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和她说起我?”我惊讶地问。
“当然!”南雄楚笑着说。
“那你的父母呢?”我有点紧张,甚至有点惊骇,现在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在乎他家里人对自己的态度的。
南雄楚摇摇头说:“还没有,不过,我希望能有一天,可以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
见家长?
我的心一凛,竟然升起一丝怯意!
南雄楚在草地上拔了一根草,然后缠绕扭结,做了一个草戒,用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望着我说:“诗诗,你能嫁给我吗?”
这个草戒做得很粗糙,但却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熠熠的光芒,带着青草的芬芳,此刻在我眼里,比那些十几克拉的大钻戒还美丽万分。
这一刻,我仿佛陷入了巨大的幸福漩涡中,有点找不着北,甚至有点紧张,呼吸有点困窘。
“能吗?”南雄楚再次低低的问。
“人家是像你这样求婚的吗?”我故装矜持的说。
南雄楚搔了搔脑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单膝跪在我面前,虔诚地拿着草戒,用一副深情得令人心动不已的语气说:“诗诗,能不能嫁给我?”
能,当然能!
我抿着最羞涩地伸出手来,准备接受……
“不能!”
突然,后面忽然传来一个陌生而尖利的女声应答道,南雄楚脸色煞白,手哆嗦了一下,那个草戒掉到地上。
我回头一看。
只见后面站着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女子,身穿红衣,是妖冶狂野的美,全身上下热力四射,就仿佛一个豹女郎一样,正站在我们后面,有点愠怒的望着南雄楚。
谁来的?
我瞥见南雄楚的脸色微微苍白,嘴唇哆嗦了一下,敏感地知道眼前这女人和南雄楚一定有某种关系。
她勾了勾唇角,伸出她那只穿红色的尖细高跟鞋的脚,一脚踩踏在那只掉落在地上的草戒,然后狠狠地摁了几下。
丫的,那是南雄楚为我编织的草戒,求婚的草戒!
她这一脚仿佛踩在我的心上。
我被激怒了!
索地站起来,挥起拳头,伸出脚一拌,想把她绊倒!
砰!
我的脚仿佛绊在一根铁柱上,腿骨生痛,不由倒退了几步。
高手?
只见那女人动也不动一下,面不改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以一副轻蔑挑衅的姿态望着我,说:“你就是黄雅诗?想绊我?你还嫩着呢。”
敌强我愈强,我这人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任你武功比我高百倍,我都会毫不畏惧。
我也叉起腰,迎上她的目光,冷冷的问:“你是谁?”
“我是南雄楚的女朋友!”女人一字一顿的说。
什么叫五雷轰顶?
听到这话,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感觉,仿佛一个响雷在头顶上猛地炸起,把我的脑袋炸得乱哄哄的。
如果,她是南雄楚的女朋友,那么我又是谁?
我望着南雄楚,希望能从他那里求证这句话是假的。
南雄楚那丫竟然慌乱地低头。
那女人一把提起他的衣裳,让他把头抬起,带着邪魅的调侃笑意说:“小楚,你说是吗?”
南雄楚忽然一咬牙说:“不是,我的女朋友是黄雅诗!”
“真的?”她把头俯低,凑近南雄楚的脸,眼睛凌厉的逼视着,说。
南雄楚咬牙不说话。
我的心里全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难受得几乎连呼吸都呼吸不了,用死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南雄楚的反应。
如果他现在回答说“真的”,那么我一定不计较,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继续和他相恋,相爱,甚至同意他的求婚。
但是,他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这都需要犹豫吗?
时间好漫长,漫长得每一分都仿似是一年。
树叶沙沙作响,阳光诡异地投射在我们三个人的脸上。
地上那颗草戒支离破碎地躺着,一阵风吹来,它打了个滚,然后伸直腰肢,变回了原来的一根草。
南雄楚在那女人的逼视和我的死盯下,呼吸有点凌乱而急促,嘴唇慢慢转白,身子绷紧。
我的心一痛,冲上去一把拉开那女人的手,大声嚷道:“你放手!”
那女人也察觉到南雄楚的神色不对头,松开手,然后神情紧张的抱着南雄楚的肩膀,叫:“小楚,你怎么啦?”
南雄楚忽然用力的把她推开,低吼一声,说:“你滚开!”
“我不滚!我为什么要滚!我偏不滚!”那女人固执地叫道,眼里闪着一丝伤害和绝望。
我后退了几步。
心真的如裂开一个黑洞,不断地往外翻滚着鲜血。
我转身,想默默的走开,不想再看下去了,继续看下去,只会令自己的心有更重的受伤感觉。
“诗诗……”南雄楚在身后紧急地大叫。
我怔了怔,背脊僵硬,但脚步依然不停下来,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在这里为爱情争风吃醋。
实际上,我知道,我的确是吃醋了,而且是打翻醋缸的那种。
“你滚开!”我再次听到南雄楚在后面大声对那女人吼道,然后,他一个箭步冲到我后面,紧紧的搂住我的腰。
他身上的肌肤的热气隔着衣裳传到我的肌肤上,如电流触过,我的心漏跳了半拍,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发觉,我总是很难以招架南雄楚从背后这一抱的这绝招,每次,他一抱,我的心无论多僵硬,都会溶化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