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
“什么?”
“我比你年纪大,也许……”
“那不是问题,我愿意。”
“可你的父母,他们会不会反对?”
“都什么年月了?婚姻自主,我喜欢找年纪比我大的男人,有安全感,会疼人。”
“我好像在做梦,今天,你真的做了我的新娘。”
“我也恍若做梦。”
“让我再好好亲亲你,可以吗?”
“我已经属于你,只要你愿意。”
“你真好,亲爱的,你为我做出了牺牲,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你,鲁迅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半年后。
尚芳没有留在北水市,毕业后随冷向阳来到南方B市。
冷向阳已经在B市工作几个月了,在B市繁华地段拟建两栋B市最高的住宅楼,一二三楼为B市最大的超市,该项目已经投资运作,东北风味楼初具规模,正在内部整修。
虽然冷向阳与易会荣没有签字离婚,但是两人分居后,已经断绝经济往来。尚芳来到B市,在冷向阳包租的宾馆房间与之同居。
夏天还没有到,B市已经天气闷热,北方人刚刚脱掉厚重的大衣,这里的人已经短衫薄裙。尚芳没有带来那么多换季的衣服。
早餐过后,冷向阳去市政府谈另一个投资项目,尚芳一个人去商业城,买夏天穿的衣服。
街上行人稀少,骑摩托车或乘空调汽车的人比较多。
尚芳打车来到繁华区的最大商业城门口,此时快接近上午十点,大多数店铺生意兴隆,人来人往。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这么悠闲地散步,独自领略大都市的繁华与心的宁静。
冷向阳没有时间陪她,她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内心难得片刻的轻松。她要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过去的一切都已撕掉、忘却。
在门口的公用电话亭旁,一个人在她身上轻轻碰一下,转身疾走。
尚芳在拥挤的人流中并未在意。突然,她身边冲出几个陌生人,不由分说,上前把她围住,其中还有两个女人。
刚才碰尚芳的那个人也被另外两个人抓住。
尚芳愤怒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绑架人?我报警喊人了!救命!”
“住嘴!我们是警察,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涉嫌贩毒,被逮捕了。”
“什么?你们一定搞错了!”
“人赃俱在,你还敢抵赖?”
一辆警车鸣叫着停在她们旁边,尚芳与另一小个子男人被推上警车。
一切都在瞬间完成,犹如计划好的一般。
电影、电视中的抓人镜头也不过如此迅速。
两个人被带到公安局,然后,被隔离审问,这使尚芳想起上次在北水市因蟑螂事件被审问的场面。
她要用手机给冷向阳打电话,警方不准许。
“尚小姐。”
“我叫尚芳!”
“那好,尚芳,你老实交待,你是怎么从北水来,到这里进行贩卖毒品?”
“我上这儿卖毒品?为什么?”
“这应该由我们问你,你如果不与警方配合,就让你吃苦头!”
“你们一定搞错了,人们都从广东往内地带毒品,我怎么会从内地往这儿带?”
“这正是你的狡猾之处,目前,我们警方已掌握到,北水有人与韩国的几个人在搞一个****加工厂。”
“什么?这事与北水有关系?”
“完全有可能。”
“我明白了。”
“那你就坦白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有人在我身上做了手脚,一定是易家人干的,我是无辜的。”尚芳为自己的镇静感到吃惊。
这分明是有计划制造的冤案。
“尚芳,我们得到内线报告,你要在商业城门前交易,买毒品的人把钱放入你的左口袋,然后掏走毒品,毒品在这儿,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
“把你口袋的钱拿出来吧!”
尚芳伸手去口袋中摸,果然有一叠钱,她从宾馆出来时,没有在这个口袋里放钱。
“你们头脑太简单,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你还不承认?给她放录像!”
不一会儿,刚才她下车去商场的镜头出现了,有人跟踪她拍摄,她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那个矮小的男人对她一笑,然后,把手伸向她的口袋里,放入一包东西,又迅速掏出另一包东西,转身便走,有几个人突然冲上来,把她与那个小个子分别抓住。
交易过程清晰在目。
“尚芳,你看明白了吗?”
“我不认识那个人,我要找他对证!”
“他也说不认识你。”
“这里面有问题。”
“当然,是有问题,否则,我们也不会把你请到这儿来,你知道吗?贩卖毒品应该判多少年徒刑?”
“我没干!”
“别激动,我们抓这种案犯不是第一次了,刚进来时都这么说!”
“你们冤枉人!”
