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偌大的龙床上红帐半遮,丝被凌乱,美人衣衫半掩玉体横陈和壠皇交织出一幅****的画面。
不期然撞上这样的事,一时间脸颊红的似红一般的灼痛,冰焰羞恼的撇过头去忽然一惊,身体被一股温暖的体温笼罩住了。
她还未呼出声,一只温润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隐隐一股幽淡的檀香窜如鼻息。
那男子站在她的背后,低头在她耳边温柔的耳语,“羞了吗?”
那只手缓缓放开,冰焰回头便看见那发出幽光的白玉面具。
倾天麟?他何时跟着自己的,自己为什么一点没有发现?
倾天麟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一声,似看出了她的疑问,他温柔说道:“自你在清雅阁便跟着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一路上一个侍卫都没有遇到。”
冰焰忽而更加羞恼,她还以为自己运气好,原来一直有人在为她开路。“为什么要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侵犯别人的隐私权是最没有礼貌的事!”关键是不知道她换衣服时候有没有被他看光。
倾天麟嘴角依旧噙着淡笑:“我道歉。”他目光清澈的望着她,温柔的语气诚恳认真,“不过……我没有偷看你换衣服。”
冰焰忽的脸就红了。这个人是真的还是装傻。为什么能如此一本正经的说出让人尴尬的大实话。语气还是如此的温柔。
冰焰还想说什么,倾天麟却阻止了她,将她拦腰一带,两个人便闪进了夜色里。
两人踏上乾昊宫的屋脊,便看见下方侍卫匆忙杂乱的脚步,大声的呼着抓刺客。
冰焰转头望向倾天麟,“你还没有回答你为什么跟着我!”
倾天麟定睛望了冰焰,认真说道:“下次不要到壠振扬的寝宫里去,七彩幻晶石也不在那里。”
看来倾天麟是不打算告诉她。冰焰也不再理会他,踩着琉璃瓦,向着西面偏僻的废宫踏去。
倾天麟没有出声,只是影子一样的跟着她。
踏上废宫的屋顶,便看见凄月下一个粗布衣衫的宫人在古井边洗着衣裳。
只见那宫人,二十多岁的光景,虽然发丝凌乱,衣衫破旧,依旧能够看出美丽的面容以及美好的身段。她每搓几下便抬起手捶捶自己的后背,抬手擦擦额头的汗水。
忽然从室内冲出两名粗壮的老奴,一人拿着鞭子一人拿着针锥,对着那宫人又打又锥又骂,“死蹄子,让你偷懒,剁了你一根手指还不知道学乖!我打死你!打死你……”
那宫人似乎已经神情麻木,竟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死死咬着牙承受着。
冰焰忽然食指一动,细鞭刚要飞出,倾天麟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行。杀了她们红蔷公主必定会受牵连。”
冰焰冷笑,“谁说我要杀了她们了!”只见冰焰甩开倾天麟的手,细鞭直朝着那两名粗奴飞去。一下子缠住了她们的发髻,冰焰猛一使力那粗奴的头发便被扯下大半。
两名粗奴大惊失色,只当是撞了鬼,失声连叫,冰焰的细鞭却不依不饶的跟着她们,追到墙角,只见那两人“碰”的一声撞墙晕了过去。
那洗衣宫人,倒是还算镇定。
冰焰对这位姑姑顿时生出好感来。她飞下房顶,立在宫人面前。摘了面纱,唤了声:“红蔷姑姑。”
那宫人正是冰焰公主的姑姑,蓝相国的长公主,上午被皇后砍去一指的蓝红蔷。
蓝红蔷见着是冰焰,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心疼,又是担忧。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掉,“孩子怎么是你……你……受苦了。”不用想也知道,进入金陵国一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冰焰看着姑姑,再低头,见她左手断指被污脏的洗衣水泡着,红肿不堪,渗着鲜红的血液,心中一痛,将一包上好的金疮药塞进姑姑手里,握住姑姑的手郑重嘱咐:“我不苦,姑姑一定要记住,无论多苦都要熬住。终有一****会救你们出去。”
蓝红蔷愣愣的看着此番模样的冰焰,一时竟然有些发怔。
冰焰不便解释许多,长话短说的问道:“姑姑知道薇薇在哪儿?”
蓝薇薇,冰焰同父同母的姐姐,另一名和亲公主。但是她进宫便如同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死和去处。
蓝红蔷道:“宫中有一个为皇族祈福的处所,名叫清安堂,进了清安堂便每日清心寡欲,斋戒诵经,永不见天日。”
“姑姑是说薇薇在清安堂。”
蓝红蔷为难道:“我也只是猜测。”
又寒暄叮嘱了几句便别了姑姑。
倾天麟一直影子一样跟着冰焰出了皇宫。
冰焰再也忍受不了,猛然回身,“你烦不烦!为什么要跟着我!”
倾天麟盯着她瞧,半天,说了一句:“你莫要突然又睡着了。”
“啊?”冰焰愣在当场,突然间,她回过味了,“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倾天麟也不答话,他的眼眸似乎暗沉了许多,他拉过冰焰的手,将一个纸包放入她的手中。
“什么?”冰焰莫名其妙的态度软了下来。
倾天麟语气第一次有点恼,“药!”说完,真的身形一闪,没在了夜幕中。
冰焰皱起眉头看着倾天麟消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打开纸包,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样竟然是赤水冰莲。这赤水冰莲是日月大陆稀有的药材对于风寒体弱效果极佳。还有一样是去淤痕的外用药。
冰焰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是得了风寒不假,身上又没有淤青为何要用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