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租的?”李木然感到好奇,走进去之后,他连门都忘记关了,小妹示意他把门关上。李木然便回走几步,轻手把门关上。
大厅里有一张可以坐下两个人的皮沙发,看起来已经很旧。
“喂,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都还没回答我呢?”李木然对着小妹说。
“师傅,你以后就叫我木子,好吗?”小妹对着李木然说。
“木子?你不是叫小美么?怎么又叫木子了?”李木然感到愕然,因为之前他所知道的,小妹的名字就是叫林小美,此刻怎么又叫木子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按我说的叫就行了。”小美说,她的说话在微笑着带着野蛮,一种有点撒娇式的野蛮,李木然刚开始没有当一回事。但是当她在后面说出这一句后,李木然不由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师傅。”小美在一种娇气的语调中说,“快过来,来。”此刻的她已经坐下在沙发上。
李木然全身顿时起了鸡皮,反应过来后,他漫步向沙发中的小美走去,他没有想到小美会带自己来这个地方,更没想到小美会对着他说着那种娇气的话语。
“这地方是你自己租的么?还是你什么亲戚朋友的?”李木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沙发边。
“你先坐下,坐下我再告诉你。”小美对着李木然微笑着说。
“你先告诉我,告诉我我再坐下。”李木然说,他不是很想坐下,他开始感到紧张,预感会有什么超出自己意料的事情发生。
“是我一个姐姐租的,她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静静的学习靠研究生,所以就租了这里。”小美说。
李木然听完,开始巡视着四周,每一张墙壁都空空如也,白色有点岁月的痕迹,如有几张海报的贴挂,再把乐器搬过来,这里不啻为一个好的BAND房,空间足够宽大,弄张床过来,累了可以直接躺下倒头睡去。
“李木然,你这么站着不累么?”小美静静的看着李木然说。
李木然便坐了下来,跟只坐了沙发一个位置中的一半小美几乎贴在了一起,这种零距离的接触让李木然顿时心跳加速。其实这也难怪的,因为他跟小美一共才见了不到三次面,这次就是第三次,前两次,他们都是在琴行里见的面。在琴行里认识后,小美就开始了称呼他为“师傅”,叫他要教她弹吉他。这次,李木然背着的吉他就是从琴行里帮小美拿过来的,是上次已经付账买下,但是一直没有拿回去,现在李木然就充当了她的吉他货运手。
在此之前,小美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听清纯的学生,所以他也很自然的把她当成一个小妹看待,而现在,当眼前的发生超乎了他的想法后,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天真。
“对不起,你没有生气吧?我刚才叫你的名字?”小美对着李木然说,她的脸跟李木然的脸靠得很近,而后面更是已经只有衣裳的间隔。
“没关系,你喜欢这样叫就这样叫。”李木然说,他的脸已经开始发红,他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小美了。
“唱歌给我听。”小美说。
“……”李木然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唱得出口,他太紧张了,他不知道身边的这个学生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的语气让人听了全身发软,还有就是她故意让座位空出一半故意紧挨着自己,这些举止是为了什么?李木然脑袋一片空白。
扫了两下吉他弦,又舒了一口气后,李木然挪动了一下身体,示意小美坐过去一点,但是小美只是动了动身体,后面位置在沙发中没有发生任何移动。
“很多事情,你永远也想不明白,就这么发生着,自然的发生着,未曾转身,就已……”李木然一边弹一边唱。身边的小美则静静的望着李木然,一脸的微笑,她在陶醉中,一种浸合仰慕和朦胧爱意的陶醉。
这是一个早熟的姑娘,在她内心所产生的是一种携带幼稚和天真的爱慕,这种爱慕也有冲动的成分,但是更多的占据是对完美的追求。此刻,李木然就是她眼中的完美,从第一次见到他后,她就“爱”上了他,他长相好看,又有艺术细胞,吉他弹得那么好,唱歌又好听,在他身上,有着小美喜欢的“一切”现成的与梦想的因素。这些,李木然都全然不知,第一次见到小美,他只是知道她是一个在校学生,仅此而已,第二次后,也就是仅把她当一个小妹看待。
而现在,当小美这般对他后,李木然也难免感到紧张,也开始了不由自主的有关荷尔蒙方面的联想,只是这样的联想太过危险,而且他不知道小美怀的是怎样的心思,所以,他如果能够选择,只想尽快离开,但是事实永远不在他的掌控中,不懂拒绝的性格在这样的场景中,他永远是被动的那个。