“人赃俱在,还不承认?”对方的口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另一个女便衣走进来,挖苦她道:“看你长得挺漂亮,可惜心太黑,为什么干这种害人的事?弄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尚芳听她这话,又想起电影《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故事。
天啊!我怎么成了毒品贩子?早知一下飞机B市用这种方式欢迎她的到来,还不如不来呢!
这时,尚芳的手机响了。
“你可以接电话。”
尚芳打开手机。
“喂,亲爱的,你在哪儿?”
“公安局。”
“出了什么事?”
“他们说我贩毒,搞毒品交易……”尚芳说到这里,委屈得眼中出泪,再也讲不下去。
“你别急,我马上就去,在什么地方?”
派出所一个女同事大声告诉冷向阳,她们的所在地。
不久,冷向阳坐市政府的车赶到。
市政府办公厅邹秘书及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来担保接人。
冷向阳是市长的座上宾,他在B市投资搞项目,给B市带来好处,在未查明事实真相前,尚芳取保候审。
几个公安便衣不情愿地同意放人。
尚芳又回到宾馆。
冷向阳把她搂在怀里,对她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以后出去,我再忙也要陪你!”
“我冤枉!我什么也没干,这事要传出去,会影响我们的声誉。”
“别担心,这事不可能那么简单,我怀疑是易家人干的。”
“什么?他们会跟到这么远?”
“小可怜儿,别说这个地方不远,只要有钱,国外他们也会干的,他们可以收买别人,不用自己亲自出马。”
“那也太黑,太恐怖了!我怕!”
“别怕,有我在,保证你没有事,他们是冲我来的,他们这样搞,更坚定我与易会荣离婚的决心!”
“会是谁干的?”
“可能是易冰寒,但要讲心狠手段高,当然还是她爸爸易治川。”
尚芳心中一颤,捧过冷向阳的脸,问他道:“亲爱的,怨我吗?”
“什么?”
“因为我,你才要与她离婚。”
“我爱你,爱情不能强求,爱与被爱是每个人的权利,她如果明智,应该痛快地和我签字离婚。”
“以后我们怎么办?”
“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这里的市长支持我们,又有香港大公司的巨资支持,只要我们合法经营,他们那些雕虫小技,迟早会露馅,你要相信公安局会弄个水落石出,到时候,被抓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这就应了中国的那句古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我真担心。”
“别怕。”
“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孩子话,亲爱的,我们已经成为一体,我们要忘掉过去,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尚芳禁不住被他们的乐观与自信打动,他们又激烈地亲吻起来。
冷向阳在尚芳来后不久,在市区最豪华的小区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住宅,并且雇了一个当地的中年下岗女工当保姆。
晚上,尚芳从驾校学习开车回来,冷向阳也回家吃饭,饭后,两个人回到房间。
尚芳对冷向阳说:“你说这个保姆怪不怪?竟然偷我的内衣穿!”
“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扔在床下的内衣不见了,我从外面回来想洗,找也没找到,我还以为她勤快给洗了,又没看见她晾在什么地方。”
“也许你粗心,东西随便扔,忘记了!”
“不可能,再有这事,我就问问她。”
“你不要与她计较,明天再买几包高级的备用。”
“上次你陪我去买的两包,还没动呢,她那么肥,穿我的也不嫌紧?”
“好了,以后注意就是,我们等一会儿去看一个朋友。”
“去哪儿?”
“不远。”
“我太累了,今天练了一天的车,屁股、胳膊都酸疼,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睡觉。”
“那好,你休息,我自己去。”
“早点儿回来。”
“放心。”
“你不回来我不睡觉。”
“好宝儿,来,我哄你先睡!这一出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好吧,搂我!”
尚芳钻进被子,冷向阳坐在她身边,等她入睡后,自己才关门,悄然出来。
快到午夜时,尚芳口渴,起来喝水,见冷向阳刚进门。
“亲爱的,你还没有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人家等得你着急呢!”
冷向阳怦然心动,他匆忙脱掉衣服,跳上床,把她抱在怀里。
完事后,两个人带着满足,相拥而睡。
天亮后,冷向阳喝一杯牛奶,悄声走出房门,去工地了。
尚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出来,吃过早点,又去驾校练车。房间她又吩咐保姆收拾,把该洗的东西扔到洗衣机里。
东北风味楼自从开业以来,生意兴隆,将讲究吃的南方人纷纷引来,东北的八大墩菜更是独具风味,大白菜做成的酸菜比甘兰做得好吃几倍,冷向阳将大后方餐饮的成功经验,巧妙地运用到东北风味楼上,几个副手都十分干练精明,日纯收入额直线上升,业绩如此看好,再过几个月,他们准备开设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