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冥夜,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你的魔军魔将们来对付你?或是是看他们自相残杀?”昊翼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注视着冥夜,胜券在握。
冥夜的面上却看不出表情。七色的神色却是痛苦的,她望着昊翼一字一句说道:“昊翼哥哥,我最后再喊你一声昊翼哥哥,如果你就此罢手,不管你此前做过什么,七色既往不咎,你还是我的昊翼哥哥,如果你坚持要继续的话,那么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七色永世的仇人!”
七色的语气虽轻,但其中力量却能压碎昊翼的心肝,他忍受剧痛似的艰难道:“七儿,我罢不了手。也不会罢手!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七色似乎要被击倒,闭了闭眼睛,冥夜看着不忍,拥住她的肩膀,两人相视,十指相扣,七色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冷冷说道:“既然如此,光明圣主,别怪七色出手无情了!”
在昊翼香浓吃惊的目光之下,七色口中梵文流出,周身气流浮动,光华溢出,她的衣袂,她的墨发都张扬舞动起来,“破!”听着七色一声轻呵,香浓已经等不及欲要拔剑朝着七色刺去,然而她未攻出却发现双足已经被地面死死的黏住,丝毫动弹不得半分,与此同时昊翼、穹启和那些种了噬魂蛊的长老们的双脚皆被地面黏住。
“这是怎么回事啊!母妃!”五岁的孩子哭了起来。
昊翼难以置信的望向七色。
七色淡笑着望着地砖,“红色是喜庆的颜色,可是往往也会喜极生悲,变成悲哀的颜色。很简单,我在这地上涂上了一层花泥。”七色环顾四周,自信道:“我的花泥,当然受我控制。”
昊翼反应灵敏连忙说道:“快!脱去靴子!”
说时迟那时快,昊翼话音未落,七色又呵一声:“摧!”那黏上脚底的花泥开始有生命般的电速的发芽生长,直往人足底钻,除去昊翼反应迅速,脱靴而出,锦儿悬在半空,所有人无一幸免被那钻入足底的花茎牢牢控制在地面上。花茎沿着足底钻进血肉,直往人身体里长,尽管七色有所控制,只将花茎长到人的小腿,可还惹得血肉之躯惨叫连连。
昊翼锦儿没有受困,岂会善罢甘休,朝着冥夜发起攻击,冥夜早已有所准备,以一对二,和昊翼锦儿战的天昏地暗。
主对主,兵对兵,将对将。冥夜七色对付昊翼、锦儿、香浓之时,圣城之外荒芜污秽早已按着冥夜的吩咐率领亲卫军,对弈明界入侵大军。而燕飒明呈负责辅佐苍儿在万不得已时给魔族留下最后一条退路。
殿内激斗电闪雷鸣,城外格杀烟火连天。其战况紧张难以言术。
冥夜强悍,昊翼疯狂,再加上一个不要命的锦儿,每一招每一势都狠若雷霆。而七色全身心看管那些中了噬魂蛊的长老,不让他们逃脱,也尽量避免他们自残。中了噬魂蛊便受了锦儿控制,只有用花茎将他们钉在地面。等待危机解除,她才会解除咒语。
穹启被花茎钉入足底哭喊着:“父亲救我救我!”他不知是对着冥夜喊还是对着锦儿喊。但是冥夜和锦儿皆是置若罔闻。香浓更是厌恶至极,恨道:“没用的东西哭什么!你当他想要你这个儿子吗!他生你只是为了得到那个女人!”
锦儿一边和冥夜搏斗一边咬牙狠道:“你呢!生他难道不只是为了得到这个男人!”
七色将视线转向穹启,心生不忍。这个穹启比起苍儿简直不幸至极,苍儿至少能够得到她与冥夜毫无保留的爱,而这个孩子就是父母为利益而生的产物。
七色心中一软,觉得人人都这样利用穹启实在不公,默念口诀收起穹启足下花茎。
穹启得了自由赶紧转身抱住香浓:“母妃你还好吧。”又转身望向七色呼道:“求求你,圣后娘娘,求求你放过我母妃!”
香浓却神色一变,一咬牙,两道白绫从袖中飞去,一道卷起一旁的刀,一道缠住穹启的腰,刀被白绫卷着生硬的塞入穹启手中,白绫依旧缠着孩子的腰,香浓手中白绫一拉,穹启便朝着七色飞扑过去,香浓将白绫再一拉,穹启便举刀朝着七色砍去,那穹启吓得连连哭喊,却似一个木偶,被亲生母亲操控着手中的线,朝着七色发起一轮一轮的攻击。
七色不忍伤及孩子,只能躲避穹启的举刀劈开,见着穹启吓得魂飞魄散,七色恨极对着香浓道:“你真是疯了,连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手。”
香浓一咬牙,手中一条白绫送出,另一条白绫一抖,穹启又是一攻一砍,气势颇为强悍。冥夜见此神色惧厉,在与昊翼锦儿对决的空挡,挥剑转身欲要刺向穹启,七色却连忙呼出:“不要伤他!”
冥夜一打愣,昊翼的剑已经从背后刺来,“小心!”七色惊呼同时双臂张开扑上冥夜后背,死死护着。昊翼大骇,生硬的收住攻势,冥夜将七色反手一旋,护在身后,蟠龙剑和昊翼的青玉剑接连斗了数数十个回合,火花乱撞。
七色看的紧张也顾不得身后,就在此时,香浓用尽全力将手中白绫一抖,穹启整个身子被动的弹起,竖着刀闪电般的朝着七色头顶劈去。
银色刀光闪过,七色觉察,欲要躲,已经来不及,心悬到嗓子眼,然而就在刀刃将碰到她的头皮时,那孩子陡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仰头望去,然后,直直摔下地面。
七色也呆住。回头望去,锦儿也呆了,他竟然拿着弓,一弓弹进穹启的眉心,孩子瞬间就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