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离我的世界越来越遥远,只是一个记忆和身份,他是我的男朋友,欧阳麦是有男朋友的。我竟然会习惯每个月一千二百块的生活,最高兴就是口袋里钱稍多的时候跟大家一起逛超市了,那次跟大卫他们还有白微一起去城乡仓储,出大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口钉着个白箱子,我很好奇的问白微那是什么,大卫说那是糖,你要是投下一块钱,糖就会出来。我说那好呀,白微我们去试试看,我很愉快的从包里掏出一块钱,白微脸都绿了,大卫那个笑得贼呀,我还是没反应过来,我说有什么口味的,我喜欢是草莓的不知道有没有。
后来,我发现所有人的都极不对劲,我很纳闷,我只是想去买颗糖有那么好笑吗?难道他们觉得我太幼稚了吗?
大卫说:“大妈,你是真的天真幼稚呢?还是装可爱。”
我愣在原地,我发现在已经在生气了。
大卫看见我这个样子,知道玩笑真的开过了,方重天说:“欧阳别跟他一般见识,那里面根本不是糖。”
不是糖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那是什么呢?”
“预防套。”我傻了,脸红得比猴子还要红。大卫总是这样子欺负我,他跟罗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大卫喜欢压迫我,但是罗森只是纵容我的一切,无条件的。
日子又过了半个月,发下工资,居然多了二百块,据说是因为试用期到了,增加的,居然来北京半年多了,自己也觉得有点意外,跟罗森有一个来月没有联系了,想想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大卫说庆祝我涨工资,非要我请客,叫上了火柴的所有成员还有白微,就在我的陋室开动。
那天,不晓得因为开心,还是兴奋,个个醉的东倒西歪,大卫负责送白微回去,其他人也各自回家抱枕头了,我收拾房间,方重天却在我的床上躺下来,我推了推他,他却抱住了我,说:“我只是想抱抱你,只是想抱着你睡一会儿,我绝对不会对你一根手指头。”我不知所措,突然方重天哭了,说:“我失恋了。”
我的心软了下来,我说,“好的你抱吧。”方重天抱着我,果然只是抱着我,很快他马上就睡着了,在他睡着后,我轻轻的拿开他的手,起了身,回头看了一下他,看他睡着如此的熟,感觉能够睡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轻轻地开了门,出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是大卫。
“你要死呀。”
大卫抽着烟,我无意间看见地上扔着很多个烟头,知道大卫在门口站着已经好一会儿了。我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方重天刚刚抱着我睡觉。
“他说他失恋了,所以我才安慰他。”
大卫看着我,然后摇摇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你真的白痴,这不过是他一贯泡女孩子的手法罢了。”
大卫用脑袋向外面指了指,就往外走去,我只好跟着他。
“你要去哪?”
“你的朋友占了我的床,我的朋友又占了你的床,所以我们无家可归。”
“你是说白微?”
“除了她还的谁?”
“她不是回家了吗?”
“她说自己想在我家休息一下,躺在床上就不肯起来了。”
“那怎么办?”
“找家录像厅去看录像去。”
灰旧的大门,挂着北方常见的厚重的墨绿棉布,这棉布估计冬天是用来挡风,平时是用来挡人的。撩开门帘,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就是收银台了,收银台后面是个架子,上面摆放着烟酒饮料,零食之类的,估计是供夜不归宿的人的。站在里面,实在好奇的要死,不大的房间被隔成一小间一小间,每一小间都挂着一小帘子,真好玩。收银台坐着一个蛮水灵的小姑娘,她看见大卫很热情的招呼:“大卫呀,好久不见了。”
“怎么哪里多有他认识的人呀。”我在心里嘀咕,他的女人缘还真好。
大卫笑笑说:“几天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嘛。”
“几天不见,你还这么贫呀,怎么又换女朋友了?”
“这回错了,是姐姐,比女朋友的地位要高一级,女朋友是用来消费的,姐姐是用来付账的。”我白了大卫一眼。估计他是经常的带女孩子出来看录像了。
那女孩笑笑:“谁知道你呀?”然后她转头向我:“你别听他的骗,给他付什么帐呀,没钱付让他留下来好了。”
“我大卫做人是有职业道德的,只卖身不卖艺,今天客满,明日请早。”
那女孩的脸红的呀:“你要死呀,要看什么赶快说。”
“最近有什么新碟出来呀。”大卫在台上拿着本子翻找。
“《孤男寡女》,郑秀文和刘德华拍的,我看过不错呀,而且还适合你们看哟。”
我跟大卫进了一小间,里面摆着一张小的旧沙发,还有个22寸的电视,还放着两个耳机。我坐了下来,大卫说:“我去拿个枕头。”大卫笑笑就出去了,我听见那个女孩子对大卫说:“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谁信,姐姐?半夜三更的跟姐姐出来看碟,你雅兴真好。”
大卫回来,把枕头扔给我:“你靠着吧,到时候觉得累了就睡吧。”说着就把碟推进VCD。
不晓得什么时候睡着的,居然靠在大卫的身上,枕头却抱在我的手里,大卫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我伸了伸懒腰,用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醒了?给你枕头不睡,偏要往我身上靠,我的手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