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养女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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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不知道自己灌了多少红色的液体,我感觉被喝掉的是我所有的眼泪,甚至是我血管里流淌鲜血,总之,那绝对不是酒。方均试图阻止我的撒泼,我一把的推了他,只是冷眼的盯着罗森,他不为所动。我在乎的男人,他不管我,别人何须理我?就让我醉吧,一醉解千愁,就让我在你跟你的女人面前醉到,让你看到我不做公主的一面,让你看到我仪态尽失,借酒装疯,反正你已经不再爱我了,那么,我的一切也与你没有干系了。

酒精入了我的胃,也同时入了我的膀胱,胃也翻滚的难受,不得不中途离场,我说:“我需要方便一下。”

文雅说:“麦,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以及边上的始终没有讲过一句话的罗森,我拉开椅子,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酒嘛,水嘛,喝嘛,醉嘛,老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

我跌跌撞撞的进了洗手间后,进了洗手间里面的卫生间,吐的很厉害,听到门外的文雅说:“麦子,你没事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哇的吐着,一种想把胃也给吐出来的冲动,我心里想:“少给我装好人,我的酒量你最清楚,我喝那么多,能没事?”吐完后,我扯了卫生纸擦了下嘴,努力让自己保持好仪态,推开门。

我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这时突然看到镜中的自己,那个憔悴不堪、神情暗淡、目光呆滞的女人居然就是欧阳麦,而身后的那个,仪态万千、风情款款的女人居然是文雅?多么可笑的对比。我盯着镜中的自己以及身后的她。

文雅咬了咬嘴唇说:“放过罗森就是放过你自己。”

我转过头看她,然后笑了,我有点残忍的说:“你们不会得到幸福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文雅也笑说:“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原谅。”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文雅给着镜子,抹了一下口红,她说:“麦子,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我用手支撑着洗手台,说:“愿洗耳恭听。”

文雅看了看镜中自己抹着的口红,她微微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脸对着我说:“你输在太没有仪态了,你第一次出现在罗森面前的时候,你的歇斯底里就给你自己的形象大大的打了折扣,你亲手撕毁了你在罗森心目中的形象。”

我刻薄的说:“怎么?你还想让罗森过左搂右抱的日子?”

文雅说:“麦子,爱情是无辜的。”

“你别跟我提什么爱情,你敢说你是爱他的人,不是爱他的钱?”

“你看,你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脏话连篇了,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粗鲁、低俗,我以前就在想呀,欧阳麦为什么总是看起来那么的高贵,一尘不染,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去考虑,因为有一个男人给了你公主一般的生活,你根本不需要为生计奔波,所以你就永远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钱是我想得到了,优秀的男人也是我想得到的,二者合一,我为什么不要?你要知道,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放弃了他,你不能怪任何人,你要恨只能恨自己。”

她把脑袋转回镜子,文雅对着镜子说:“你看看你自己的脸,其实你蛮漂亮的,尤其是那双眼睛,那么的无辜,一尘不染,是个男人都会想把你放在心里疼爱,可惜你太不了解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会想要一个女儿作恋人,永远长不大,你不懂得怎么去关心别人,不懂得再坚强的男人也会疲惫也会觉得累,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他温暖,关心他,体贴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儿。这么多年你关心过他吗?你知道他内心的寂寞吗?你只是觉得他是欠你的,理所当然的要对你好。在你认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是欠你的?你怨谁?你怨你自己。我劝你还是早日放手,我是为你好。现在的你根本不配他,你能为他做什么?摆在家里当花瓶?你明白他工作的累吗?你会体谅他的辛苦吗?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以业务上帮他,在生活上关爱他,而你只会拖垮他,你再缠绕下去,只会毁了他,如果你真的爱过他,就请放过他。”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让我们变成这样子,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却成了相互伤害的情敌,我有什么资格谈放手,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不是这个左右了我人生最长记忆的男人,我什么都愿意放弃,可是失去了罗森,我失去的是所有。

出了洗手间,一个男人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我抬头,一张熟悉的脸。他突然拉着我,来到楼梯无人的拐角,我抬头看他,我多么希望他能够抱着我,让我在他的怀抱里沉睡过去,直至死亡。

“你还在恨我?”

“你还爱我吗?”

“爱。”

“你愿意抱抱我吗?”

