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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点点的故事

“点点,你肯定这是你的家吗?”希真看着破旧的小平房里堆着许多塑料罐和书本,门一不留神就“啪”一声倒下了。

子轩锁上脚踏车,轻轻抱起点点,温柔道:“走吧”

“你妈妈呢?”希真看着三面脏兮兮的墙。

“去收集废品啦,她等一下回来给我做好吃的,可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点点低下头,嘟起小嘴,结巴道:“希真姐姐,我……我不是,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偷东西,实在太饿。”

“姐姐知道,”希真摸着点点短短的黑发。“是因为太饿了,但是点点,偷东西不好,下次饿了就来找姐姐……不要去偷,好吗?”

“嗯。”点点低下头,“我答应妈妈,在她没回来之前会乖乖的。”

“乖。”希真微笑道,“你妹妹,安安呢?”

“她在医院……”

“医院?哪家医院,点点知道吗?”

“知道,但妈妈不让我去。”点点低下头,嘟着嘴,“其实点点也很想妹妹。”

“没关系,点点带姐姐去,如果遇见你妈妈,我在和她聊聊,她不会生气的。”

“真的。”点点眼睛里一直存在希真点头微笑的样子。

“点点。”子轩拿出一袋豆浆与两个包子,然后半蹲着身子,“饿了吧?吃吧。”

看着点点抢包子的样子,然后就狼吞虎咽地啃着,也顾不上喝口豆浆,心里总是悬着。子轩的手轻轻的搭在希真的肩膀上。希真知道那只是安慰。可是为什么有种那么想依偎,真的好累,就在看见点点的这一刻。她太像我妹妹了……太像了……从小就被妈妈带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瘦小的身体牵着世界最温暖的手,却还是会害怕,会孤独,会回头流泪。妹妹,妈妈,你们到底怎么样了?身旁的点点的样子,不时让人担心,到底阿姨发生什么事情?怎么放点点在这?不是来信说自己过的很好吗?怎么安安上医院呢?真是头疼,自己到底要干嘛,才能结束……

“希真姐姐,下午……下午会回来看我对啊?”点点紧紧握住希真的手。

“是的。” 希真无力地点头。

“点点乖,姐姐和哥哥要去上课,放学后就来看你。还有草莓蛋糕。”子轩刮刮点点小小的鼻子,“我发誓。”

听到子轩这么说,点点才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指,低下头。

希真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然后微笑道:“点点下午见!”可是点点没有抬起头,希真坐上后座,子轩也踩着单车,没有回头。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时远时近在耳边,“希真姐姐,子轩哥哥,一定要来,下午一定要来!”

是的,点点,我会来的!

“希真,还在想着点点吗?”

“嗯?”

“如果确实放心不下,今天就请假吧!我们一起去找点点的妈妈!”

“子轩……”不知道是前面红灯响起,还是子轩决定回头,希真此时心情真的好乱,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听到身旁的一声声叹气声。

子轩拿出一个破旧的风车,继续叹气道:“这是点点最心爱的玩具。听她说,是你教她做的。现在她自己会做了,又做一个给你。”子轩吹了吹手中的风车。

“子轩。”希真拉住他白色的衣袖,说:“我们就在一旁,停一停吧!”

子轩不再看红灯,毫不犹豫地把车停在一旁。

希真坐在车的旁边,淡淡地述说:“以前点点家就我的家隔壁,那时妈妈带着妹妹刚刚离开爸爸,点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比妹妹小,但是跟妹妹一样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所以我叫她妹妹,她叫我希真姐姐。后来点点的妈妈就生了安安,很快我又多了一个妹妹。我们家和点点家也因为我们三人,感情越来越好。有时我有点羡慕点点和安安,她们身边有妈妈爸爸的爱。而我只有爸爸,记得那天我本来要拿梳子找点点的妈妈帮我扎辫子的。推门时爸爸也在,几个高大的警察叔叔抓着点点的爸爸离开了。点点妈妈哭得好厉害,那时点点安安还小,所以爸爸那点零钱,叫我带她们去卖糖。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债的人就常常上门找点点一家的麻烦,就因为点点的爸爸欠下一笔钱,恐惧一直环绕着她们……知道一次车祸,要债的人闯下祸后,才逃之夭夭,消失在她们的世界里。而安安就是这件事的牺牲者……要债人本想带走她们的妈妈,可惜安安跑到车前阻止,就只是一声巨响,安安被送进医院。据说她要失去一条腿。可是村里的医院技术差,所以村里的大家拿出点钱,让阿姨来城市找医院,不久我爸爸就因为村里的医院开错药,去世了。乡亲们帮我办了葬礼后,我就来找姑妈!来来回回也就两个月左右。”

子轩摸着希真的手,说:“会好的!”

“是吗?”希真质疑。

“会的。”子轩认真的点头,“走吧!我们陪点点一起去找妈妈!”

“去哪里找?”

“上安安住的医院。”子轩微笑道,“先了解情况,我们才能帮助她们。”

“嗯!”希真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子轩就转手踏上脚踏车,“坐上来吧,希真。”

“好……子轩。”希真坐上后座,微笑道,“谢谢你。”

“呵呵……”子轩说,“我也是舍不得点点,等等,发一条短信,让语晨帮你请假!”

“语晨,他同意吗?”

“会同意的,只不过……他一定会在另一边说,该死的老头子,又给我找麻烦。”子轩呵呵笑了,他的笑容真的很美,像一道柔和纯洁的光芒。

的确,子轩很了解语晨,嘈杂的教室里语晨边啃面包边看书,偶尔也会看看那个该死的村姑怎么还没有来上课,她把自己的老头子勾引到哪去?上课铃一响,语晨眼皮一跳,信息处于震动状态。接下来就是小声的骂人声,该死的老头子,大清早就找事我做。我还以为那个村姑被他卖掉了呢,两人到底去哪里花心拉,叫我帮助你们请假。可恶的村姑!刚刚骂完村姑,耳边就想起希真的样子,还有上课时她总是提醒自己小心玩手机被抓。

“语晨同学,手机!”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拿着垃圾桶。

“哎……多好的手机,报销了 !”前些日子语晨被这个怪老师整疯了,今天就学乖了,老实的把手机扔进垃圾桶,“满意了吧?”

“希望你好好听讲,虽然你的成绩一直很好!”

“是,”语晨暗自嘀咕道,“千年老妖……还有死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