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夏雯正在床上用毛巾被披在身上哭呢,夏钟华忙又再去安慰女儿,“没事拉,宝贝,今晚爸爸不走啦。”
女儿呜咽着哭道:“那个女人哭了一晚上,我一晚上都没睡,呜呜……”
夏钟华忙抱住女儿,“没事了,没事了……”
听老婆刘韵然说昨晚半夜有个女声一直在那里哭,而且家里可能是电压不稳定还是什么,灯也一亮一闪的,后来刘韵然听说整个楼栋都这样,刘韵然和女儿两个人一起黑着灯在床上却也不敢说话,吓得也不敢睡觉,紧紧关着房门,加上北方呼啸着,情景实在是很可怖……而夏钟华昨晚去朋友家喝酒了,太晚了却就没有回家第二天直接上班了。
夏钟华的女儿夏雯长的还是挺可爱的,戴着一副黑框的时尚眼睛,皮肤白白嫩嫩的,和朱三的女儿朱小伍一样,高三的学生,马上就要升大学了。由于上的高中离家很近,加上在家里妈妈还能照顾着做饭什么的,夏雯就没有选择住校。本想在家里有个安静的环境,这倒好,一晚上鬼哭狼嚎的,觉都不敢睡,别说学习了。
刘韵然却道:“老夏,这样下去不行啊,孩子学习要紧,关键就看这最后一年了,可不能因此影响了孩子的学习呀,再说……我也怕那个……”说完后却又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夏钟华忙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孩子哭,她小,她害怕,你哭个什么劲啊!真是的!”
刘韵然却道:“人家也害怕嘛!”
夏钟华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怎样,今晚他打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楼栋里作怪。
吃完饭后夏钟华一个人在客厅里小声开着电视,刘韵然则陪着女儿夏雯在房间里写作业。夏钟华正打着盹,忽然灯光明灭了一阵。夏钟华立刻警醒起来,老婆和女儿马上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爸爸!你看……”
夏钟华则用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灯光一闪一闪的,他们三个人似在客厅里演鬼片似的,老婆抱着女儿站在那里。
忽然夏钟华就听到了一个极为凄惨的女人的哭声,如果你听过第一遍绝对不想再听第二遍,夏钟华甚至已经想象出那女鬼的模样了,披头散发,眼睛很大对着你笑,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从头到脚,飘飘的向你走过来……
此时女儿已经忍不住在妈妈怀里抽泣了,夏钟华秉着呼吸往门口走去,忽然听到楼栋里“咚咚”的脚步声,既清楚却又模糊,既像下楼声又像大海的波涛声,很是奇怪,但是夏钟华透过猫眼看了半天却根本没有人影,夏钟华慌忙把眼睛从猫眼上拿下来,他生怕看到什么东西让他悔恨终生。
哭泣的女声断断续续的,时而抽泣时而大哭,时而悲嚎时而傻笑,听的夏钟华发麻。夏钟华早已灭了家里的灯,别说女儿和老婆,就是他这个大男人晚上却也睡不着了,加上晚上就起风,配上外面的可怖的声音,夏钟华真的觉得自己家就身处一个鬼楼!
夏钟华和老婆、女儿一张床,“明天咱们就搬家!昂!别怕了!我得先投诉物业管理!”
刘韵然却道:“没用的,哪个人半夜不怕鬼!早就投诉了他们好几次了,但是没人管!而且也没人信!管物业的听说还是黑社会的,谁敢得罪他们?”
夏钟华极其郁闷,这个房子每月还要扣他2000多的工资呢!难不成自己花钱就供着一个鬼屋?
一家人被那几个“女鬼”的哭声折腾了个够呛,夏钟华也快疯了,看看老婆和女儿的眼圈,都是又黑又红,夏钟华觉得自己这个男人当的真窝囊,早晨五点的时候总算没有声音再折腾自己了,夏钟华草草的洗刷就准备出去。
刘韵然忙道:“你干什么去!不管我们娘俩了?”
夏钟华忙道:“不是,我得先去单位请假,这事等我回来再处理!”说着就出去了。
夏钟华到单位后心情极为不爽,同事们看到他的黑眼圈却也调侃,“老夏一晚上干嘛了,找不着洞啊?”
夏钟华生气道:“今天我没心情开玩笑!昨晚家里闹鬼了!”
宿豹和夏钟华一样,却都是戴大盖帽的,也算是同级,都是尚爱国的手下。
“闹鬼?吼吼!人品问题哈!那女鬼的床上功夫还不错吧?”宿豹仍旧开着夏钟华的玩笑,夏钟华则不耐烦的將他推到一边。
等开完早会夏钟华对自己的几个手下却也没什么耐心,“老李!今早又迟到了!以后再这样迟到一次扣50!”夏钟华朝司机老李发脾气。
“怎么了,华哥?眼圈怎么黑了?”老李走过来问。
“别问了!开车出去!”夏钟华很不耐烦。
老李照做了,经过值班室门口时夏钟华却又摇开了车窗,老王看到后忙从值班室里跑出来,“有啥指示,领导?”