罗森抱住了我,用他所有的力气。

我看到大卫的脸,看到大卫那张流着血的脸,我又看到文雅的脸,文雅那张带着得意笑容的脸,突然我狠狠地咬住的罗森的手,用我所有的力气,我感觉到一股咸咸的味道,血腥的刺激着我的舌头,罗森低低的嗷了一声,像是一种野曽被压抑了的极度痛苦,可是他不放手,依旧紧紧的抱着我,那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姿态,耳边重复着文雅的话:现在的你根本不配他,你能为他做什么?摆在家里当花瓶?你明白他工作的累吗?你会体谅他的辛苦吗?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以业务上帮他,在生活上关爱他,而你只会拖垮他,你再缠绕下去,只会毁了他,如果你真的爱过他,就放过他。

我冷漠地冲着那个抱着我的男人说:“滚。”

罗森走了,带走了他的体温。

我软软地靠着墙壁滑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以为我要睡过去了,我听见有人叫我:“麦子。”我本能的抬头,方均抱着我的脑袋说:“你怎么了。”

我摇着头,说:“你可以抱抱我吗?”几乎是在哀求。

方均抱着我,用一种温柔的方式。

我说:“你可以吻我吗?”我感到一种湿润,方均的舌头在我的嘴巴里吸着我的红酒。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而我只想撕裂自己。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已经无力思考对的还是错的,我像是一个溺水濒临死亡的人,抓住唯一可见的浮萍,突然我发疯的推开了方均,

飞快的冲下楼去,我听见自己的鞋落在楼梯上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它在我的身后,慢慢地隐在黑暗当中。

第二天,我的办公室出现了一个,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人,她是罗森的妈妈,一个从一开始就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老女人。罗森的妈妈,看见我,不讲任何台词的甩了我一巴掌。我愣在那里,小姑娘不乐意说:“你这疯子想干嘛。”

想干嘛?罗森的妈妈阴笑着说:“问问她自己做了什么。”

我捂着脸笑了:“阿姨,我认识你吗?”

罗森的妈妈跺着脚说:“你给我装蒜,要不是你推了她一把,怎么会害我没了孙子?你这狐狸精害我儿子害的还不够?现在他不要你了,你就来害我的孙子,你这不害羞的狐狸精。”

我笑了,我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文雅的孩子失去了,她害怕自己没有棋子,所以把一切推到我头上来了,她要让人家知道是我这个坏女人,因为被抢走了男朋友而心有不甘。而关于我推过她,还有人证在场,所以她更可以充当所谓的可怜人。我跟她心里都明白,她曾经为古城堕过三次胎,而医生也说过,她很可能会因此而保不住孩子,医学上管这种叫习惯性流产。

“阿姨,你儿媳妇今年还很小,给你生十个八个孙子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你老人家还是在家等抱孙子,只是我不知道你儿子年纪大了还有没有这个生育能力,广告上经常打的,看男科,上海阿波罗,我看你有空在这里跟我吵架,不如抽空带你儿子去看看。”曾几何时,我也可以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你……”罗森的妈妈气的嘴唇发白,她跺着脚,突然口中冒着白沫,我跟小姑娘都傻了。小姑娘喊着:“快打120呀。”

医生说她是因为被气的犯了高血压。

在医院里,我几乎是哭着给罗森打电话,我说:“你快来,你妈不知是怎么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被我拨出,却是为了谈这样一件事情。

很快罗森到了,他黑着一张脸,他说:“我妈怎么回事。”

我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好害怕,我怕她死掉,我抬头看着罗森,我用低哑的声音哀道:“我不是故意的。”

文雅尖叫着:“你知不知道她是不能气的,你为什么刺激她?”

罗森冷漠地说:“闭嘴。”

文雅说:“你这时候还护着她,那个是你妈妈呀。”然后,文雅对我说:“欧阳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找我,与上辈的人无关。”

我看着罗森,罗森的脸黑的想杀人,他抓狂的样子,让我心痛。他在乎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罗森的爸爸死的早,是他妈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说他妈妈因为他而一辈子没有再嫁,这种辛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说过他要让他妈妈过上世界上最幸福的日子。他不像我,没有父母痛疼,没有亲人需要照顾,他重情义,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敌过N个欧阳麦,现在我却做了这样子的事情,他大概不会原谅我的,他会恨我的。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了,罗森冲了上去,我看到他眼里的紧张。

医生说:“病人刚脱离危险期,估计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你们马上去办理住院手续。”然后用相当责备的语气说:“你们这些家里人,明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有高血压,还把她的气的晕倒。”

文雅走到我的面前,用极严厉的声音说:“阿姨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哀求的看着罗森,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出了医院我给方均打电话,我说:“方均我好害怕。”

他说:“怎么了。”

“我真的好害怕。”说着我就哭了。

方均说:“欧阳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第一人民医院,你来接我好吗?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生病了吗?”

“没有,我没有,求求你带我走,你来带我走好吗?”

“好的,我马上过来接你。”

方均刚来到我面前,紧张的拉着我的手说:“你怎么了?”这时,我看到罗森的车子在我身边缓缓的开过,他慢慢地摇上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