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鹏飞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发热,汗水甚至让他握方向盘的手都开始打滑,然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听着茉莉诉说;而茉莉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突然苦笑了一下,从旁边拉了根万鹏飞的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了,用那种别扭的动作狠狠吸了两口,被烟呛了两口,平复了下继续说:
“在排斥开始的第一天我就后悔了,因为特效药的影响,竟然让之前的麻醉效果消失了!再注射根本没有效果,妈妈前所未有的痛苦,甚至不停的哀求我让她死去,可是我却完全失去了主见,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但是看着自己的实验失败的李锋却疯狂了;完全无视我和妈妈的意见,强行切断了妈妈所有的感官,然后当着我的面掏出了妈妈的全部内脏,用有机管连接着养到了营养液里。”
“李锋说妈妈还活着,可是看着那个连呼吸都没有的身躯,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种营养液的消耗出奇的快,只是两个月,李锋一年多的储存就消耗殆尽,可是那种营养液的造价有点超出我理解的太多了,甚至让李锋几乎和我翻脸了,他向我要材料费,说要是不给就停止母亲的治疗,但一百万那个数字直接就让我绝望了!可是因为我的原因而让自己本来研究陷入困境的李锋却因为愤怒给我指了条路,一条再也回不了头的路。”
“那天我喝的烂醉,把自己买给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面孔,然后每天重复这样的生活,渐渐的,就连自己也麻木的接受了那种生活,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觉我竟然变成了连李锋也觉得脏,不想看一眼的女人;绝望和自卑让我再次揍了他,而没骨头的他很好的满足了我仅存的优越感,然后他每次见到我都会告诉我自己有多喜欢我,我再用我虚伪的骄傲拒绝他,久而久之,听着他那种求饶的表白,我甚至都忘了一切都是假的!”
说到这里茉莉竟然笑了,而且就连旁边的万鹏飞都能感觉到茉莉此刻内心的甜蜜;然后茉莉灭掉了烟头,淡淡笑着说:
“然后有一天莫良出现了!好像一个傻瓜一样出现在了我的世界,明明是个色狼,却又那么善良;明明满心的欲望,却又那么的正直;自己都快饿死了,却因为一份廉价的同情心,心甘情愿把自己所有都给一个萍水相逢的**,明明已经赢得了那个**的心,却因为他所谓的责任碰都不敢碰我一下。”
“你说他和小龙很像,可是我却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一丝小龙的影子,因为莫良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原则,有的只是最最原始的感情,一种我在李锋身上永远感觉不到的感情,我突然发现只要能在莫良身边,哪怕是装傻充愣都会觉得很开心,我想永远就那样待在莫良身边,不需要名分,不需要他负责。”
“在夜里待了那么久,可是他的出现突然,竟让我想再回到阳光下生活,那种期盼是那样的强烈!”
“那一天李锋告诉我妈妈彻底死了!我竟然没有难过,甚至有点高兴,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妈妈送离这个世界;而当看到李锋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我表白,可是我却偷笑着没有拒绝,反而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当时的那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应该是吓坏了吧!只是他不知道,恐怕他当时就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我,最后我也会耍赖。”
“我突然对于那种优越感失去了兴趣,狠狠揍了他一顿,然后离开了,我以为我们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只是没想到没有朋友的我根本离不开他,无论任何的困难我都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可是当面对他的时候我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是他间接的让我走进了那个深渊。”
茉莉突然笑着看向了万鹏飞,用一个万鹏飞前半生所见过茉莉最最甜美笑容笑着继续说:
“可是现在我真的一点都不恨他,甚至很感谢他,因为如果不是他,我永远就不会有认识莫良的机会,哪怕我和莫良的相处痛苦远远多于快乐,可是只要是和莫良在一起,哪怕是一瞬间的快乐,也强过一生的痛苦;哪怕以后只有一天的快乐,那我也是赚了!”
对于茉莉的想法万鹏飞不知道如何评价,除了轻笑着用一句:
“我看你也差不多快疯了!”
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万鹏飞不知道自己还能摆出什么表情。
而茉莉也笑着回应了下,然后看着渐渐靠近大门,拿起了后面座位上的黑色皮箱。
而就在这时,虎鲨带着一群人在长江边的一片密林上了岸,当绕过一个小丘,三堆篝火突然进入了视野,同样一大群身着迷彩的人正围着那些篝火;看到虎鲨过来,一个脸上有道长疤斜在眉心,连接额头和耳垂,肩膀上竟然扛着上校军衔的男子马上笑着招手叫了出来:
“虎鲨!这里。”
虎鲨回应的笑了一下,叫了声:
“二哥!”
然后急忙跑了过去。
待到虎鲨走到那名男子旁边坐下,男子拍着虎鲨的肩膀递给他小半瓶白酒笑着问:
“怎么样?第一次出去负责侦查有没有什么收获?”
虎鲨狠狠咽了口酒,咋吧了下嘴,一脸轻松的回答说:
“还能怎么样?感觉和平时训练没什么区别!就是这里的气候有点不适应!”
男子在虎鲨头上摸了摸,然后有些疼爱的说:
“傻瓜!这种气候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执行其它的任务?”
然后看向对面一个和虎鲨一起回来,年纪明显大一些老外问:
“贾克斯,把情况和大家简单说一下!”
那叫贾克斯的老外眉毛一跳,双手一伸,然后无所谓的说:
“防御部署没什么特别的!明显就是群童子军,只有不到一个排的兵力,至于装备……”
贾克斯似乎有些无语,一脸轻蔑的再次摊了下手,示意自己根本瞧不上;然后脸色微微变了下,收起那种轻蔑说:
“可是我们在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被人瞄准的感觉,很强烈,虽然瞬间就消失了,但这真的让我很在意;恐怕左先生的情报是真的,那种感觉只有几年前在南美我遇到死神的时候才有过,除了赤狐和火烈鸟我想不出来谁还能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死神和赤狐我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会到这个地方来,再说我们的情报显示赤狐现在在新加坡,所以我想只能是火烈鸟!”
“而且恐怕他也已经知道我们这群势力的存在,就是还没有确定我们的位置,还有,我理由相信他已经知道你也在这里了,否则以他做事的风格,绝不会让我们那样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