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得喘口气,十道身影轻飘飘的掠过空中,圣洁如雪,轻易如絮,如同白鸟洁净的羽翼,十道白影所到之处气流被破空一道无底漩涡。杀气横飞,朝着花千寻席卷。花千寻避开漩涡,挥剑反攻,而那十道身影,却陡然消失不见。这就是十八狱司可怕之处!飘忽不定,捉摸不定!
而花千寻却胸有成竹,定睛望向竹楼顶上,逐月会意,一挥手,一道镜子的光芒闪出,一个灰色人影破空冒出,花千寻见准时机,给以有力一击,再有一道光线照出一道灰色人影,人影翻飞,镜子追逐,可是任凭人的轻功再快,也快不过楼顶上人手移动镜子的速度。连接十道光线,将十个人影全数暴露在空气中。
没有了可藏身之处,仅凭武功,花千寻以一对十绰绰有余。
竹楼上的逐月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冥神教的人那么快就会找到这里?甚至是在麟霄之前。
正疑惑是,突然一道七色光芒从竹林里闪过。逐月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点东西,有什么东西将心思分析上的不完整连接了起来。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个答案陡然冒出脑海时,她的脸色都白了。
“宫主!宫主您怎么了!”宫人即使扶住几乎站不稳的逐月。
逐月难以想象,难道是……暗月?
“不好了,宫主您瞧!”
突然,有一股乌云遮了上来,太阳的光芒似乎被浓重的杀气遮蔽了。
四周静的诡异,竹林中升腾起一片茫茫的雾气,雾气越来越浓,风起了,渐渐猛烈,刮得翠竹左右摇摆,几乎折弯而断,呼啸在耳边,刮在脸上像割面的刀子。
狂风浓雾中,有一道人影从雾里浮上来,黑色描金披风迎风张扬,刮起霸气的弧度,腰带上镶着红玉,暗金飞龙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玄玉佩剑,一双霸气逼人的眼,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光芒璀璨绝艳,放射出冷冽如到刀皓如妖月的色泽。似乎只要那一双眸子睁开,浩宇中的一切都会黯然失色。
那目光所到,四周的空气都会变得暗沉,压抑。
“教主!”
十殿阎罗,十八狱司,如同见到救命天神一般大呼一声。虔诚的匍匐在地,跪地叩首,“属下拜见教主!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该死!”
面具下看不清暗月的表情,只听见他清冷高贵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冷的足以将空气冻结:“你们不该死,能够败在落花神剑花千寻的手下,是你们的荣幸。”
旧仇相见分外眼红,花千寻杀气腾腾的盯着暗月,讥讽道:“暗月教主错了,他们并是不败在我的手下,而是败在我们明昼宫真正的小主人的手中。”花千寻低头轻蔑的盯着匍匐在地的二十八人,说话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自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一名弱女子,绝世无双的女子。”
闻言,暗月面具中的历眸却幽光一闪,那如芒目光带着足以穿透一切的力量,望向竹楼顶上的女子。
逐月在对上暗月的视线,心脏的血管猛地一炸,难以控制的复杂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该恨,还是该怨?该感动,还是该感慨?
该杀,还是该留?
楼顶上的女子,红衣妖艳,风华绝代,比神仙多了份媚,比妖魅又多了份出尘。跪着的十八狱司,阎罗十殿只望了一眼,便呆若木鸡,忘却呼吸。石头一般的僵在原地。
原来,他们是败在这样一个女子的手中。毫无武功,娇弱柔媚,却智慧无边,风华绝代。难以置信,天地间还有这样的女子。她是谁?明昼宫的主人?
暗月冷冷扫了一下自己的下属一眼,再扫视一番包围在竹林四周的明昼宫人,突然邪恶的笑出声来,越笑声音越大,爽爽朗朗,豪气冲天,终于止住笑,对着花千寻得意说道:“多谢花大将军的夸奖,内子正如花将军所说,智慧无边,风华绝代。”
花千寻脸色一绷,寒气森森道:“你说什么!”问话间,拳头握紧,手中长剑已经嗡嗡作响,欲要争出剑鞘!
暗月声音依旧带着明显的笑意:“花将军,我们明昼宫和冥神教早已是同家,又何必同根相煎?”
花千寻气的脸色发青,正要发作,一声响亮的声音抢在他的前头,“花千寻,不要跟他啰嗦。”逐月高声呵道:“六竹阵,排开!”
花千寻挑衅望向暗月,得意一笑,“遵命,我的小主!”
六竹阵,昨夜探讨今日便用上。能否成功全凭他和逐月是否心意相通。
逐月高声念着口诀,花千寻舞动剑气,竹叶沙沙,竹浪飞舞,好一派磅礴气势。
“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竹开万丈!”逐月高声念出第一句口诀,声音朗朗锵锵,如滴水穿石。
花千寻剑气霎时眼前划了数朵蓝莲,排竹成阵,阵如繁花,花开绚烂,风动莲华,气势汹汹,将暗月和其二十八名属下包围其间。
暗月高呵一声:“走!”一掌推出,二十八名高手被他抛出六竹阵。只孤身一人留在阵内,对抗强悍阵法。见到逐月和花千寻两人配合密切时,嫉妒已经烧红的眼,手中的剑更是毫不留情。
一波攻击,不相上下。
逐月再呵:“色侵书帙晚,阴过酒樽凉,竹棍成雨!”
花千寻排动剑气,竹林成阵,一字排开,化为根根竹棍,柄柄利剑,朝着暗月锋刃夹攻,竹过处,尖锐的罡气如同严密水瀑,让人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