歌唱完后,小美给了他掌声,然后站了起来,跳起了芭蕾舞,只是跳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下来,李木然很认真的看着,他的心跳又进一步加速了,同时感到新奇,他没有想到徒弟居然会在自己面前跳起芭蕾。其实他没有想到实在很多,就这空间里发生的,他都不曾想到,每一个新的画面的发生,他都不曾想到。
“师傅,我跳得好不好看?”小美问,此刻她站在李木然背后,依靠着沙发。
“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现实版的芭蕾舞。”李木然说。
“师傅,如果这辈子都不允许你再碰吉他,不准你唱歌,你会怎样?”小美接着问。
“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李木然说。
“你现在想啊。”
李木然想了想,说,“那还不如杀了我。”
“嗯,你的想法跟我的一样,我觉得音乐就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如果离开了,也就不健全了。”
李木然没有再说话,小美也不再开口,整个气氛进入一种宁静的状态,一种尴尬在李木然心里滋生,而这正是小妹想要的,她静静的看着扭过头对着自己的李木然,李木然发觉她那不同寻常的类似暧昧的目光后,赶紧把头扭回常态。这让小美可以更加自如的去进行视觉的把握,她很认真的看着李木然的头发,黑色的发丝丛中夹杂着几根白色。
“师傅,我帮你拔掉一根白发,好么?”小美靠近李木然的耳边说。
“我有白发么?”李木然说,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白发,这句话的说出是不由自主。
“你不知道么?”小美问。
“不知道。”李木然说。
小美没有再说话,而是将两只手放到了李木然的后脑勺上,开始了白色的寻拔。
当小美的手指放到了自己头发上后,李木然内心顿时生起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这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感觉舒服而又不好意思。
一根白头从头部脱出后,小美问,“痛么?”
“不痛,很舒服。”李木然说,他这是话由心生。
“那我再帮你拔一条,最后一条。”小美说。
“嗯。”李河点了点头。
又一股暖流随着小美的手指在李木然的心里流动,他闭上了眼睛,抱着吉他,让自己彻底的处于放松的状态。
小美在把第二根白发拔掉后,顺势用手臂箍住了李木然的脖子,然后将脸部贴住李木然的脸部,李木然原本就已经平稳了不少的心跳又一次进入激烈的跳动中。
当小美在他脸上给了一个吻后,李木然立刻扭转头,一把抱住小美的头部,开始了狂热的吻。
是李木然的首先放松离开,类似突然的一个触电,让他意识到他正在吻着的是一个学生妹,所以,他立刻从吻中抽离。然后站了起来,对着小美说,“我们都要冷静。”说完,他抱起吉他,转身向门口走出。
就在李木然与徒弟在那个陌生的空间进行着两人的独处时,排练房里发生了突然而来的灾难。
李高放下手中的书本,摘下老花镜,来到阳台边,往外面看了看,他原本是想放松一下缓解一下视觉的疲劳,但是当他看到自己敞出来给李木然的房间后,他就立刻转回了房间,重新戴上眼镜,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锤,往房间走出,爱人已经过隔壁屋和一些熟人打麻将,所以,他在拿铁锤的时候不需有任何顾虑。之所以拿铁锤,那是因为李木然把房间的钥匙给换掉了也不告诉自己,而自己在问他要钥匙的时候,他也只是随便搪塞一句也不再理会。所以,他必定要拿铁锤去,第一可以把门锁砸掉,第二可以将里面的乐器砸毁,彻底毁掉在李高心里所认为的幼稚的理想武器,在李高心里历来都觉得玩音乐的人是没有出息的。
李高拿着铁锤走在校园甬道上,迎面碰见了几名学校的老师,他们在跟李高打招呼的同时都忍不住看了看他手中的铁锤,其中一位老师还问了李高拿着铁锤准备去干嘛,李高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当他离那个房间越来越近,他的力量就越来越大,在他心里早就认定孩子是不可能会在自己限定的时间内把里面的乐器搬走的,所以,他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好让他以后能够彻底放弃音乐,然后专心投入到教学工作中。
李高来到那栋两层高的楼前,抬头看了看二楼,然后走向楼梯,来到房间前,左手拿起门锁看了看,然后拿着铁锤开始敲击,只敲了几下,门锁就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