这个世上最相亲相爱的一对。
唐舞文接到唐彦的电话,火速赶到医院。
整整二十四年,这是岳父大人第一次召见他。
对岳父大人,唐舞文一直是又敬又怕。
这个世上能让他如此忐忑不安的人,恐怕也只有万老爷子了。
唐舞文自认为是个儒商,可是万老爷子一直说他满身铜臭,下车之前,唐舞文再次拿起古龙香水,对着自己狂喷一通,生怕岳父大人再闻到铜臭味。
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老人,唐舞文心一揪,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二十几年前,最后一次见岳父大人,那时他的身体比年轻人还要硬朗。
顺着万老爷子眼神的示意,唐彦走到门口,拉着唐舞文的手臂,将他带到病床前,握住他的手放到万老爷子的手上。
万老爷子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握住唐舞文的手。
“爸——”唐舞文一下跪倒在床前,失声痛哭起来。
当年没能从绑匪手里救下妻子,为此唐舞文一直深深地愧疚自责着,所以他守着两个儿子,没再娶,从三十几岁一直守到年过百半。
万老爷子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眼泪也跟着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