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狸气定神闲的问道:“不知壠皇皇妃前来所为何事?”
壠羽烈威严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本尊此次前往海砂接皇妃回金陵,但是雪皇却将三十万大军横在路上,挡了我军去处,本尊只想问雪皇借个道。”
藏慕塑心里衡量,如若战,他没有丝毫把握能够赢得壠羽烈,白白损兵折将,而且毕竟金陵还未侵犯他藏雪国。心里早有定断,他面上假作微微思量,缓缓说道:“可以,实不相瞒,相助海砂,只不过是藏雪国自保之策,壠皇如果能够保证攻打海砂之后不犯我藏雪,我藏慕塑今日即刻开道放行。”到底是花狐狸,狡猾的狠,事到如今,一点亏也是不肯吃的。
壠羽烈盯着藏慕塑,沉声威严道:“只要尔等安分守己,金陵现在对开拓疆土并无情趣。”这是实话,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冰焰。其他的事都不敢兴趣。
藏慕塑没想到壠羽烈如此痛快便答应此事。他深知壠羽烈虽然心狠手辣却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答应必定不会返回,心中欣喜不已,当下便答应放行。
“壠皇金口玉言,藏某也不是小气之人,来人,传朕口谕,对金陵军队开道放行!”
藏慕塑对着二人说道:“如此可以吗?”
冰焰望着藏慕塑淡笑说道:“冰焰此次前来也有一件事。”她拿出当日藏慕塑给她的雪玉。“雪皇还记得这块玉吗?”
藏慕塑见着玉,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点头:“当日朕许了公主一个人情。”
冰焰点头说道:“冰焰当日就说,这讨要人情不是易事,若你讨要的人情浅了,别人说你小瞧了人家。你若是讨要的人情大了,人家又该说你强人所难了。”
藏慕塑思索着冰焰的话,问道:“不知公主要藏某还何种人情?”
“称呼她皇妃娘娘。”壠羽烈冷着面毫不客气的说道。
冰焰暗自拽拽壠羽烈的衣襟,示意他不要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妨碍了大事。
藏慕塑只当没听到壠羽烈的话,一双桃花眼依旧波光潋滟,望向冰焰。
壠羽烈的面色已经冷若寒霜了!
冰焰说道:“本宫想要借雪皇的九转玄天砂一用。”
说道此处,藏慕塑面色暗沉了下来,为难说道:“藏某欠公主人情,自当奉还,公主要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九转玄天砂不成。实不相瞒,这九转玄天砂不是属于藏某一人的,而是藏雪国世代流传下来的宝物。比玉玺更重。象征国体。日月大陆千百年的盟约,如若向他国献上五行之尊幻器,就等于沦为其附属国。兹事体大,请公主恕藏某无能为力。”
知道藏慕塑会这么说,冰焰也不恼,气定神闲的端坐着。
壠羽烈冷声呵道:“本尊让你称她皇妃娘娘。”
藏慕塑见着壠羽烈态度咄咄逼人,再好的修养也被磨光了,起身说道:“如果壠皇没有诚意,那么藏某也不留二人,我们只有沙场之上刀兵相见!”
壠羽烈也站起身,再将冰焰小心扶起,搀在手中,语气阴森冷冽的对着藏慕塑说道:“花狐狸,你有没有命到沙场上和我相见,那还得本尊说了算。”
藏慕塑面色一惊:“此话何解?”
壠羽烈勾起唇角残忍的笑:“你可知那****在玉舀山下布下结线时遭遇偷袭,银甲骑士所谓何事?”
藏慕塑顿时心中一凉。不好预感油然而生。
壠羽烈并不回答藏慕塑的话,然而拥着冰焰,低头对着人儿宠溺说道:“花无错果真有两下子,可惜可以他喂养的金银蛊天下只有那么一对。”
听到金银蛊三个字藏慕塑面色大变!日月大陆最厉害的蛊,只需抹于金剑或者银剑之上,那剑不必刺伤敌人身体,只需近身格斗,从剑尖粘于发丝便可使人中蛊而难以发觉。
藏慕塑回想起那日玉蝶峰顶,自己打坐调息之时,十八柄剑一起砍向自己头顶的情形。看来那日刺杀他,只是掩人耳目,关键用意是对他下蛊。
见着藏慕塑信了八分,壠羽烈拿出一只金铃铛,轻轻一摇,藏慕塑顿觉万刺锥心,万虫噬骨,心中的两分的侥幸也荡然无存。
“金银蛊。花狐狸你体内的是银蛊。只要我一摇金铃,先是锥心之痛,然后是全身麻木,随即中蛊之人将会变成受本尊控制的傀儡。到时候交不交九转玄天砂也由不得你了。”壠羽烈不缓不慢说道。
自愿交还是被迫交,已经不容藏慕塑有选择余地了。
一向小心谨慎狡猾无比的藏慕塑没有想到竟然被壠羽烈摆了一道,捂住胸口愤恨说道:“算你狠!壠羽烈,即使我自行了断也不会沦为你的傀儡!”
冰焰惋惜说道:“雪皇若是自行了断了,方才壠羽烈答应你的话也就作废了。到那时,藏雪国群龙无首,金陵大军攻破藏雪,不需半年。夺得九转玄天砂更是不在话下。”
冰焰的话句句说中藏慕塑所忧。冰焰再次叹息一声:“雪皇乃是一代明主,英才绝世。我们并不想要雪皇的命,只是想要九转玄天砂。事实上我们如果想要控制你也并不是难事。夺得九转玄天砂也并不是难事。但是,那样只会使生灵涂炭。”
冰焰拿出一个水晶小瓶,“这里面装的是金蛊。可以将雪皇体内的银蛊引出。只看,雪皇愿不愿意卖冰焰这个人情了。”
恩威并施,看似句句留情实则早已将他步步将死,哪里容藏慕塑有还价余地。他若是被蛊控制,那还有何尊严,国体。到那时,壠羽烈要他双手奉上至尊宝物,他也只有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