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云寨前去凤凰的路途并不是很远。但是两点之间山峰重峦叠嶂,陡峭的石壁一座连着一座。以前,念湘不用出远门的时候很喜欢这些石壁,每次到石壁之上打坐,总觉得靠天空很近,伸手就可以够着云彩。可是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了,出门要去哪里,实在太不方便。
逸人还用城里人的话描述过这些石壁的成因,说这些是非常特别的地貌特征,全中国独此一处可以欣赏,这些砂岩经过了常年的流水侵蚀、重力崩塌、风化等等一起作用,才能有今天棱角平直的、高大石柱林为主的悬崖绝壁。
只是现在,念湘看着这些听说很珍贵的石壁,心里着实希望他们最好能够在一夜之间成为平地。这样,只要打马狂奔,就可以日行百里了。
几人走过一段稍加开阔的,宽度一米左右的土路之后,进入另外一段夹在崇山峻岭之间的山野小路,路面凹凸不平,极为难以行走。昨夜又适逢有下了雨,山路加上泥泞,马儿也寸步难行。本来骑马几个时辰,半天时间就到了的路程,生生跑到日落黄昏都还有十多公里的路程。
入夜了,山路难行,马儿也有一些精疲力尽,需要补充体力。有些地方悬崖绝壁,一个不小心就跌入了万丈深渊。事情虽然紧急,但是自己小命更加要紧。几人商议还是找一处歇脚地先住一晚再说,等明天天明继续赶路。
几人找了一户寨民,小楼是土楼,十分简陋,念湘用苗语跟老人家交谈,说了几句,老人家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家里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得知念湘他们还没有吃晚饭,老人家的大女儿热情的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逸人和石清也不客气,坐下就大口吃了起来。这几天大家都累着了,今天一路策马奔腾,也有一点疲倦。吃过晚饭,宾主尽欢,就在老人家准备的土楼房准备睡觉休息了。
土楼房间不多,这里也并不富裕,能够拿出多余的棉被已经实属不易。
只见房间里只有有一张木床,一个柜子,床上几张棉被,颜色暗淡,似乎已经用过很多年了。
看着逸人一脸嫌弃的表情,念湘劝道,就凑合一晚上吧。
“你住哪里?”逸人问念湘。
“我也住这里,你以为有那么多房间吗?”
逸人咧嘴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要经常一起外出才好。”
念湘白了逸人一眼,自顾的开始收拾睡铺。
“我睡床,你们就将就下睡地上吧。”
石清躺在竹编的竹垫上,拉了被子盖住头准备睡了。
逸人坐在地上,摸摸棉被,摸摸竹垫子,再看看念湘的床。
“好妹子,我跟你挤一挤嘛,地上湿气多重啊,你看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要是睡地上可是要生病的。”
“你如果病了,我请人帮你看,我们苗人的草药师治疗风湿非常有名。”
“好妹子,你看,两个人睡暖和一点。这山里晚上可是很冷的。”
“春分都过了,都要四月天了,在过不久入夏了。”
“妹子,你好狠心啊,自己睡床,让我们睡地上。”
“那要不你来睡床,我去睡地上。”
石清拉开棉被,露出头来。“我没意见。”
“想的美。”逸人敲了一下石清的脑袋,拉了棉被,只得躺下睡觉了。
许是都太累,很快,三个人都沉沉睡去。
念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身体各个地方都在痛,是一种酸痛的感觉,尤其是四肢乏力,好像四肢和身体被分开了一般,估计是骑马时间太长,有些许的不适应。遂躺下准备再睡一下等待天明。
辗转反侧之间,居然已经无法再入眠,地上的两个人睡的死沉,呼吸均匀,还好并没有打鼾。念湘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外面是一排樱桃树,这个时节樱桃树都开了花,白花花的花骨朵,过不了多久,樱桃就要成熟了,殷红的樱桃,酸酸甜甜,想着想着,念湘嘴里流起了口水来。樱桃是念湘最喜欢的水果。
突然,念湘发现窗户外面有什么东西晃动,不能确定是人。这荒山野岭的,方圆一里地就这一户苗家,难道是遇到土匪下山打劫吗?还是小偷?有些苗民由于生活穷困,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是时常发生的。于是起身摄手摄脚的走到窗户边来,观察起来。
“姐姐,你确定他们睡死了吗?”
“当然,你放心好了,我下了足够分量的药。”
念湘看了看地上睡死的两个人,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怎么药对自己没有作用呢?居然会睡不着,难道药效还分男女?
“姐姐,我第一次做,害怕,你陪着我吧。”
“怕什么,不要怕,大胆一点,啊妹,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去争取。”
念湘觉得好笑,想不到这个地方还碰着了一个蛊娘,蛊娘在苗家还算比较多,但都是一些常见的蛊术,跟天下第一蛊之称的梁家比起来,都是雕虫小技,不足为惧。这少女动了怀春之心,要中****,也是人之常情。苗人对此都持有比较开放豁达的态度。只是不知道这苗家少女看上的是谁,是逸人还是石清?念湘觉得还挺有趣的,想看看谁这么有运气,决定返回床上,静观其变,于是半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两姐妹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手持了一盏煤油灯,看了看睡在地上的睡铺。少女跪了下来,端详着地上的人,剑眉,红唇,皮肤白皙,下巴略略有一点胡渣子,这样的男子跟这山上整日与庄家牲口打交道的苗家汉子粗糙的皮肤不同。少女伸手出了手,这是要抚摸吗?念湘好奇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到底会选谁呢?
只见少女的手伸向了石清,怎么会选石清呢?念湘觉得何逸人要好看一点。何逸人身材略高,眉目更加有轮廓,气质要清新一些。当然石清也不差,但是属于稍微硬朗的长相,而且每天每天跟在何逸人身边,光彩自然被压了一头。
少女拿出了一柄尖刀,在石清的手指上划了了一下,取了一点血,装在一个手掌大小的器皿里面。又看了看石清,才退了出去。
取血中****,看来这个蛊娘道行太浅,也非常容易解,就是不解也无性命之忧。苗家厉害的****,是不需要取血的,蛊娘看人一眼,普通人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中下。
念湘摄手摄脚的跟了两姐妹,想看看她们是如何中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