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你在做什么!”
送药进来的花无错大惊失色,冲上前去夺下冰焰手中的剑。“你在做什么?孩子即将出生,你怎么忍心?”
冰焰牙齿咯咯的打颤,亲生骨肉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她已经记起前世的事,可是壠羽烈依旧是这幅摸样,看来因缘劫根本没有破掉,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壠羽烈的大限,她不要,如果必须二选一的话,她宁可选择永远看不到孩子出生!
“宫主姐姐,那只是猜测,我们再等一等看看有什么办法?再等一等好不好?”花无错夺下冰焰手中的剑,“宫主姐姐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即使是这样,至少也要等到临盆的那一刻,如果壠皇陛下真的有异样再杀也不迟。”
蟠龙剑哐当落地,冰焰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向坚强的她像个孩子般抱头痛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老天,你为何如此捉弄我,要我在孩子和丈夫间选择,我该怎么办?”
冰焰哭的肝肠寸断,花无错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如今,我们只有等。或许宫主姐姐能够等到一家团圆的那一天。”
冰焰突然心头猛跳,她回头道:“你说什么?”
“我说……”
脑中一个激灵闪过,冰焰忽然振作精神,“对。”她跌跌撞撞的冲到壠羽烈身边,双手抓住壠羽烈的手说道:“我信你!我答应你的,我信任你!你要我等,我一定等。”她擦干眼泪,坚定的说:“壠羽烈,你要我等,我便等。你一定要让我等到!”
“皇后娘娘,雪皇求见。”
听到藏慕塑的名字冰焰的面色变得阴沉,拳头紧紧的握住。自从记起前世的事之后,她怎么还能平静。如果她知道藏慕塑就是锦儿,她怎会与他结拜?他们一家三口惨痛分别,无渊之城不复存在,魔界覆灭,壠羽烈现在生死难料,全部拜他所赐,试问她怎会原谅他,怎能原谅他?即使她的理智要她原谅,她的心也不允许。
尽管藏慕塑对此一无所知,但是她心里知道。眼不见为净的道理。
又看看花无错,冰焰说道:“你喜欢他吗?”
花无错想了想,然后摇头。
“跟我说实话?”
花无错说道:“在无错心里宫主姐姐永远是最重要的。”
冰焰道:“好,传令下去,从今日起,雪皇藏慕塑回到藏雪国,再也不准踏入金陵皇城半步。”
“为什么?”花无错问道。
“无错如果你选择藏慕塑的话,现在就可以跟他走,本宫不拦着你。本宫也会送上一份大礼,和本宫的祝福。”
花无错低头想了想,还是摇头:“无错不是说假的,在无错心里,谁也比不上宫主姐姐。”他又叹息道:“事实上在藏慕塑心里,无错也不过是个替代品,他的心里最重要的也是宫主姐姐。如今,姐姐再不见他,他可真的要伤心了。”
冰焰清冷道,“我不想说为什么,你也不必知道为什么,你只需知道,你选择追随我就很难再见到他。”
“还有倾天麟,本宫也不需要她做壠羽烈的替身,更不需要他随身保护本宫,即刻起让他离开皇城回到海砂,同样不准踏入金陵皇城半步。”冰焰抬头望天,语气狠绝:“本宫不需要他赎罪,不需要他还债。从此以后,他是她,我是我。我们再无瓜葛。”她蓝冰焰早已不是当年的七色。她本就是狠绝的人。
“焰儿,你也要将我送走吗?我才是罪魁祸首。”花月走进来,说道。
冰焰看着花月,叹息道:“母后,我不必送走你,你的事到如今,你的心里是最难过的。”
“况且,我不准藏慕塑和倾天麟踏入金陵也不是因为恨。”她此前不理解壠羽烈的心情,以为他完全是出于吃醋,现在她明白了,留着他们在金陵,迟早会重蹈覆辙。她再不允许自己和壠羽烈因为第三人的插入而错过。再也不允许。
“宫主姐姐,那赤炎皇曲怀傲呢?”
冰焰喃喃自语道:“他是荒。我该怎么办呢?”
手中美酒,眼前美人,不能引起倾天麟一丝兴趣,仰起头,又将一杯苦酒咽下。没想到,最后,他连守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尽管海砂皇宫****歌舞升平,只有倾天麟自己知道,没有她的地方,即使最奢华的宫殿也宛若死寂的地狱。
虽然相隔万里,可是,她的消息,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日三餐,她的喜怒哀乐,他一点也不会错过。正饮着酒,忽有侍卫来报,“启禀陛下。”
倾天麟将酒杯放下,只有这时,他的目光里才会放出一丝生命的光,“有她的消息吗?”
“回陛下,据金陵探子来报,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壠皇还没有醒来,孩子还没有临盆。”
倾天麟缓缓蹙眉,“怎么会还没有临盆,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啊?再去探,务必一日一报。还有,寻找名医的皇榜贴了没有?”
“贴了。已经选了十名名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金陵皇宫里有花无错,恐怕用不着我们寻的这些个名医。”
“混账!让他们守着就守着,多一人多一份力。不知道女人生产是很危险的吗!”倾天麟暴躁的说道。仰起头又是一杯烈酒下肚,气结,扬起手将杯子猛地一摔!
他明知道冰儿不需要他,他明知道她对自己是眼不见为净,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他怎样才能守着她!怎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