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掐住了最为敏感的神经,壠羽烈面色一变,咬着牙似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抬步便走向紫烟。武紫烟似乎受了天大委屈,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然红肿的似桃子一般。壠羽烈神色凝重的望着她,然后揽她入怀。
望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冰焰冷笑,谁知道这你侬我侬的情意绵绵是不是也像刚才那“仙人迎驾”一般,是有心人自导自演的海市蜃楼呢?
不出片刻,凤凰神的幻影渐渐熄灭,众人还来不及长吁一口气的之时只看见一道白影带着光电的速度向着冰焰冲了过来,还未等她有所反应,那道白影便将冰焰整个人掠了出去,穿过众人,越过高墙,向着凤凰峰的东侧峭壁方向冲去!
冰焰只觉得疾速的风响在自己的耳旁,一睁眼竟然发现自己被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狐所劫!
蓝冰焰一生中从未出现过如此狼狈的时刻,竟然被一只畜生所劫持!她被迫侧坐在白狐的后背,双臂连同身子被它长长的尾巴死死的圈住,不得动弹。
白狐穿过众人,越过高墙很快没在了凤凰峰的密林之中,直到听不见追兵的声音,这才停下脚步,放下冰焰。冰焰被甩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却猛然撞进了一汪桃花眼中。
好一个华丽的绝世男子。只见他头戴嵌宝紫金冠,身披暗绿色的织锦鹤氅,月光下反射出五色流彩,他红唇荡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一双剑眉下镶嵌着宝石般耀眼的细长的桃花眼,犹如一汪深潭,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那双眼睛太过特别,如果说壠羽烈的眼眸似烈日般刺眼,倾天麟的眼眸似水晶般清透,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双桃花眼便如同那五彩琉璃,波光潋滟中放射出炫目的华彩。
他就这么站在月光下,含笑的望着冰焰,眼眸中浓厚的兴趣毫不掩饰。
“你是谁?为何掳我来此?”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却对冰焰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她冷声问。
惊讶于冰焰的沉静,白狐乖巧的踱至男子身旁,男子则是优雅的靠上白狐的背上,单手支着下巴,“思乡心切,藏某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只请公主送藏某一呈。”
一听是姓藏,冰焰心里有了底,原来是藏雪国一年前为了缓和战事被迫送来的质子。人称花狐狸的二皇子藏慕塑。
“原来是藏雪国的二皇子,皇子想要以冰焰做人质让壠皇放你回国?”
那男子眼眸更加流光溢彩,“王妃果然聪明绝顶。”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冰焰:“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公主恕罪。”
说完身形一闪便将冰焰抓进怀中,一同坐上那九尾雪狐的背上,疾驰而去。
冰焰乖巧的坐在狐背上,完全没有被劫持的惊慌,她不紧不慢说道:“皇子以为一个蓝相国的和亲公主便可以让壠皇放了你吗?”
“我的名字叫藏慕塑。”男子颇为暧昧的解释。他当然知道冰焰对于壠羽烈或是壠皇来说意味着什么,今日桃花节上冰焰的一举一动可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多情似的说道:“无妨,公主在蓝相国的遭遇让本王十分不忍,今日如若壠羽烈不来救你,你便跟着我回藏雪国可好?”
如此女子,不仅能够牵制壠羽烈,如若能为他所用,为他所有……
这个念头只要想一想便让他兴奋不已。
然而不等思绪飘远,一袭金色的身影宛若一道流光在半空划出一弯炫目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了藏慕塑的前方,截住了雪狐的去路。壠羽烈的身形就如同来自暗夜的鬼魅,他冰寒着双眼,蟠龙剑直指藏慕塑,“二皇子准备到哪里去?”
藏慕塑优雅的下了九尾雪狐,那通灵性的狐狸尾巴一圈,再次将紧紧的束缚住冰焰的双臂,牢牢的将她困在自己的背上。
“一年之期已到,三月三,正是藏某回国的日子,烈王爷难道想要食言。”
壠羽烈毫不买账,“答应一年之期的是父皇,却不是本王。还是那句话,二皇子想要回国,除非雪皇拿‘九转玄天砂’来换。”
藏慕塑人畜无害的笑道,“烈王爷当真以为区区一个皇子值得雪皇拿藏雪国的至尊国宝‘九转玄天砂’来换吗?”
就如同蓝相国的“七彩幻晶石”,金陵国的“日月金轮”一样,藏雪国的“九转玄天砂”也是这日月大陆仅存的五件至尊幻器之一。
壠羽烈轻蔑地瞧了冰焰一眼,“那么你认为本王会为了区区一个侍妾而放了一个皇子吗?”
“听见了没有焰儿?”藏慕塑含笑望着冰焰,熟络暧昧的低声说道:“他不在乎你。”
冰焰皱眉,这个男人真是厚脸皮,没事乱放电不说,还擅自称她焰儿。再看向壠羽烈,冰焰心下一横。在这个乱世中若想求得生存,恨!才是王道!
见着冰焰也低声对着藏慕塑说着什么,壠羽烈脸色一黑,不再有话,剑锋如芒的刺了过来,而那藏慕塑竟然从袖中洒出一把沙砾,那沙砾瞬间蔓延成了一片浓浓的雪雾,壠羽烈连连后退,避开那雪雾,鹰眼一扫,已然没了两人的踪影,好个狡猾的花狐狸!想逃?没那么容易!
只见他腾空飞跃,踩着雪雾,一边追击,一边不断地挥起宝剑,那剑光不停地将前方树木山石大片劈开。他要让那只狡猾的花狐狸无处可藏。
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了他,而今目的未达他岂能放过他回国。壠羽烈深知藏雪国最可怕的人不是当今雪皇,而是藏慕塑那只狡猾的花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