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一记震天撼雷,狠狠敲在三人头顶,将心底残存的唯一一丝希望敲得粉碎。无尽滋味充满胸腔,苦涩,酸涩,无奈,震动……无法言语。
倾天麟凄凄的浅笑,果然,我的今生,还是会一个人孤单一辈子,因为我爱的人还是不爱我。这便是早已注定的结局吗?
也罢也罢,如果退一步来想,也不算是孤单,只要能够守着她便成,兄妹也认了。总比成为仇人或者陌路之人要好。总比什么关系都没有要好。
其实什么也没有,从没有得到过,所以也谈不上失去,她从没有伤害过你,痛只不过是自己的奢望,没有什么可期待总比没有什么可牵挂要好,浮云过眼,如今方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的笑颜更重要。
再没有什么可惋惜,没有什么可怨恨。
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幸福。
罢了罢了,能够守候着你的幸福,便是一种最深的幸福。
思想至此,如春风般的笑意终于再回到倾天麟的脸上,他轻轻点头,他的笑意是依旧是暖的,如同三月阳光,他的眼眸依旧是清澈的,如同山间清泉,他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如微风拂面,他说的:“好。依你,冰儿。”
冰焰对着倾天麟笑了,终于再唤了一声:“阿麟……”
冰焰又转头望向曲怀傲,等待着他的回答。
曲怀傲盯着冰焰,冰冷的语气中充满无奈:“事实上,身为赤血灵子并不是我的无奈,会血流不止并不是我的病,我真正的病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的,一直病到现在,治不好,即使你毁了我的赤炎皇宫,用计杀尽我赤炎栋梁,我的病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病的厉害,治不好,也不想治。以后还会不会病下去,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愿意。”他苦笑了一下:“尽管和壠羽烈攀亲是一件很让人讨厌的事,但是,只要这样便能够让我唤你一声焰儿的话,我愿意。”
从没有想到这个冰冷的男子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冰焰只觉得一股酸涩的气息直冲向鼻子,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当然可以唤我焰儿……”
“混蛋!你做什么!”曲怀傲的话却被花无错的叫声突兀的打断。花无错当然不是对着曲怀傲叫的。他狠狠瞪着那个吃他豆腐的花狐狸。不满的拍掉他爬上他纤腰的魔爪。藏慕塑却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对着冰焰说道:“如果我愿意退而求其次委曲求全做壠羽烈的大舅哥的话,焰儿,你愿意把花无错给我吗?这个小东西和你很像呢?”
“混蛋!本神医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花无错对着藏慕塑叫嚷着。
冰焰挑眉揶揄笑道:“恩,无错,用点狠的!”又对藏慕塑说道:“如果你能够收复他的话。当然,前提是收起你的处处留情。”她当然明白藏慕塑对谁都是一副多情的摸样。
藏慕塑收起眼中的懒散,那目光似乎穿透时空,充满无限希翼和憧憬:“那一日,伊人衣袂翩然,惊鸿掠过,我以为我看见了九天仙子,西沙湖畔伊人舞袍素织如飞雪,拖逦涟漪如月华,轻盈莲步,舞过风雪流尘,踏步倾世唱歌,绝艳倾城。此生,藏某以为……”他顿住了,从没有说出口的话而今永远也不能再说了。他深深叹息,“罢了,罢了,此种结局已属仙子恩遇。”
四人圣山极顶结拜金兰。跪天拜地,行礼起誓,倾天麟,曲怀傲,藏慕塑三人最后一句誓言竟然是:“今日与蓝冰焰共拜日月,结义金兰,从此祸福相依不离不弃。”
冰焰听着三人誓言眉头微蹙,却又心生感动,稍稍定下心来。这是她前思后想之后所做出的慎重决定。除去私情之外,更大一部分是为保日月大陆的永久安定。毕竟,誓言不可违。不知壠羽烈能否理解。
壠羽烈走洞外便瞧见曲怀傲,藏慕塑倾天麟望着冰焰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心中恼怒,正待发作,却见花月夫人惊呼一声,如同见了鬼一般的望着冰焰,脚步几乎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幸好壠羽烈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母后你怎么了?”
花月夫人面色苍白,冷汗潺潺,难以置信的望着冰焰,嘘声问道:“你……你是谁?”
壠羽烈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惊了母后一跳。母后莫惊,她是你的儿媳。”壠羽烈又对着冰焰唤道:“焰儿,过来。”
冰焰方才瞧见花月酷似自己的容貌也微微惊讶,幸好此前早已知晓,毕竟毫无征兆的瞧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谁能不惊。所以花月夫人的态度她倒是可以理解。
冰焰却没有发觉花月夫人在听到儿媳两个字的时候面色更是白的毫无血色。
壠羽烈只当花月因为冰焰的容貌而惊讶,拉过冰焰对着花月说道:“母后,看来是天意如此,我的焰儿竟然和母后生的十分相似。”
花月方才稍稍回神,暗自压抑情绪,望着冰焰说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母后,儿臣蓝冰焰。”冰焰有礼回道。
花月微微点头,“姓蓝,是蓝相国的皇族?”
“是的,母后。”冰焰回答。
壠羽烈为了缓和气氛轻松笑道:“母后,焰儿的身世和母后有些相似呢。以后有空再和母后细说。”
花月闻言却愈发紧张:“相似?如何相似?”
壠羽烈笑道:“此事日后再向母后细禀,总之母后相信焰儿一定会和您有共同语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