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时间和你绕弯子,花千寻,你为何出现在海砂,难道娘亲预料到麟霄的事,派你来?”
他摇了摇头:“我为了办一件事恰巧经过,又恰巧目睹了小主火烧明月宫的事,所以一路跟着。”他诚恳的望着我:“小主,要千寻做什么?带你离开?”
我的心被什么微微一扯,不自觉朝着湖面望去,低声说:“让我再想一想。”花千寻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些难以察觉的心痛之感:“你还不死心。”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避开他的眼睛,转身望向窗外,湖面上的波澜已经平静。“你知道哪些黑衣人是什么人吗?他们为何要置麟霄于死地。”
“不知道。”花千寻的话中已经含了莫名其妙的怒气,他稍稍沉了沉,将一个精致的翠玉小竹筒送到我的手中。“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我转身,花千寻已经消失在屋里。就如同他来时一样,不留一点痕迹。
夜色如墨,天空只留一弯细细的月影。
我不知道花千寻知道多少事,也无从分析他的气恼来自哪里。可是,我知道,我暂时离不开了,在我看见麟霄手臂上那个血窟窿的时候,我原本下定的决心又犹豫了。
隔壁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然后是女子声嘶力竭的哭喊。那是薛琉璃的声音,是从我刚才所在房里传来的。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多想,走出房门,赫然发现走廊上守门侍卫竟然全数昏倒,我的心猛烈的跳动,寻着声音,推门而入,撞入眼里的情景让同为女人的我顿时愕然。
红罗帐已被撕破,琉璃鲜艳的衣衫碎了一地,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如同一只破碎的娃娃,似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能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而欺压在她身上的是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残余衣衫来看,男子竟然就是门外的侍卫。
如同两只庞大的野兽正要吞噬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脚被什么黏住,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两只野兽似的男子惊觉有人,猛然回头,两双兽眸发出赤红的光,锐利的刺向我,然后发出更加骇人而贪婪的光,似要将我整个吞没。
他们被人下了催情药!
这个念头窜入脑海,我的心一阵作呕的感觉,如同噩梦乍醒,不顾一切夺门而出,然而,那被药物控制的侍卫已经如凶兽般的扑了过来,抓住我的后领将我一个翻转按在墙上,便张口咬来,粗重的兽性的气息扑到我的后颈,令人作恶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的胃中一阵翻腾,挣扎几次却愈发激起侍卫的****。我强迫自己冷静,急速的喘息,假意顺从,回过头来妩媚的笑。忍住恶心,伸出手来抚摸男子的胸膛,那侍卫完全沉醉于我给他带来的感官刺激,放松了对我的钳制,沉迷其中,我的手又绕到他的颈项,耳际抚摸然后抚到他的鼻下。
我的手上沾上迷药,那男子吸入以后,动作有片刻的迟钝,我一边强作忍受一边心惊胆战的观察迷药的效果。果然那人的动作越来越盾,瞪大眼睛望着我时,瞳孔已经涣散,我松了一口气,却看见那人双目狰狞,惨叫一声,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男子倒地,我看见麟霄冰冷的双眼。
他笔直的站在那人身后,剑尖滴着血,面色比血更冷,他将手一转,雪玉宝剑向后刺去,那匐在琉璃背上的男子惨叫一声,被剑整个钉在墙上。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我几乎虚脱,他依旧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盯住我。僵硬的脱下自己的外跑,后退几步,转身,裹住琉璃的身上,抱着她走出去。
麟霄离开后我陡然双腿一软,几乎倒下,扶着窗栏强行站起,视线触及那被麟霄钉在强上的男子,带着恶心的麻木感从四肢直窜头皮。我环上自己的手臂,哆哆嗦嗦的努力拉好被撕破的外衣,想起刚才麟霄对于琉璃的态度,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难过。
明明我也差点难逃魔爪,明明我的衣衫也被撕破了,既然毫不关心我,又何必为我挡那一剑。想到他手臂上的血窟窿,我心里还是不由得担心。
正想着,门又被开启,麟霄安顿好琉璃后又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的将视线望向那只手臂,依旧是鲜血淋漓,未作任何包扎。
“怎么不去处理……”我的话被抬头所见的怒容打断。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那冰冷的眼神里含着清晰的愤怒和厌恶。
微微错愕之后,我顿时明白了。
心中冷冷的嘲讽自己,迅速整理好心情。将关心的话连同冤屈的情绪一起收敛。他既然是这样认为的,又何须解释。他若有心冤你,又谈何委屈。
他身上冰冷的气息一步一步的向我推进,将我对于他重新燃起的留恋一点点冻结。
在他的注视下,心头的血液都冻结成了冰块,厚厚的堵在那里,冻得我直打哆嗦,无法呼吸。
他将我逼至墙角,一字一句如同冰锥一样的将我钉在墙上,“我告诉过你收起你的利爪,安心陪我,你为何不听!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我问:“我怎么做了?”
我看见他的下巴猛地收紧。
我嘲弄的道:“哦,是的,是我做的,难道不可以吗?她要杀我,我还击,不可以吗?她要抢我夫君,我嫉妒,我自保,不可以吗?我对侍卫下了催情毒,夺了琉璃的清白,我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看见他的脸因为愤怒,或者因为某种挣扎的情绪而扭曲,我顿时怒火冲上头顶:“你是这样认为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