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宫里那么多事,你怎么能冒然下山。”语气虽然冷清些,冰焰也不忍过分斥责。
暖香为冰焰整理软甲:“什么事也没有主子的事重要,你瞧,暖香亲自做的这金丝软甲又轻便又坚固,主子穿上可真是英姿飒爽呢!主子,帮我也易了容跟随您一起去吧。”
“不行。明昼宫还有要事要等着你去做。我都将细则写给了你,一件一件给我办好,不准有丝毫差池。”冰焰果断说道。面对壠羽烈和倾天麟这样精明的两个男人,她一人应付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多了一个暖香更容易暴露。她又安慰说道:“有无言,无忧,无尘,无相四人陪我,不用担心。”
暖香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锦囊交到冰焰手上:“这是金银花和薄荷提炼的药丸,必要时主子可以用来提神。”
冰焰接过那锦囊自嘲的笑道:“恩,好东西,我还真担心若是作战打仗时我在马上睡着了怎么办呢?”
“主子……”暖香唤了一声,眼眶便红了。她的主子神仙一般的人物,哪里吃过行军打仗这般的苦啊。她吸了一口气,转身时已经很是威严,对着无言等四人说道:“你们好生照顾宫主。若是宫主少了一根头发丝,你们四人也不用回来见我了。”明昼宫,冰焰是宫主,但是具体执事却是暖香。
无言四人跪倒在地:“是,香将军。属下一定会尽心照顾宫主。”
冰焰让制药人配了灵月三个月的药,交到暖香手上,对着暖香说道:“你去采一些罂粟,制成药丸,然后拿给无错研究解药。”对于灵月的毒,冰焰十分怀疑那就是罂粟之毒。花无错,是武林第一制毒之家的独生子。对药物研究颇具慧根,灵月的毒没有彻底解药,她也只能让花无错试一试了。交代完毕,不再耽搁,便出发了。
西郊羊肠小道上,浩浩荡荡的队伍如同长龙舞动,三名主帅并驾齐驱。骑着龙腾金蛟马的壠羽烈,一身金色雕龙盔甲,整个人俊美尊贵如同天神下凡,却又偏偏散发出地狱魔皇一般冷森邪恶的气息。他是天生的王者。骑着金色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不怒而威!
而倾天麟一身银色盔甲,雪色宝马,风度翩翩,整个人如同一柄藏锋的竹剑,看似无害,一旦剑锋出鞘,杀气迸显,光华万丈!
那行在中间的则是武玄扮相的蓝冰焰,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的人儿略显娇小,一身宝蓝色镶金边的金丝软甲,让整个人英姿飒爽,比起身旁那两名面容阴沉的男人,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她的神情也是最为轻松的哪一个。
壠羽烈身后的便是燕寻,墨离等亲信为副将。倾天麟则带着方鸿尧为副将。冰焰则有花无言等四位随身护卫。数人和明卷一起,骑马跟在三名主帅身后。
穿过一道树林将要出了皇城时,一道粉红色的倩影出现在了路边。她的身后跟随着两名丫鬟。
千里送君,哼!这个武紫烟武紫烟还真是痴情啊!
心中一阵涩然,蓝冰焰转过头去,看着壠羽烈冷漠的表情,高声说道:“你瞧,妹夫,我妹妹来送行了。”
壠羽烈转头盯着冰焰瞧了一眼,“我再说一次,不准喊我妹夫。”
“切!不喊你作妹夫,你便不是我妹夫了吗?”不知怎么那语气里竟然有着一丝讽刺的味道。
一路上都没有话的倾天麟自嘲似的缓缓开口,“本人真是思虑不周啊,真不该随你们一同出征,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们是亲眷,原来这一路,只有我一人是外人啊。”那温柔的语气里竟然含着淡淡的酸意。
对于两人的冷嘲热讽,壠羽烈丝毫不在意,三人将行至武紫烟面前,壠羽烈的马却没有停步的打算。
“夫人身怀六甲前来送行,烈王爷难道毫不领情吗?”倾天麟这一次的语气里是实实在在的浓浓的嘲弄。
“是啊,壠羽烈,我警告你,不可如此对我妹妹。”蓝冰焰这一次和倾天麟站在同一条阵线。
谁想那壠羽烈望了冰焰一眼,果然趋马上前,来到武紫烟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武紫烟似乎鼓足勇气一般,将手中为他缝制的披风缓缓送上,壠羽烈看也没看那披风一眼,马鞭一甩,狠狠的卷到到了她身后的一名侍女身上,长臂一挥,那名侍女被鞭子远远的甩开数仗之远,咔嚓一声,骨头断裂,连哀号一声的功夫都没有便气绝身亡了。
其中一名侍女吓得面色苍白如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王爷饶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见着壠羽烈毫无表情的脸,那侍女像见了阎王一般,身体抖得似筛子一样,想起什么似地不再求壠羽烈而是死死抓住武紫烟的手,“走吧!王妃!我们回府,这就回府!我们就呆在烟雨楼再也不乱跑!”
话音未落,“哗!”又是一鞭子抽在了那侍女身上,皮开肉绽!侍女惨叫出声,却又捂住嘴不敢叫,对着壠羽烈连连磕头,转头使劲拉着武紫烟:“错了!错了!奴婢叫错了!小姐我们走吧!走吧!小姐快走吧!”
武紫烟面色早已白的如同一张纸,呆的如同一尊石头,被那侍女死死拉住却依旧固执的站在那里,壠羽烈懒得再瞧她一眼,不顾他们主仆,直视前方驱马,继续而行。武紫烟身子一抖,双手一松,那披风随风而落。
今天冰焰总算见到了壠羽烈的狠,正像他自己说过的,必要时,他从不介意杀女人!
冰焰行至武紫烟的面前,却无法对这样的女子报以同情,而武紫烟的怨恨的视线却如毒蛇般紧紧的咬住了冰焰。像是要将她拆食如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