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在壠羽烈面前蹲下身,轻轻为他脱去靴子,那雪白的袜底已经是血红一片,冰焰伸手便要去拨那袜子,壠羽烈却拉起冰焰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不要看。”他不愿意冰焰见着那些脏东西。
壠羽烈自行撕去那已经和脚掌黏糊至一团的袜子,血肉剥离,他却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剥了一只又要去剥另一只,见他对自己的动作很是粗鲁,冰焰看着不忍,抬手阻止他,“还是我来吧。”蹲下身子,细心为他将黏糊血肉的袜子轻轻剥掉,冰焰的眼里溢满的心疼。然后将他的脚放到河水里清洗,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小心。
壠羽烈却十分享受冰焰的表情,当冰焰把那脚上上了药之后,壠羽烈竟然皱着眉头撒娇似的说道,“焰儿,我的手掌似乎也伤了,你也帮我瞧瞧?”
冰焰拨开他的手掌,发现虽然磨破了皮却不是很严重,轻声说道:“手上的伤不是很重,让我看看你后背吧。”铁索断掉那一刻,因为惯性撞上石壁,一定又是青紫一片吧。
壠羽烈的摇头,“后背能有什么,你帮我看手吧。”让她瞧后背的话,他就享受不到她心痛的表情了。虽然,那里的伤比较重。
冰焰败给他了,只有为他的手清洗上药,另一边,暖香毫不留情的冷声呵斥着墨离鹰仓二人:“我要你们管?滚开!不要碰我!”
再看那二人死皮赖脸的附在她的脚下为她洗脚上药呢。
稍作休息,补充一些食物,五人顺着溪流的方向走去,溪流深处是一片浓密的林子,越走林子越密,枝叶浓的看不见日头。整个林子仿佛一堵堵厚厚的墙,将五人围困在里面,五人在黑暗的林子里走着光线也不清晰,踩着厚叶的沙沙声越发诡异。
五人皆是人中强者,谁也没有惊慌或者惧意,即使前方有机关算计,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便是。一个黑林子算什么。壠羽烈挨着冰焰,双手一拖将人儿打横抱入怀中。
冰焰低声说道:“疯子,脚上还有伤,这样做什么?”
壠羽烈却不以为然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一脸的惋惜,答非所问:“早知道要过这黑林子,应该和他们三人分开走。”
“为什么?”冰焰不解问道。
壠羽烈凑近她的脸颊坏坏的说道:“焰儿不觉得要是在这个黑林子里的话别有一番情趣吗?”
冰焰气红了脸,用手拧了一下壠羽烈的胸膛:“疯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事!”
壠羽烈笑的更紧邪恶,“什么时候也不能妨碍朕疼爱自己的皇妃啊。”
冰焰无语了。“快点放我下来吧。你脚不疼吗?”
壠羽烈却置若罔闻,依旧抱着冰焰走路。他知道,他的焰儿比起长时间骑马更不能适应的便是长途跋涉。听说二十一世纪的人都有很先进的代步工具。他怎么舍得焰儿在这里跟着他吃苦呢。
他低头望她:“要是困的话,就眯起眼睛睡一会儿,不用担心。”
冰焰知道壠羽烈的心思,也就由她,安心的窝在他的怀中,享受着他的怀抱。乖巧的点头,将小脑袋靠上他的怀中,半眯睡眼。
“暖香,要不要我也抱你走?”墨离问道。
“不用!我的任务是保护好主子。而不是接受别人的保护。”暖香公事公办的冷冷说道。
“暖香,有蛇!”墨离夸张的惊呼道。
暖香一刀劈过去,那枯叶里的蛇便被劈成两截。她斜眼冷冷瞧着墨离,不屑说道:“没出息!”
鹰仓扑哧笑出了声。
墨离摸摸鼻子,抱怨道:“暖香,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一般女人见了蛇不都会惊叫着扑进男人的怀抱吗?
“我不是女人,我只是主子的暖香。”暖香没有语调的说道。
墨离和鹰仓无语了。就像他们把壠羽烈视若生命一样,暖香也将冰焰视若生命吧。
终于穿过黑树林,眼前豁然开朗,望着眼前的美景,一向冷清的暖香也忍不住惊呼:“哇,主子快看好美啊!”
在壠羽烈怀中浅睡的冰焰听见暖香的惊呼睁开睡眼,顿时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
好一处仙境幽谷,没有陡峭的山石,没有任何杀戮的气息,有的只是鸟语花香,翠草苁蓉,没有大棵的树木,只有小丛的灌木,翠绿的草茸茸的铺满一地,仿佛绿色的地毯,地上开满娇艳雨滴的不知名的红花,三五棵一簇,布满整个草地,香气四溢。花间还嬉戏着几只蝴蝶。
“哇!这是人间仙境。”暖香深深吸了一口花香。
墨离也鹰仓也咧开嘴笑,此时的暖香倒有几分女人味了。
冰焰从壠羽烈手上落下地面,低头瞧着这些铺满草地的花,整个山谷好像只有这一种花。那红色的花,九瓣九层,翠叶黄蕊,比牡丹更为娇颜,确实美艳无比,灿烂无比。
“主子你瞧,这花真是漂亮。你知道这花叫做什么名字吗?”暖香问道。她知道冰焰爱花,懂花。
冰焰摇头,“这种花我也没有见过。赶路吧。”
无心注意花草,一路继续前行,越往前去,这种花越是多,越是密,景致越是优美,蝴蝶也多了起来,先是三三两两,后来便是成群结队,花间飞舞,变成了围绕着五人飞舞。
一转眼,那围绕在他们四周的蝴蝶更多,炫采夺目,五彩缤纷。如果迎着阳光细看,那些蝴蝶飞过之处羽翼上会洒下一阵阵的荧粉,华光四溢,流光溢彩,花香沁人,蝶粉晶莹,人间仙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