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你有电话啦……”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多么希望是南雄楚的电话,然后说他现在就立刻过来和我一起庆祝生日,但是,可惜这绝对不是他,因为他的铃声是独一无二的,是我特调制的。
我懒洋洋地拿起电话,看也不看是谁的来电,有点粗声粗气的说:“喂!”
“黄雅诗,是我!”是洋葱的声音。“你丫的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我对着电话吼道,把对南雄楚的火全部撒在他身上。
“黄雅诗,是我不对。不过,你吃了火药了?咋那么大火气?今天你可是主角,一定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才能美美丽丽的。”洋葱笑着说。
“……”
“黄雅诗,你不要生气哦,我正在准备礼物呢。很快就到了。”
“哦,好吧。”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笑一个。”洋葱说。
我呲牙!
“笑甜点!”
“嘻!”我估计我此时挤出的笑脸绝对比哭还难受。
“好的,乖,我先不和你说了。拜拜。”洋葱收了电话。
我的表情还凝固在刚才那个难看的表情。
叶飞弧推门进来,看见我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问:“小夜,你怎么啦?”
我黯然地坐在沙发上不出声,眼神一片空洞,巨大的失落使我突然发觉这个生日晚会一点意思都没有。
叶飞弧坐在我身边,亲昵地搂了搂我的肩膀说:“是不是因为你那男朋友还没来?”
“他不会来的。”我生硬地说。
“为什么呢?”叶飞弧有点诧异地问。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他?说不定是在和旧情人约会呢。”我有点恼火的说。
叶飞弧拿起旁边的一面小镜子,对着我的脸说:“小夜,你看看你现在的脸。”
镜子里的我,面容因为嫉恨而变得有点扭曲和变形,难看极了。
我抬手用力把镜子一挥,镜子恍啷一声掉到地下,在光洁的大理石板上摔成无数碎片,如我的心。
“小夜,你不要学我。”叶飞弧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不要性情太过于激烈,一旦激烈,往往会出现判断错误的。有时候,很多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的。”
“既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么,他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如果他真有苦衷,说出来,难道我会是那种不讲理不体谅人的蛮横人吗?”我几乎是提高分贝激动地说。
“唉,小夜,或许他真的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呢,或许他真的有很急的事情没办法和你一时两刻能解释呢。爱情,只有在互相谅解和宽容中才能更长寿,否则,伤的不仅是他,还会是你自己呢,我和你父亲就是这样。如果那天晚上,我稍微大度点,面对所发生的事情坦然一笑的话,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地步了……”叶飞弧闭着眼睛,缓缓的说,语气里有说不出后悔和愧疚。
“……”
或许,她说的是对的,我怎么能不相信南雄楚呢?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一定不会在今天缺席的,对吧?我怎能像这样小心眼?
不就一个生日而已?
何必斤斤计较?
想到这些,我的心豁然开朗了很多,微笑地对叶飞弧说:“谢谢你,妈妈,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嗯。小夜,说来,妈妈还真对不起你,在你人生成长的过程中,一定会遇到无数彷徨和痛苦,而作为母亲的我不能在你身边指导你,让你自己一个承受着这些,对不起,小夜。”叶飞弧拉着我的手,愧疚的说。
的确,从小到大,我所遇的彷徨不少,就比如女孩子的初潮,第一次发觉自己下面鲜血淋漓,腹痛难忍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要死了。如果有母亲在旁,一定会细心地为我讲解,使我不再害怕和畏惧。
但是,这能怪她吗?
不能,这都不是她所想的过错,要错就只能是造化弄人而已。
“妈妈,我不怪你,真的,没有你在身边,我也一直很坚强的过得很好,身心都健康,反而是你受尽了失去我的折磨。”我的另外一只手,抚摸上她的手背,望着她的眼睛说。
叶飞弧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眼角闪着泪的星芒,说:“十九年前的今天,从第一眼看到你那粉嘟嘟的脸蛋起,我就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小夜,就算你一无所有,我都是会爱你的,一直到我死,就算我死了,我都会在天上守护你的。”
“妈妈……”我感动得有点哽咽地叫。
“乖小夜,不哭不哭,哭了弄花脸上的妆就不漂亮了呢。”
“呃。”我裂嘴笑了笑,带着泪花。
“小夜,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外公等下也会过来和你庆祝生日呢。”
啊?
我外公叶傲?
那个传说中的三合会会长?
我那沮丧的心立马兴奋起来,血液都沸腾了。
我的脑海里在不断地揣测着,这么厉害的传奇人物会长得是怎样的一副三头六臂,是不是如天神一样威风凛凛?
宴会时间到了!
来宾拥挤一堂,欢声笑语,杯光交错,流光溢彩。
叶飞弧和我走出房间,盛装出现在楼梯口。
旋转的灯光突然聚焦在我们的身上,我们霎时变成了明星一般,光芒四射,万众瞩目。
叶飞弧微笑,那盘起的那紫色发髻,高高挺着,仿佛一个骄傲的女皇,正在准备阅兵。
而我也面带微笑,挺起胸脯,扬着下巴,眼波流转,仪态万方挽着叶飞弧的手臂,蹬着那大约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缓缓地走下楼梯。原来喧闹的大堂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安静……