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一时眼眶发涩,原来她以为那日的一切是倾天麟所做的。
她打趣壠羽烈说道:“这么说,那时你已经爱上我了?”
壠羽烈摇头,“不是,是我见你的第一眼。第一眼,我便知道我完了。你的影子镶进了我的灵魂,溶入了我的骨血,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放开你。”
浩瀚苍穹之下两道相依的身影立于九重飞塔之上。
壠羽烈遥望远处,沉声说道:“当日,焰儿被我逼走海砂,每一夜,我都站在这九重飞塔上遥望着你,陪伴着你。尽管知道有十八影卫暗中保护谁也无法伤你分毫。但是只要想到凤凰峰上你心碎的模样,我就痛的无法呼吸,可是那时我只能站在这里陪着你。焰儿……”他的声音更低,更沉:“你是我的,天底之下只有我壠羽烈一人能够配得起你。”
壠羽烈抬起冰焰的下巴,霸道说道:“焰儿,我不准许任何人和我分享你的感情。兄妹之情也不可以!你若是对倾天麟心存愧疚,尽管用别的方法去弥补,但是你知道,若要让他时刻呆在你身边,我会嫉妒的发疯。”
浩瀚的夜空,仰望着他的侧影,异常高大俊美,冰焰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男人的这一番话,已经是放低了自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但是她要如何让他知道实情?
“怎么样?焰儿,我们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不快活成吗?”一向霸道的壠羽烈竟然如此的委曲求全。
冰焰实在不忍继续这个话题,不动神色的转移话题,娇声说道:“你这人这么这么霸道,什么不允许别人分享了我的感情,难道我们的孩子也不可以吗?”
见着冰焰俏皮的模样,壠羽烈终于舒展眉头,他将手抚摸上冰焰的小腹,亲吻着她的额头脸颊耳际,“宝贝儿,我会尽量温柔,不伤到他的。”说完不容反抗的夺取了冰焰的呼吸。
冰焰脑中一甍,却因为壠羽烈的热情而渐渐的缴械,灼热的吻点燃了她的热情,罢了只此一次,由着他一次吧。
见着冰焰不再反抗,壠羽烈托起冰焰便朝着塔内走去。热情缱绻,涟漪蔓延,浩瀚夜空之下似乎只剩下抵死缠绵的两人。这一次,他相信,爱人就在自己手中。这一次他坚定,自己可以主宰命运。
狂野的热情渐渐停息,当壠羽烈还没来得及倾诉爱语之时,只听“咔嚓”一声轰然巨响,飞塔中粗大的横竖交错的栋梁从中间轰然断裂,失去梁柱的了支撑,九重飞塔倾倒玉柱,大厦倾塌,轰然倒塌,屋脊上的红砖瓦片木柱玉柱,纷纷降落,簌簌滑下。
一瞬间,地动山摇。她只觉得身子一沉,黑暗笼罩了她。困难的抬头,壠羽烈剧烈的喘息声响在耳边,他四肢着地,供起脊背,为冰焰撑起一小方天空,将冰焰护在身下,他急急唤着:“焰儿……你还好吗?伤着没有?”
“我还好?你呢?”冰焰着急问道。却没有听见壠羽烈的回答,只觉得他的呼吸越发的加重,冰焰伸手去摸,只听着壠羽烈一阵抽吸之声,冰焰脑中嗡的一声,只觉得顿时坠入冰窟,浑身冷的直打哆嗦,冷汗也流了出来,她颤抖着声音着急的唤着:“壠羽烈!壠羽烈!你还好吗?你伤在哪里了?”
她伸手去摸索只觉得壠羽烈身上粘粘糊糊的一片,全是鲜血的气味,不知是他的头上还是背上还是肩膀流出的,黑暗中,冰焰只觉得壠羽烈浑身都在流血。她再也忍不住哭喊出声,“壠羽烈!壠羽烈!你不要死不要死!”
壠羽烈几乎花了很大力气,才开口说话:“傻……傻瓜……我……怎么……舍得……”下面的话没了,只是他的四肢依旧固执的,如同钢铁一般的撑在那里,为冰焰撑起一方安全的天地,支起一处温暖的港湾。
“壠羽烈!壠羽烈!”冰焰大声的哭喊了出来,她错了!她以为一次的放纵是没有事的!她完全错了!“壠羽烈你回来,只要你没事,要我怎么样做都可以!壠羽烈!你回来!”
这一次。真的没有了声音。任由冰焰如何哭喊都没有声音。从没有过的恐惧完全笼罩了她。到了此时,她方才知道,什么同生共死全是假的,她可以自己去死,却不能看着他死。她可以让他恨她,可以离开他,可以失去他,惟独不能看着他死!“永世不得超生”多么恶毒的诅咒,她不要!她要壠羽烈活着!无论怎样,她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
她闭目冥想,努力的回忆,发了疯一般的似要冲破记忆的封印,却没有丝毫关于冥夜的记忆!
没有!壠羽烈你不能死!只要你不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来人!救命!”冰焰失控的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直到黑暗完全笼罩了她。
当冰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盘龙殿。
她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而壠羽烈却因为身体多处受伤,至今昏迷,生死未卜。
九重飞塔坍塌的原因已经查明,是当日假扮壠羽烈的璃琴所为。
原来那时壠羽烈离开金陵皇宫前往海砂营救冰焰。璃琴假扮壠皇整日在九重飞塔抚琴,而此时的武紫烟逃出地牢寻到九重飞塔,得知壠羽烈是假的,是由璃琴假扮,便将计就计诱惑了璃琴,目的是让他助她报仇。璃琴果然受了武紫烟的诱惑,倾心于武紫烟,答应助她复仇,于是那璃琴便利用当时自己的特殊身份,在屋梁上做了手脚。
如今,凶手已经缉拿归案,冰焰心里却明白,这是冥冥中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