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突如洪水般向我袭来。
“怎么啦?”母亲抱着我微微颤抖的肩膀问。
我把头埋进她怀里,低声说:“我害怕他有一天会离开我,就如当初父亲离开你一样。”
她轻轻抚拍着我背脊,嗤笑着说:“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他是有心脏病的。”说到着,我突然有点哽咽了,喉咙仿佛被人用棉花堵住一样。
“……”叶飞弧无言,拍在我后背上的手指微微发凉。
正在此时,我电话铃声响起。
是南雄楚的电话!
我抬起头,望了望叶飞弧,笑了笑,接通电话。
“黄雅诗,你跑哪里去了?”电话那边传来的竟然是他那中气十足,如狮子般的咆哮声,震得我的耳膜几乎都要破了。
“喂喂,我说南雄楚,我又不是你的宠物,每时每刻的行程都得向你报告呀?”听到他那么大声,我也不由提高了分贝,大声叫嚷道。
抬眉看见叶飞弧含笑看着我,我的脸微微羞涩地红了红。
“你……你反了……”南雄楚气急败坏地叫嚷,呼吸急促,估计是气坏了。
“我就是反了,那又咋样?”最讨厌他这副唯我独尊的狗屁态度了。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就爱他,无论是洋葱头还是李迟墨,都要比他好上几十倍,我都怀疑是我自己犯贱,染上了当前流行的受虐病了。
“好了,好了。”南雄楚那丫竟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放低态度,放缓语气,用一种仿佛哀求的语气说:“诗诗,不要生气呀,人家是担心你呀!”
听到这话,我什么气都消了,本来我就不是真的生气的,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线。
叶飞弧轻轻地揉了揉我的短发,眼里盛满了宠溺。
好幸福!
貌似小八我现在什么都齐全了,亲情,爱情,友情,一个不缺。
呃噢,上帝是不是开始弥补当初对我的遗忘,把所有原来缺失的东西都还我了?
人生有此,夫复何求?
心底不由泛起幸福的醉意!
“喂,黄雅诗,你脑袋是不是进水,卡壳了?怎么还不说话?吃了哑药?快说,你到哪里去了?都已经两天没见过你了,老实说,是不是和李迟墨那小子一起出去玩了?”南雄楚在我走神之际,又大声的叫嚷起来。
嘎嘎,某人吃醋了!
不过,那家伙心眼那么小,这醋可让他吃不得。
“哦,不是,我都N久没见过李迟墨了,你吃哪门子醋呀?这两天我有正事要办呢。另外,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终于知道自己的亲手父母是谁了,而且找到亲生母亲了。”我兴奋的说。
“真的?怎么找到的?你父母留给你的信物不是找不到了吗?”南雄楚的声音也迅速露出欣喜。
当然,因为我开心,所以他开心。
“天性,母女的天性使我们一眼就认出彼此了。以后小八我有母亲啦。”我激动的说,笑得眼泪都跌出来了。
叶飞弧用手帮我拭去眼角那滴晶亮的的泪水,她眼睛也闪着泪水的星芒。
“呃,你母亲会不会不喜欢我呢?万一她不喜欢,我们该怎么办?”南雄楚忽然有点烦躁的说。
丫的,这头大黑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不自信了?
“这样呀?你人长得丑且不说,脾气又臭,还自以为是,说不定她老人家还真不喜欢你呢,那么,我们就只有分手了。”我故意的说。
“……”
电话那边是沉默的沮丧,想不到那丫竟然当真。
叶飞弧一把抢过我的电话,说:“你好,我就是黄雅诗的母亲,只要你好好爱她,我也就会喜欢你,否则,绝不饶你!”
然后,她还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边传来了南雄楚紧张的讪笑声:“伯……母……你……好!”
我掩嘴偷笑,想不到那自喻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南雄楚竟然也会有紧张语塞的一天。
看来,有个娘还真好,将来如果他敢欺负我,自然会有人出来威慑,哈哈。
难怪,平时看电视看到小两口吵架,女方就是跑回家告状的,原来就是这道理。
“嗯,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叶飞弧饶有兴趣,温柔的说。
单是听这声音,谁能想象她就是那个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黑道盟主叶飞弧?
“伯母,我叫南雄楚!”南雄楚平缓了紧张,礼貌而乖巧的说。
“哦,小楚呀!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吃一顿饭吧。”
见家长?估计南雄楚此时头都要大了吧?
“好呀,那伯母什么时候有空?要不,现在,怎样?”天,南雄楚竟然一点都不怯场,不愧是大家子弟出身的。
叶飞弧摸了摸自己脸上那两道难看的刀疤,脸色沉了一沉,然后继续温柔的说:“现在伯母我没空,等下个月再约见小楚你,好吗?”
“好的,伯母说怎样就怎样,一切都听你的。”南雄楚微微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
嘿,原来他刚才还是紧张的,只不过会装蒜而已。
叶飞弧把电话递归我,我对着电话得意的说:“嘿嘿,南雄楚,以后我也有母亲撑腰了,看你还敢欺负我不?”
“呀!黄雅诗你少在我面前装脆弱少女,你强悍得像一头大象,一般时候,都只有你欺负我的份上吧?”
“我外表强悍,但内心还是很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