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也不敢多说,公事上她可以与完颜蓁有商有量,私事上,完颜蓁却一向独来独往,她的事情,不喜欢别人多加干扰,绿竹就算心里替她难受,也不能多说。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书房。
完颜蓁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间,将手里的纸笺碾成了粉末……
很快到了这一日,北周太延五年的五月初四,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北地的春日普遍较长,哪怕已经是五月,天气仍旧凉爽宜人,完颜蓁着一身宝蓝色窄口劲装长衫,腰挂三尺长剑,玉冠束发,面若桃李,端的玉树临风。
贺拔岳率一众千人护卫,在西城门勒马静待,看到完颜蓁以这幅样子缓缓策马而来,忽然觉得,这个结拜二弟,真的俊美得像是从一幅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他看着这样的完颜蓁,一时有些张口结舌了。
完颜蓁策马上前,见贺拔岳神色怔愣,不由得轻笑一声:“怎么了,大哥,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贺拔岳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由衷地赞道:“二弟,看见没有,你这一路走来,街边很多小媳妇小姑娘都红了脸。”
完颜蓁闻言喜滋滋地掏出腰间的纸扇,啪地一声打开来,扇了扇,一手抚了抚满头油光水滑的头发,挑眉问道:“当真?”
贺拔岳看她这副猥琐样子,忍不住眉角一抽,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心里暗暗地道:这人果然是个被宠坏的纨绔,一丝形象也不顾及了。
完颜蓁笑嘻嘻地跟在他后头,不远不近地落后几步,打眼在四周看了一圈,果然没见到曹冲的身影,暗暗放下心来,与贺拔岳一起并马前行,出了赤乌城的西城门,一路往西而去。
就在两人离开赤乌城的时候,一只飞鸽带着信笺,在赤乌城的某个角落里迅速升空,朝着西北战场迅捷地飞去。
第二日晌午十分,西楚的中军大帐内,李存志接了密信,看完顺手撕烂,与身边的陈翔沉声说道:“贺拔岳回来了!”
陈翔自然知道那个贺拔岳是李存志的大敌,闻言也禁不住皱眉:“殿下可要属下在半道上……”
他抬手做了个“杀”的姿势。
李存志却摇摇头,沉声道:“贺拔岳实乃人中龙凤,不必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再说,他出行时,身后有千人卫队,你奈何不了他的!且等着吧,我不一定会输给他。”
陈翔对自家殿下的能力一向有信心,闻言也只得作罢。
李存志又拿过几封四国传来的密信,每看完一封,就会立即撕碎,忽然,他却拿着其中一封密信久久不动地看着,居然没有立即动手撕掉……
陈翔在他身旁,见他失神,立即出声打断他:“殿下,这信上说的是什么?”
“是广陵王,将雪姬抬了贵妾。”
陈翔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失神,情不自禁地追问道:“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