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傲冰冷的目光狐疑的盯着冰焰瞧了片刻,冰焰同样直视曲怀傲,四目对视火光四溅,两人似乎在做着一场较量,一场胆识与智慧的较量。
没有收回目光,曲怀傲用一贯冰冷的语气坚定说道:“行!”明知她可能有另有打算,但是他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可以娶她的机会。一守,一盗,谁输,谁赢,到时候各凭本事吧。
冰焰也干脆,一仰头吞了那药丸。“哗”的一声,铁制牢笼升了上去,片刻之后,冰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的筋骨都被抽离身体似的,腿脚一软,整个人便倒了下去,赤炎皇眼明手快,上前一步,将冰焰抱入怀中,他低头,看着软软靠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只觉得心也变得不再僵硬而冰冷,嘴角勾起一丝倾倒众生的魅惑之笑,稳住心神,双臂一托,抱起佳人,大步走了出去。
曲怀傲抱着冰焰一路行至赤凰宫,这是他为未来皇后所准备的宫殿,奢华自然不比一般。虽然是夜,却处处灯火通明,左右侍女宫人挑着灯笼,熏香,三步五步便是一处。悉心照料,无微不至。
曲怀傲走的极慢,那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一直停留在一向冰冷的脸上。心仪之人就在他的怀中,他怎能不喜。这个他第一眼便看上的人终于即将属于他了。他不管她有何花招,如何聪慧,他都会牢牢守住她,看住她。他不信,散了她的武功,囚于深宫,难道她还能逃了不成?
冰焰却极不适应被陌生人这样抱着,方才药物的不适感已经过去,现在她除了成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之外并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被这样抱着实在难受,但是她没有开口要求,她深知,对于这样的男子,即使开口要求,他也断然不会答应。
倒是曲怀傲立住脚步,低头望她,淡淡问道:“怎么?朕的怀抱不如壠羽烈的舒适吗?”冷淡的话语间透露出一股微微的酸气。
这个妖艳的男人身上的冰冷似乎是从血液和骨髓里透露出来的。即使他在笑,即使他有表情,也会让人感觉,他的血液是冷的是冰的。
冰焰淡淡说道:“这没有一丝可比性。”
曲怀傲的眼神有一瞬亮的刺眼,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燃烧着两簇小火焰,他似乎在极力隐忍,片刻之后,那两簇火焰终于熄灭,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如冰般的寒冷。语气也是如同冰一般的寒冷:“壠羽烈能给你的,朕一样可以给你。朕会让你觉得,朕才是那个可以配得起你的人。”
不再有话,他将她抱入寝宫,放置红纱环绕的大床上,他定睛望着她一脸疲惫的倦容,语气依旧是一贯的冰冷:“不必惊慌,大婚之前,朕不会碰你,现在你需要休息。”说完,只是坐在看了她一会,便转身,迈步离去。曲怀傲知道对付冰焰这种女人,强要只能适得其反。
冰焰难以置信,他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连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接着又是救人,盗宝,一刻也没有睡安稳过,如今被囚,反而让她稍稍定了心神。叹息一声,环顾四周,寝宫里的陈设还真是一应俱全。角落里放着沐浴的木桶里早已装满了水。
一连串的侍女上前,侍候冰焰沐浴更衣。既来之则安之冰焰安心享受侍女的服侍。沐浴,用餐,再睡上一个好觉。明日的事等明日再说。
赤炎皇宫御花园内,冰焰端坐亭中石凳,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那水中不停游动的鱼儿,十分惬意,全无半点被囚困者的窘境和不适。
曲怀傲依旧是一身绯红如火的金丝龙袍,如上好丝缎般的墨发用赤龙金冠龚着。整个人修长挺拔,狭长的凤目掩饰了犀利的冷酷之后竟然比女子还要魅上三分,他踏着稳重的步子,缓缓步入亭子,在冰焰面前坐下,尽管他试图放缓语气却不能掩盖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大婚礼服已经做好,公主要不要过去试一试?”
冰焰转头,望着曲怀傲眼嫣嫣一笑:“不用,本公主相信你的眼光。”
那一笑如同冬日暖阳,亮的有些刺眼,让曲怀傲有片刻失神,再回过神来时,他又恢复了淡漠,试图再将声音放柔,却依旧让人感觉那只是语速放缓了一些而已:“这红彦茶,你可喝的惯?朕已经命人去采集茉莉炒制新茶了。你若是还有什么住不惯的地方,朕立刻命人重新准备。”兴许是一贯的冷漠,说起关心人的话来有些不太自然。
这曲怀傲倒是细心之人,不过越是对付这样心思缜密之人,她越要小心应付,她淡淡笑道:“这茶倒是还不错,只不过你们这皇宫里头似乎少了一样吃食?”
“哦?有什么是赤炎皇宫里头没有的?”曲怀傲问道。
“豆腐。”冰焰说道。
“豆腐?”曲怀傲微微皱眉,倒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这种玩意儿。
冰焰垂下眼睑:“当然没有了,那是我家乡的一种小吃。”二十一世纪的一项小吃。
见着冰焰微微失望,曲怀傲竟然也莫名的心疼起那股子小女儿的娇态,他安慰似的说道:“公主莫急,朕立刻命人快马加鞭到蓝相国去运来。”他只当她说道家乡是蓝相国。
冰焰扑哧笑出了声:“那豆腐要是千里迢迢的从蓝相运来赤炎还还不全部碎成了豆腐渣。”
这么一笑,仿佛寒冬里一枝初开的雪梅,美不胜收,刹那间曲怀傲心中狠狠一撞,她竟然对他笑的如此灿烂,不管是真是假或是半真半假,这一刻,他忽而恍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为了这一笑让他去做任何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