夏钟华伸出指头警告道:“别再大白天睡觉!逮着一次罚一百!”说完后却让老李开车走了。老王一个人站在那里,“这领导今天是怎么了?吃火药了?”
老李看到夏钟华对老王也这么警告后才心理平衡了,“领导,咱去哪?”
“先去我家!”夏钟华道。
这朱三这几日在家里接到的电话却也多了,不是这个“小弟”就是那个“小弟”,引得尤氏老是看他的手机短信,偷听他讲电话。
这不,却又接了一个电话,却是陈霸业打来的,这陈霸业还真的服了朱三了,数次请他吃饭,朱三却都不去。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酒场的人,他宁愿在家里摆弄大洋。
再一次无情的拒绝了陈霸业以后,尤氏却也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手机,“134XXXXXXXXXX,谁的?怎么不存名字?”
朱三为了避免多事只好道:“打错了的!”
尤氏却来兴致了,“才怪!这个号码你都接了快十次了!怎么可能是打错的呢!骗谁呢!”尤氏显得有点生气,一向老实的朱三却也学会骗人了。
朱三实在不想再费力解释这些破事,儿子上学的问题他还没解决呢,女人转眼也要读大学了,两个孩子大学一年的费用杂七杂八的就要4万块左右,就是朱三和他老婆不吃不喝一年光领工资都还不够他们读一年的!“就是偶尔认识的一个人,整天拉我喝酒,真没意思!”朱三不耐烦道。
尤氏却道:“又是那个女会计?”
朱三一瞪眼,“哪来的女会计啊?早就不来往了!”
尤氏却数落起他来了,“好啊,朱三!以前还真来往过哈?”
朱三忙又解释:“只是骑车带了她那一回嘛!”
尤氏却道:“原来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每天回想一遍是吧?嗯哼?”
朱三真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了,尤氏见他不说话却道:“我就看看究竟是谁?哼!”说完拨打了过去。
朱三想拦却也来不及了。
“老大啊!你答应我了啊!”一口鲁南方言,尤氏是从省城来的人,她就听不惯这鲁南土话,觉得特土。一听这方言尤氏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土得掉渣的人。
“你找朱三做什么?”尤氏的语气冷冰冰的。
“你是……”对方有点懵。
“我是他老婆。”尤氏的声音虽冷,但是和大部分漂亮女人一样,声音还是很有女人味的。
对方听后忙像哈巴狗一样的恭维起尤氏来,“原来是嫂子啊!我是老大的小弟哈!只是想请他赏脸吃一顿饭而已!”
尤氏说了一声“知道了”却就强忍着礼貌挂了电话,“哼!成天和这样的不着调没地位的人打交道!”说着將手机扔给了朱三,她知道朱三这样的人,不可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喊他老大的,除非那人是傻子或者脑子有毛病,总之他认为朱三交往的人一定是社会的最底层的,没地位的一些弱者渣滓。尤氏却是个比较要强的人,摊上朱三的人她却也没办法。
朱三却道:“我又没和他打交道,他一遍一遍的打电话来的!”
尤氏哼了一声走开了。
到了夏钟华的家,夏钟华对老李道:“在外面等着我。”老李应了一声,夏钟华看到楼下面又停着两辆搬家车,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上了楼。
进屋后夏雯却又扑倒爸爸的怀里,“爸爸!人家又有三四家人要搬了,这个楼上就快剩我们一两家了!”
夏钟华只得道:“楼下不是才有两辆车吗?”
刘韵然却过来道:“还有两家是准备下午搬的,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安排人搬!不然今晚就我们一家人住这个鬼楼了!”
夏钟华皱起了眉头,女儿好不容易过个周末,却被这事搞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自己何尝不是!
看来这家是真得要搬了,夏钟华愁眉苦脸的坐回了车里。老李见领导脸色这么难看忙问道:“怎么了,领导?和嫂子闹别扭了?”
夏钟华无奈的说道:“整个楼上闹鬼!得他娘的搬家啊!”
“闹鬼?这……”老李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您准备搬哪去呀?”老李问道。
“不知道嘛。这个房子就******死贵了!哪还有钱再买新房子嘛!”夏钟华郁闷至极,自己每个月都要供这个鬼楼,还要供10年呢!谁让他当时签了这合同的呢,管物业的人认识黑社会,这个房子当时的卖家听说也是鲁南黑社会的,夏钟华这一次看来只能认栽了!
“大河家园不是每个职工都分配了一套嘛!怎么不回去住呢,都是单位上的人,多好!”老李自己就在那里住,当然还有朱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