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修长的身躯似乎是被针刺了一般微微怔了一下,他将目光再次投射到冰焰身上那里带着微微的痛惜:“我承认,一开始我便知道。我也承认。”他望向壠羽烈:“面对你这样的对手,我只有用这个非常手段。伤了她本不是我所愿。不过,我会用余生来补偿她。”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壠羽烈咬牙狠道。
倾天麟抬头望向壠羽烈,明净的双眸里带着决绝:“壠羽烈,即使你再强悍,冰焰的伤也非人力能及,现在整个日月大陆只有我能够救她,怎么样,壠皇陛下,你是要一个属于你的没有生命的蓝冰焰,还是要一个活生生的属于别人的蓝冰焰,你自己选吧?”
壠羽烈越发气急,双眸却越发平静,可是熟悉他的人都深知,那雪崩前的平静是最让人头皮发麻的骇然,蟠龙剑的光芒在暗室里一寸一寸的闪动开去,决绝冷冽的字句每一字都似钉子般刺进空气最深处:“倾天麟让你带走冰焰,除非我死!”
“那么,壠羽烈,来一场真正的比生死较量吧!”青光剑戾气横生,与蟠龙剑劈杀出生与死,爱与恋,离与别的抉择……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冰焰的寝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次日,阳光升起的时候,冰焰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沉睡了整整八天的人儿,微微一动,壠羽烈便立即感觉到了,因为守了一夜,壠羽烈那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冰焰的一举一动,生怕错漏了她一个表情,一个动作。
冰焰费力的睁开双眼,朦胧光晕逐渐清晰,倒影着男人胡茬重生憔悴的俊颜。冰焰伸手抚摸着壠羽烈明显消瘦的俊脸,凝起眉头:“怎么弄成这样?我怎么了?”被七十万大军围困之时依旧雄姿英发的男人,如今怎么会如此憔悴。
壠羽烈赶紧伸出大手包裹住冰焰的小手,嗓子已经沙哑不堪,“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冰焰点点头:“我很好,没事了。”微微回忆一下,她的唇边溢出笑意,安慰说道:“可能失血过多,现在已经无碍了。”
壠羽烈似乎大大松了一口气,清清喉咙说道:“传令下去,王妃以醒,即日起程。”
对于自己受伤之事,壠羽烈似乎不愿意多谈,冰焰也不再问。不用壠羽烈言明,她也知道,七彩幻晶石是不能再用了。
大伤初愈并不耽搁,很快便起程赶向皇城,一路上壠羽烈的照料是无微不至的,宽大的马车内奢华舒适内的安置也不逊于寝宫,行进的速度也非常的慢,壠羽烈一只陪着冰焰呆在马车内,记忆之中,两人还是鲜少有如此多的相处时间。
舒适的躺在壠羽烈的怀中,冰焰满足的叹息:“这才是我要的生活。壠羽烈答应我,下一次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准让我独自离开。即使是为了我的安危也不准。听见没有?”
壠羽烈收紧手臂,没有作答。
冰焰不满了,翻了个身,仰头望他,单手假意扼住他粗壮的脖子,威胁说道:“你到底听见没有?”
壠羽烈无奈笑道:“为夫遵命。”
冰焰这才满意的重新窝回壠羽烈的怀中,动情的说道:“我说过,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你。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不离不弃。可好?”
壠羽烈忽而觉得眼眶发热,沉声应了一句:“好。”
冰焰调皮的笑:“再说了,若是再遇到那日北乌城的情况,你想要送我走也没有用,你知道的,除非我本人愿意,你是遣不走我的。”
冰焰一抬头却见着壠羽烈眼眶发红,她抚摸他的脸,“怎么了?”
壠羽烈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冰焰:“让你跟着我吃苦,我怎么能舍。呆在皇宫里不是很好?”
冰焰会心的笑,猫儿似的拿脸蹭着壠羽烈的肩窝,“我不苦。有你的地方怎么会苦呢。”
她把玩着他布满厚茧的手掌,这是一双可以翻云覆雨的手,可以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解决所有的难题,她怎么会觉得苦?
马车行了一日一夜,傍晚时来到在行馆,壠羽烈将冰焰抱下马车,一路抱她进入行馆。冰焰感觉身子已无大碍,不过她享受他的宠爱,心满意足的将脑袋窝进他的胸膛。
即使在行进途中,壠羽烈并没有忽略冰焰一贯追求的所谓“生活品质”,膳食,消遣,饮茶,沐浴,每样每样都一丝不苟的准备着。同样必不可少的是红罗帐内每日必定上演的激情秀。
这是让冰焰幸福却也十分头痛的事,她的“性福生活”大大妨碍了她睡眠的质量和时间,那个精力充沛的男人每每都要闹上半夜才放她睡去,这种情况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焰儿乖,宝贝儿,焰儿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成,我要睡觉!呜呜……不要……”
暖香抱剑守在寝阁外,对这室内令人面红耳赤的对白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那个可恶的墨离又偷偷瞧了过来,研究她冷冷的表情,“暖香,你为什么不脸红?”
“我为什么要脸红?”暖香问道。
“一个姑娘家应该要脸红的。”墨离的语气有些失望,刚开始他在这个时候挑逗她时,她还会微微脸红,近日似乎已经对自己免疫了,这种感觉让墨离心中很不爽。
两人正斗着嘴,只见燕寻蹬蹬蹬的快步步上行馆的木质楼梯。墨离皱起眉头,“遭了,这小子前来准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