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醉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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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报复

西施曾在大雨天遗失了一样东西,从此讨厌下雨,西施喜爱喝酒,醉了会做梦,梦中都是醒了再也见不到的场景。可是如今,她连梦也少做了,不若少年时,师父还在身边,她还没有那样的孤苦,还有人怜惜自己……

怜惜,阿莫也怜惜自己呢……她迷迷糊糊的,心中却不是全然不知道,有人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还有发间一个轻如羽毛的吻。阿莫,阿莫,我很喜欢你。

可是他是帝王,他不许她喜欢他,轻轻落落的泪又含在眼角、湿了睫毛,人世间不如意是寻常,不爱更是寻常。

次日,夫差在朝熹宫发了顿脾气,秦国夫人不敢再哭闹,夫差怒道,“夫人滑胎究其根由,是狸猫害人,将狸猫杖杀,朝熹宫的宫人不能劝谏主子,一律赏五十大板,赶出姑苏台,当日凡是和香炉有接触的宫人全部凌迟处死,赵美人在朝熹宫中煽风点火,褫夺美人位,贬为采女。”一时之间朝熹宫内求饶声乱作一团,夫差看着秦国夫人,说道,“这一回遂了你的意,可解气了?”

说罢也不容她回答,抬脚就走,往卫采女的明月楼去了。

夫差对后宫素来温和,从来没施过这样重的处罚,外面都说,夫差是为了替秦国夫人出气,而实际上秦国夫人是有苦说不出,自己亲信的宫女不是被凌迟就是被赶出宫,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外面的谏臣又上书说王上因宠失德,将秦国夫人捧到了风口浪尖。

这边西施病着,外面热热闹闹,且说南宫,郑旦失宠后,赵国夫人待她就不比往日亲近,南宫的庄姬和婉姬风头正盛,婉姬素来身子弱,非大场合一般不出现,赵国夫人知道她是伍子胥的庶女,不敢得罪,平日里多加照拂,如今南宫里两位正经的主子风头正盛,风光一时无二,还有一位受宠的卫采女,虽搬离了南宫,却不敢忘本,从不去朝熹宫,反而日日来她的暖烟阁,所以,风向倒是都在南宫这里了。

外面数日大雨,西施缠绵病榻,终于在某一个傍晚醒来,夫差恰好也在,见她眼中红血丝,像是疲惫的很,她目光涣散,抓住他的衣袖,声音沙哑,“我饿醒了。”

夫差微微勾唇,起身拿过一碟子糕点,就着茶喂她吃下,西施吃了些,然后伏在他的膝上,说道,“阿莫阿莫,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没事了。”

西施烧退了,精力恢复了些,“上一回你跟我说是最后一次帮我收拾烂摊子,害得我都不敢惹祸,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罚我跪,怎么把自己孩子弄掉了呢?”

说这话的语气微微疑惑,让夫差听得有些心疼,她柔软的头发落在自己手边,忍不住抚了抚,语调令人安心,“她跋扈惯了,不怪你。”

“可是,没了的是你的孩子啊——”西施似乎很是自责,“因为我伤了你的孩子……”

夫差一怔,半晌后喃喃说道,“就算没有那日,她也不会生下这孩子。”也没等西施反应过来,又转移了话题,“一会儿再遣御医来看看。”

御医来时见西施伏在夫差膝上,心下明白了大半,面色却如常,为她把脉,跪下说道,“回王上,寻采女高烧退了,已无大碍,只是,不知寻采女身上除了手背可还有其他伤口,炎症仍是十分厉害。”

西施动了动,说道,“我的腿很疼,不知道是怎么了。”

御医躬身说道,“臣等不敢窥探。”

夫差抱好她,挽起她的裤腿,顿时触目惊心,膝盖上一片血肉模糊,已然发脓,茯苓在旁边瞧见了,“呀”的一声跪倒,说道,“那日秦国夫人让人撒了尖楞石子,跪下去生疼的,回来我就替主子瞧过了,只是肿的老高,并未破啊!”

那御医飞快地看了一眼,转身问茯苓,“这不像是跪的,倒像是蹭破的,你家主子可还受过什么别的处罚?”

“蹭破的……对了,前日秦国夫人来找茬……来看望我家主子,命人将我家主子从屋里拖了出来。”说到这里,夫差脸色已是一团阴沉。

御医背着没看见,点点头,“这就是了,她的膝盖本就红紫肿胀,这么一颠簸,才受了重伤。”转过来低头禀道,“容臣为寻采女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说,“以后寻采女每逢阴天下雨,尽量少出门,或许会有些疼,养些时日才能大好。”

西施点点头,见夫差眉头紧皱,抬手抚平他的眉头,微微一笑,“这是什么大伤,从前我上山打老虎,被老虎追的抱头鼠窜,跌下悬崖,比这伤严重得多呢。”

那御医忍不住想笑,又被夫差冷冷一哼吓得憋回去,都妥当了,又开了几贴药,倒退离开。

这一晚大雨访客却是不少,九至匆匆进来,禀道:“王上,卫采女独自一人朝这里来了。”

西施微微一笑,“你看看,除了你,还有卫姐姐记挂着我。”夫差摇摇头,“不能让她看见我在这里,我先走了,这几日来的频繁,你醒了我也放心了,你好好养着吧。”

九至和他沿小道回去,九至问道,“王上,时辰尚早,要去谁的宫里?”

他想了一下,说道,“朝熹宫。”这声音里说不出的寒意,听的人心头一颤,雨夜似乎也寒凉起来。

秦国夫人对他的到来颇为意外,但见他似是酒醉,问道,“王上喝酒了?”

“前朝让孤头疼,就喝了几杯,想来看看你。”看她桌上有酒,又喝了一杯。

秦国夫人媚笑,妖妖娆娆的走过去,夫差一把扯住她腰间的玉带,伸手一拉,衣裳大开,他佯醉,伸手去拉她的衣裳,一个用力下,衣裳被扯碎,秦国夫人惊呼一声,落入她的怀中,“王上,你醉了。”他从未这样粗鲁。

夫差一把扯下她的抹胸,吻上她的脖颈,黑眸清明阴戾,语调却充满醉意,“边境叛乱,百姓不能安居,让我如何不烦心。”重重吻上她的唇,抱着她向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