壠羽烈的想法,冰焰也明白,温柔而又平静的说道:“我们已经很幸福了。苍儿,有你,有你父皇,如今还有小逐月,娘亲很知足。一月一次的变化又能如何呢?你依旧是我最爱的苍儿。”
“娘亲……”
月光之下,一家三口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是的,在今后的十几年里,冰焰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她不仅有壠羽烈,她还有一个神勇英俊的儿子和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
尽管儿子每逢月圆会狂化为莽,尽管由于苍儿体制特殊,他的新娘总是活不过半年,可是,那又如何。他依旧是她的骄傲。十三岁便继承皇位的他是金陵王朝神勇睿智的一代帝王。而冰焰和壠羽烈早早便退隐,逍遥江湖,纵横时空,同时也为了寻找苍儿的幸福而努力。他们坚信世上总有一个女子能够成为苍儿的药引,治疗他的伤,成为他一生的伴侣。
冰焰的幸福,还有逐月。尽管她整日得呆在公主塔内,不得见到任何男人,可是那又如何,焰儿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给逐月,将自己所会的一切都交给逐月,她坚信,她的逐月一定会在这一世获得幸福。不过,冰焰没有教逐月武功,冰焰认为身为彼岸时的逐月身上血气太重,毁也是毁在太冷血强悍这一点上,所以,这一世,她不让她碰兵器,不让她学武功,她倾尽自己的一切智慧传授与她,她要让逐月这一世获得幸福。她甚至每年都为了寻找逐月的命中人举行选亲大会。
直到逐月十三岁那一年。当海砂皇子麟霄经过御花园时,原本枯萎的曼莎珠华发出夺目的光华。冰焰笑了,当即下旨要和海砂和亲。并且更加严密的封锁公主塔,不准逐月踏出半步。
她坚信,这一世,逐月会得到幸福。
她坚信,这一世,苍儿会寻到药引。
炽热的骄阳炙烤在头顶,金陵皇宫的上空却像笼罩着一片厚厚的阴云。文臣,武将,皇亲,国戚,在斩龙台下的石阶上跪了一片。可是没有人敢求情,只是这样以头触地恭敬虔诚的跪着,恳求他们的皇后娘娘能够手下留情。不仅是壠擎苍是金陵皇朝唯一的太子,更是因为壠擎苍确实是个受群臣爱戴英明睿智的储君。
可是十几年来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皇后娘娘发了这么大的火,谁又敢开口求情?所以,只能这样跪着。希望皇后娘娘下手留情。
太子壠擎苍就被绑在斩龙台的嗜龙柱上,上身****,结实的肌肉上伤痕累累,古铜色的皮肤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殷红,刚毅如太阳之神的面部线条紧紧绷着,面上尽是刚毅倔强之色。汗水沿着愤张肩头肌肉的曲线流下,在脚下汪成一滩水迹。
蓝冰焰实在没想到自己不过“回娘家”呆上一段时间,这个孽障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想起月儿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蓝冰焰就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鞭子越发无情的挥下。
无论怎么打就是一声不吭,蓝冰焰越打越气,越气越觉得挫败!
鞭子虽狠,她眼中的不忍与心痛也却无情的鞭挞形成鲜明的对比。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说的就是冰焰此刻的感觉。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苍儿是他的骨肉,月儿是她的心肝,而这个孽子竟然做出如此天理难容的事,如此欺辱了月儿,她怎么可以放手不管!勒住鞭把的手已经紧的将把子的螺纹陷入手心而不知自。又抽了十几鞭子,壠擎苍依旧一声不吭。看着那皮开肉绽的肩膀。蓝冰焰的听似冰冷已经有些发抖:“混账!你到底知不知错?”
壠擎苍的声音依旧僵的如同一头牛:“孩儿不知。孩儿只知道月儿是孩儿的女人,让我把她让给别人,我做不到。”
冰焰又是一鞭子挥了下去,又添了一道血红的痕迹:“是你的,她怎么会是你的女人?她早已嫁给了麟霄。她是你妹妹,她是海砂国的王妃……”
壠擎苍难以克制道:“不要跟我提麟霄!”
说完此话母子都愣了一愣,蓝冰焰是壠擎苍最敬爱的娘亲,他对她从心底的爱戴,从没有用如此态度说过话,一时被麟霄气昏了头,竟然对娘亲对此无礼。壠擎苍有一丝愧疚。
气氛稍稍僵持,壠擎苍低声道:“对不起,娘亲,”他从小便喊娘亲,而不是母后,因为他们是关系亲密的母子,而不是君臣。可是想到麟霄,壠擎苍的声音又执拗起来:“麟霄那混蛋根本不能给月儿幸福!您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月儿的!”
冰焰道:“可是他已经知错了,他向我保证过会善待月儿的。”
见冰焰也向着麟霄说话,壠擎苍刚刚压下的怒火又冒了出来:“麟霄是您儿子还是我是您儿子。为什么您偏袒他?”
“我不是偏袒,逐月本就是麟霄的妻子,你这是强夺人妻,横刀夺爱你知道吗?”
壠擎苍道:“我壠擎苍就横刀夺爱了,就强夺人妻了!娘亲今日就在这斩龙抬杀了孩儿吧,就是我壠擎苍死了,月儿也是我的!我把她带进地狱,也不会让给麟霄!”
冰焰见壠擎苍这么顽固不化,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娘细心培育了你二十年就得出这样一个结果是不是?你是这样威胁我的是不是?你要我斩你?我这就成全你?我看你能不能带走月儿!”没有人比她更爱壠擎苍,可是她也不能让月儿遭受千夫所指,得不到幸福。她眼泪含在眼眶,对着燕寻颤声道:“把我的斩龙剑娶来。”
“娘娘,您息怒。”燕寻为难的低声求情。再瞥了一眼壠擎苍:“太子殿下您服个软,娘娘平日最疼你,定不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