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岂会坐以待毙,未等那侍卫围上来便是刀锋相向。壠羽烈一个腾空翻越,身形如鬼魅,闪到暖香身前一指点住了暖香的穴道,复又翻飞到马车上。无情说道:“施刑!”
四名侍卫上前,两名拿住暖香,两名抓住花无错,另有各有一名侍卫手执沾了盐水的鞭子,高高举起手臂对着暖香和花无错便挥去。
然而那鞭子还未挥到受刑者身上,那两只执行者陡然手臂一痛,鞭子落地,便卷起身子哀号了起来。
“皇妃娘娘!”墨离鹰仓像似看到救星,对着冰焰的出现万分惊喜。
只见冰焰缓缓迈着步子在二人面前站定,转头望向壠羽烈,一字一句说道:“绿儿公主是皇上心头之人,皇上不准任何人怠慢,而暖香和无错是冰焰的心头之人,皇上罚了,不知冰焰也会心痛吗,如此,欲要惩罚,连冰焰一同罚了吧。”
壠羽烈望向冰焰,暗沉的眼眸里闪动不明的光,半天生硬的吐出几个字:“外头风大,焰儿还是回到马车里去吧。”
“无错有罪也是冰焰教导不利,冰焰愿意带无错领罚。冰焰人就在这里,请皇上放了他们二人。”冰焰淡淡说道。
壠羽烈的眉头皱的很深:“焰儿你这是威胁朕?”
“皇上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谁敢给你脸色瞧,又有谁敢威胁你?”冰焰的语气凄冷无比,同时也锋利无比。
壠羽烈目光深沉似乎压抑的无边的怒火,冷硬说道:“对,朕乃是九五之尊,连惩罚一个御医都不可吗?”
“皇上错了,花无错不是你的御医,而是我明昼宫弟子。”冰焰的语气也毫不客气。
壠羽烈的拳头已经握的格格作响,还要说什么,只听壠羽绿娇软的声音传出来:“烈哥哥,哥哥放过花神医和暖香姑娘吧。他们是皇妃娘娘的心头之人,若伤了他们,皇妃娘娘不忍,烈哥哥自己也不忍啊。烈哥哥如此为了绿儿,绿儿当真担当不起了。”
壠羽烈回头瞧了一眼绿儿,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你安心歇着,不必多言。”他再转头望向冰焰:“绿儿如此可人心,为何皇妃容不下绿儿。”
彻骨的冷意袭上心头,起风了,冬天至了吗,好冷。冰焰盯着壠羽烈的双眸试图找出半似端倪,却发现那两汪幽潭里深邃无比,她什么也瞧不见。对视了半天,冰焰清冷说道:“陛下言重了,皇上心头之人在金陵身份何等尊贵,岂需要问冰焰容的下容不下。”
壠羽烈不再看冰焰,转眼望向暖香二人,“罢了,今日绿儿公主求情,暂且饶了你们。”
壠羽烈转身走向马车内,不再看他人一眼,威严命令道:“来人,送皇妃娘娘回车内休息。”
暖香瞧着主子,一脸的心疼与心酸,墨离鹰仓听了壠羽烈的话连忙上前去扶暖香,暖香没好气的瞪着他们:“我又没受伤!”暖香将受了伤的花无错交到他们手上,语气不善的说道:“好好看着,少一根头发小心我砍了你们!”说完,追上去,亦步亦趋的跟着冰焰身后。路过燕寻时狠狠剜了他一记白眼。
燕寻摸摸鼻子,转过头去,似要和墨离鹰仓说话,那二人看也不看他一样,冷哼一声,与他擦肩而过。
燕寻一脸沮丧,望着绿儿的马车内,却掩饰不住满心的担忧。
冰焰挺直身形,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马车,一身的傲然,一身的淡然,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失了从容的。
壠羽烈僵在马车边缘半晌,拳头握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忍不住似的冲上前去,追上冰焰,一把抱起的人儿,大步走向马车内。
冰焰只是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再没有其他动作,没有抗拒,也没有表情。壠羽烈一直抱着冰焰,面上也没有表情,目中更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这样紧紧抱着。
来到车内,在软榻上坐定,他依旧没有放开她,将她裹于自己怀中,轻声开口:“焰儿,对绿儿好点。恩?”语气有一丝僵硬。
冰焰睫毛微微动了动,不确定的问道:“壠……壠羽烈,你有事瞒我吗?”
壠羽烈心中一颤,一咬牙,沉声说道:“你猜的对,绿儿坦白的对我说她不愿意做公主。”他勾起冰焰的下巴,“不过,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要其他的都可以,但是在金陵无论是皇后或是皇妃,只有一人。”
冰焰盯着壠羽烈的眼睛,认真的瞧,再问一次:“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壠羽烈,告诉我,你可有事情瞒我?”
壠羽烈深潭似的双眸让人看不见底,无数情绪盘旋在那里最终酝酿出一股狂肆的风暴,他低头,吻住了她,倾诉的无尽的缠绵与痴狂。
热情缠绵了许久,他放开她时,眼眸里深幽的火焰已经染尽,他哑声说道:“焰儿想的太多了。你也累了,睡吧……”
冰焰放下心头疑虑,只当是这些日子精神太过紧张,草木皆兵了。窝在壠羽烈的怀中,微眯双目,似要睡去。
一阵悠扬的琴声穿了过来,带着无尽的凄楚离别之情,打断了两人间稍稍缓和的气氛。
那琴声悠扬,冷清,凄楚,哀怨。听的人心中不忍。
冰焰见着壠羽烈有片刻失神,叹息说道:“你去看看绿儿吧。”
壠羽烈对着冰焰抱歉的一笑,扶开她额头的发丝:“那我先过去,你先睡着。”
直到夜深,壠羽烈依旧呆在绿儿的马车内,冰焰从未尝过如此郁结的情绪,胸口烦闷几乎无处发泄,一贯清明的思绪竟然有些混乱。没有想到,她蓝冰焰竟然也有这样一天。她起身,拿起身上银哨吹了一声。不久龙爪雕盘旋而至。冰焰见着雕儿守在马车外,下了决心,迈步走下马车,坐上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