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皇子亲自去吗?”冰焰不经意的问道。那语气里似乎有点撒娇的意味。这让壠羽烈听着很受用,心中一软,轻声调笑道:“舍不得我?是不是发觉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冰焰尽管半眯着眼,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烫得灼人的目光。
壠羽烈叹息一声温柔解释道:“朝洛是我的封地,也是干旱的重灾区,我此去不仅是督赈灾款项发放的事宜,更是代表皇家安抚民心。”他盯着她嫣红迷人的娇颜,轻轻托起她的上身,将睡意朦胧的娇软身子轻轻地靠在自己的怀中,又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软发,低低的半是嘱咐半是威胁着:“焰儿,在这里乖乖等我,不准想着坏主意,我三日便回。”他又想到什么似地担忧的蹙眉,问道:“不,焰儿不要睡了,整理一下衣物随我一起去朝洛可好?”
冰焰迷迷糊糊地摇头,“壠羽烈,我有点头昏,恐怕坐不住马车的。”
壠羽烈皱眉,这才觉得她的身子冰的吓人,忽而心中一乱,脱口道:“怎么病了呢?快点传御医!”
冰焰心中微微一震,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当真被自己糊弄过去了吗?这是为什么?
她故意抱了冰月金轮睡了一晚上,身上当然会冰。
她依旧半眯着眼,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蚊子般软软的哼哼:“不用了,可能是受了风寒,睡一睡就好了,朝洛我可能去不成了……”
壠羽烈见着冰焰此时的模样简直又爱又怜又心疼,紧张的传了御医,开了药,又嘱咐了侍女和侍卫小心照顾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壠羽烈离开了,虽然他在抱月楼加强了守卫,但这也阻止不了皇后和武紫烟的如期而至。
对于这两个人的到来冰焰早有心理准备。这几日里冰焰知道了原来武紫烟的母亲是皇后的妹妹,皇后自小便对武紫烟宠爱有加,再加上失去壠羽绿,皇后更是对无武紫烟像亲生女儿一般。
武紫烟自小便被指婚壠羽烈,只因壠羽烈常年征战在外,三年前壠羽烈回京准备婚事,武紫烟的母亲又突然病逝,紫烟守孝三年耽误了婚事。虽无婚礼但是武紫烟早已是壠皇和皇后认定的烈王妃。烈王府里没有其他侍妾也和皇后的干预有关。试想皇后对武紫烟的宠爱到了何种地步,她怎么可能容忍冰焰这个存在!
冰焰优雅的施礼,“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冷眼瞧着冰焰,然后和武紫烟迈步进了抱月楼,上下打量着楼内的装饰,越看眼神越历,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着抱月楼中的一切烧成灰烬,她转身道:“蓝冰焰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
皇后怒道:“身为烈儿的妃子不好好呆在王府里,整日住在这抱月楼成何体统!”
冰焰的七位侍女齐齐跪倒,“皇后娘娘,烈王爷有交代……”
皇后愤怒打断,“来人!将这七个不懂事的丫头拉出去掌嘴!”
皇后竟然是带着御林军来的,这阵势可要比冰焰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这七个丫鬟即使有武功也不敢和御林军正面冲突。就这样,当时冰焰就被重新赶回了东篱苑。
“主子?”暖香见着冰焰进了惊讶道。
冰焰阻止了暖香出声,两人进了屋内,轻掩上门,冰焰回身问道:“暖香,你的弯刀呢?”
“藏在枕头里。”暖香回道。
“把它取出来吧。”
冰焰就像讨论天气一样的随意的语气却让暖香嗅到了血腥的气息。她握紧了拳头郑重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暖香一定护主子周全。”
冰焰透过半掩的窗棂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壠羽烈离开京城,皇后一定会乘着这个机会赶尽杀绝,明杀不可以,只能暗杀,抱月楼内有高手守护,而东篱苑这个偏僻所在是最好的下手之地。
夜晚终于降临,如同预料中的一样,这是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也注定会是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漆黑的暗夜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兽将苍穹下的万物吞没。那风雨中萧条的小院显得越发渺小的不堪一击。
二十余名名黑衣蒙面人如同雨幕中索命的无常,踩着腥风血雨,将东篱苑团团围住。
大内高手!单听着这脚步声便知晓,这二十余人无一不是顶尖的大内高手。
“主人?”暖香手握弯刀,低声请示。
一道闪电在空中劈开,映出冰焰清冷的面容,她微微闭目,轻声吐出两个坚决的字眼:“去吧!”
暖香推门而出,那娇小的身影一闪,便投入了巨大的黑暗的深渊之中……
屋内,烛光摇曳,桌前端坐一仙子,她正沉静安逸的沏着功夫茶,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煮茶,洗茶,一道道工序有条不紊,茶香飘然。她细细的品,静静的听,品茗着世间的千滋百味,聆听着门外的风雨杀戮,她的手边放着一只细长的银鞭,只要门外的暖香稍有异样,那只银鞭便会毒蛇一般的窜出,咬破敌人的喉咙!
门外,一道绚丽婀娜的身影正和二十名黑衣杀手劈杀周旋。她手执弯刀,刀法快如闪电,狠如雷霆,全无虚招,那力道完全不似一个少女应有。她只要钻了空子,便对准那黑衣杀手的脑袋像劈西瓜一般,一刀下去,便是两半!招招毙命,毫不留情!
听着小院外惨叫声不绝于耳,刀剑劈砍声铮铮乱响,冰焰缓缓勾起红唇,小屋的门和墙壁被撞的发出巨大的声响,她不惊不惧,秀丽的玉指轻轻摩挲着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