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虽然不是一个很良好的开端,我却已经有点飘飘然了。中午跟绿衣女孩一块儿吃饭,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孙红,去年毕业的,来这工作快一年了。下午一直没有事,突然想打个电话给罗森,我要告诉他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要自己挣机票的钱。从手机里翻出罗森的电话,拨通了,我很快乐:“干爹。”我叫的很小声。
罗森嗯了一下。
“我找到工作了。”
罗森说:“你打算留在北京?”
“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留在北京,反正现在我也可以养活自己了。”
罗森说:“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
“我不觉得它很复杂。”正在我想说我觉得这里的人很好的时候,人事经理出现在我的桌子面前,他用手敲敲桌子:“上班时间严禁打私人电话,这是起码的职业道德。”我吓死了,赶忙挂了电话。孙红冲我笑了笑:“不用怕,他们就是这样子啦。”
挨到下班,在坐车回家的路上给罗森打了个电话。我说:“不好意思,刚刚人事部经理出现了,我挨批了。”
罗森说:“我知道了。”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呀我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罗森说:“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我心情很好,所以我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罗森也半开玩笑的说:“想你有用吗?”
“有。”
罗森说:“有什么用。”
我说:“可以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以为他会很甜蜜的安慰我,却只听见罗森说:“好了,我还是那句话,玩够了就回来。”
“知道了。”回到家,大卫正抱着吉他在那里自我陶醉。我说:“你怎么就整天无所事事的呀。”大卫用眼尾瞄了瞄我,说:“才上一班就看不起贫下中农了。”
“你也该找点事做了,总不能有人找你演出,你就演一场,没人找你你就这么整天在家里窝着。”
大卫白了我一眼说:“大妈,我有的是青春,耗的起。”听的我那个胸闷呀,我懒的去理他,把昨天换下的衣服归类起来,找了个盘,打算洗衣服去。大卫突然开口说大妈:“我的衣服呢?行行好。”
我看他,看了许久,然后慢慢地说:“我没有那么多的青春用来洗衣服,某此人的青春可是大把大把的。”
大卫站了起来,收好吉他,他涎着脸很无耻的说:“大妈你不疼大卫了吗?”
我哭笑不得,感觉他好像是很多年前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一样。我在水笼头下哗啦啦的洗衣服的时候,我突然想:大卫是我的孩子,我是罗森的孩子,那么罗森对我呢?是一种天生父爱的纵容,还是因为爱我,而我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仅仅是想要父爱,还是想要父亲般的爱情?我对他的感情正常吗?我是把他当成父亲呢?还是个恋人?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复杂,所以我不打算再想下去,我只知道有一天我会嫁给他,我们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有一天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而我会和我的孩子一同等待着他的照顾。
那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我自己生了个孩子,在医院惨白的床上,罗森把孩子抱给我看,他说麦,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他像你还是像我。我伸手去抱孩子的时候,发现孩子长了一张大卫的脸,吓的尖叫起来,我说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罗森说你自己这么狠心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后来医生告诉我,我是罗森二十年前跟校花的私生女,我是他亲生的孩子,所以生下来的孩子才会是畸形的,我说不是的,不是我。突然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满头的冷汗,感觉自己快要哭了,拿起手机,看着,很了许久,给罗森打了个电话。罗森手机是关着的,我感到很失落,我盯着天花板,泪水慢慢的滑下来,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