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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被梦魇困扰

入夜,西施睡得不是很好,像是误入了迷障般,她孤独的站在苎萝山上,除了山上的精灵之外,再无人烟。

“如鱼,如鱼……”

轻轻的,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对着空旷的空间,叫着这个名字。

“如鱼,你怎么在这里?”西施正在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时候,那道声音突然来到了她的身后,她转过头,看到了这个身穿一身青衣的男子,明明隔得很近,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可是,她就是看不清男子的脸。

“如鱼,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青休啊,是你的青休啊。”男子看到西施茫然的眼神,焦急的说着他自己是谁的话来。

“青休?青休是谁?如鱼又是谁?”西施看不清眼前男子的样子,也没有听过青休跟如鱼的名字,她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更加的茫然无错。

还很慌乱,因为,她虽然看不清眼前的男子的样貌,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熟悉,她觉得她认识这个男子,但是,却只是觉得,没有一丝一毫清晰的记忆。

“青休是我,如鱼是你,如鱼,你怎么了?你怎么什么都忘了?”男子想要伸出手,摇醒她,西施见状却惊恐的往后退了数步,男子的声音充满了伤感,“我是这苎萝山上这棵青松化成的精,你是那做鲤鱼池里的鲤鱼精,我们相爱了整整五百年,现在好不容易化身成人形,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呢?如鱼——”

“我不是如鱼,我不是如鱼,我是西施,我是西施……”她不是妖精,西施不是妖精,西施不肯相信对方竟然敢说她是妖精,如果她是妖精,她早就可以使出浑身解数,让阿莫爱上她,为了她,可以抛家弃国,然后随后两人双宿双栖。

“姑娘,姑娘……”逐渐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的西施,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一阵茯苓的呼唤,西施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呆呆的看着茯苓,说不出一句话来,茯苓见状赶紧开口安慰着,“娘娘,您是做噩梦了,不要怕,茯苓在这儿陪着您呢,要不要喝点水?你刚出了很多汗。”

“不用了,我想去游泳。”于是,西施便穿着白色的睡衣,也不顾茯苓的反对,就这么冲出房间,一个猛子扎向了湖水里。

“姑娘……”

茯苓追出来的时候,西施已经整个人都落入了水中,她像一个精灵似的在湖水里游了起来,游得是那样的轻盈,美妙,茯苓从来都么有看过,还有谁游泳像西施游得这般自由自在,仿佛她是湖水里的精灵,这湖,便是她的整个世界似的。

当西施游累了,终于主动上岸了之后,茯苓立刻差人去熬姜糖水,又让人去拿干衣服备着,这半夜的湖水还是有点凉的。

“姑娘,你怎么了?我们回房间,好不好?”茯苓跑到西施的身边,诱哄的说着。

“茯苓,你知道先王所造的那个青雀台吗?”不知道怎么的,西施便想到,她跟阿莫进宫前,他们还一起去过青雀台,那里机关重重,像迷一样让人看不透,也弄不清楚。

“姑娘,奴婢不知道。”茯苓看着奇奇怪怪的西施,心里甚是担忧,也不明白她所说的这些话,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她亲身经历过。

“算了,不知道也是好事,回去吧,我累了。”西施笑笑,也不想为难茯苓,主动提出回房间休息。

旦日,夫差带着九至就匆匆赶到蒹葭阁,西施因为昨晚深夜还去冰冷的湖水里游泳,身体受不住,受了凉,就躺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茯苓,你可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会这么不知道照顾人呢?”夫差上前两步,看到因为发热,脸热的通红还晕晕乎躺在床上的西施,心底那股心疼劲就上来了,不管不顾,直接朝茯苓发泄了一通。

“不是她的错,阿莫,你怎么能怪她呢?”西施听到夫差不悦的声音,勉强睁开眼,就看到茯苓跪在地上,是她自己任性造成她如今伤风,是她自己的错,却要别人承担,她心里过意不去。

“怎么样啊?九至,去叫宫医,茯苓,给你家主子熬点粥然后送过来。”见西施试图要起来,夫差立刻走上去,将她抱在怀里,西施一阵怪怪的扭捏一番,他便抬头吩咐着九至跟茯苓。

九至跟茯苓都领命去办事之后,夫差这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西施,摸摸她额头,探探她肌肤的温度,发觉没他想象中那么严重之后,他才低头,温柔的问着,“听说,你这几日,不肯乖乖吃饭,昨晚又做了噩梦,还深夜去游泳,有什么烦心的事吗,你跟阿莫说,好吗?”

“阿莫,如果没有阿蛮让你好好照顾我,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喜欢我?”她真的是病糊涂了吧,否则,怎么可能,在已经决定以后都不再爱阿莫了之后,却还要厚着这样的脸皮去再次乞求阿莫的怜爱呢?

“怎么想到他哪里去了?”青雀台的事,伍子胥都不曾让他踏进的,结果,进宫前,他还带着西施一起进了那里去。

听到西施这么问,他也有点了解西施昨夜的反常是为了何事,如果按照阿蛮所说的,如果谁都抵抗不了夫人的那个长相思的话,那么西施是唯一抵抗住了夫人的这首长相思的,那么,也就是意味着西施她……

“没有啊,阿莫,是西施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禁了西施的足?”见夫差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西施也知道,他是在间接的回避着她的问题,她也直接的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去了。

“阿莫只是想让你把棋艺练精湛了,以后下棋也不用让你了,这样下棋有意思点,结果让你这么扭曲了,那好吧,阿莫把这个取消了,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但是要记住,一定要让茯苓贴身跟着,知道吗?”

不过才禁足了几天而已,她就有本事把自己折腾成这番模样,夫差承认,他心里不忍,他算是认输了。

“好,我知道了。”在她面前,他虽然自称阿莫,但是西施也明白,他除了是她在宫外认识的那个阿莫之外,也是吴国的君王。

他能在她面前松这样的口,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宠了。

“那就好好养病吧,不要再任性妄为了,知道吗?”夫差在心里默默的叹气,他只是想用安全的方式护着她而已,却也不愿意,她就这么扭曲他的好意,只好认栽,她想怎么样,都任她去,他用点心,在旁边好好的保护她就成了。

“嗯。”西施乖巧的点点头。

见西施如此的柔顺乖巧,夫差心满意足的让她躺下,这个时候,宫医也来了,给西施把了把脉,就是伤风了,茯苓的粥也熬好了,喝了粥,茯苓去煎药,西施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